徐欽的思緒飄遠,直到李執(zhí)事出言提醒,并且囑咐了一些事宜之后,才不好意思笑了笑。
他把系帶扎緊,然后把儲物袋綁在了腰間,確認結實不會掉之后,才安心走出歷練廳。
這歷練廳看來沒我想象的嚴格……徐欽右手撫摸著圓鼓鼓的儲物袋,覺得很是神奇,儲物袋的空間塞滿東西,竟然也會在外界顯現(xiàn)。
他尋思著,等下山如果有機會,去搞個儲物戒指,這儲物袋實在不安全,萬一這個世界有走投無路的修士做扒手,他估計要落得個一干二凈、流落街頭的下場。
不過他又覺得他想多了,都是修士了,都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還當扒手干什么,直接光明正大搶就好了,凡人打不過,只要不遇到狠人,基本上大富大貴沒問題。
“呼——”徐欽長吐一口氣,此時的他已經(jīng)慢慢走到了下山的出口處,他轉過身,看著朦朧的山頂,只覺得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他知道下次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一年后的事情了,到時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顯示練氣圓滿甚至更高的境界,并且把一切都歸咎于奇遇上面,畢竟上天門內(nèi)歷練歸來,而得到奇遇的弟子不再少數(shù),只不過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副廢物形象,而導致奇遇發(fā)生在他身上,都是很引人注目,并且奇怪萬分的事情。
只不過有些對不起小紫月和爹娘了……徐欽的眼中飽含愧疚,雖然這個世界的家人不是他血親,可是他仍然有感情,可是,如果不下山,他根本不敢在宗門里肆意晉升,他根本不知道宗門里是否有危險的存在,而下山之后,天大地大沒有人認識他,他可以隨意變化修為,而不用擔心被認出。
希望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吧……徐欽如此想著,自從修煉了大道訣之后,他的心性較之以前要沉穩(wěn)許多,而且總是有莫名其妙的感覺。
徐欽從懷里掏出玉簡,按在面前高聳的兩根門柱中央,一陣漣漪浮動,護山陣法暫時開啟,徐欽一步邁出之后,陣法就馬上關閉。
他將出入玉簡收起,轉身看了一眼背后,卻發(fā)現(xiàn)是正常的山林景象,凡人是完全無法發(fā)現(xiàn),這平常的山林之后,是一家二階宗門,其上每日云霧繚繞,有無數(shù)修士吞吐吸納天地靈氣,攫取長生大道。
唯獨他徐欽是不稀罕長生的,他深知長生是難的,他更愿意陪伴著家人度過平凡安穩(wěn)的一生,而不遠去追尋飄渺虛無的長生。
帶著這樣的想法,徐欽腳尖一點泥土地面,身形模糊,向著俗世前進。
下山的半途,在遠離了上天門之后,徐欽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那就是,身周的一切都太安靜了,按理說哪怕是仙家宗門,也不應該會連飛蟲走獸都沒有,除了落葉觸地的聲音,一切都太安靜了。
徐欽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他穿越過來,哪怕小心翼翼,也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準備做殺人奪寶的勾當,究竟是誰?!
“你到底是誰?!”徐欽停住腳步,提高警惕,厲喝道。
他的神識外放四周,十米內(nèi)的所有事物都在他的監(jiān)視之內(nèi),他發(fā)現(xiàn)在一棵再普通不過的樹后,一個散發(fā)著陰沉氣息的身影躲藏著。
“沒想到啊,你的神識竟然真的達到了這個地步,竟然能夠察覺到老夫的存在。”陰沉的人影從樹后走出,撫著山羊胡盯著徐欽。
“沒想到是你!”徐欽認出了這個人,正是謝盈盈的父親,實力有筑基一階的謝立。他的身上剎那就滲出了冷汗。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異常的?!毙鞖J心中慌張和驚恐,可是他必須佯裝冷靜,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詐一下這個謝立。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冷靜……難不成是有所依仗?謝立看著一臉平靜的徐欽,他怎么也不相信十六歲的少年,一個從未下山歷練的弟子,能夠在如此劫難面前如此冷靜。
謝立是不知道的,徐欽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徐欽了,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鍵盤強者,他哪怕沒有演過戲,也看過很多電視劇,臨時演個戲,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能和小鮮肉保持同一水準,甚至還高不少。
“我怎么發(fā)現(xiàn)的?那還要感謝我寶貝的女兒謝盈盈?!?p> 謝立說道謝盈盈的時候,眼里難以遏制閃過一絲溫柔,這個世界上,除長生外,他最愛的就是這個女兒。
謝盈盈?徐欽腦海里浮現(xiàn)刁蠻的謝盈盈的模樣,他不覺得哪里露出了破綻給這個女人。
謝立看著徐欽一臉茫然的模樣,倏忽一笑。
“你想必不知道破綻在哪,盈盈也沒有試探你而接近你,只不過是因為我在她身上放了一枚避識符,可以屏蔽筑基以下修士的神識,而不被發(fā)現(xiàn),直到她事后和我說那次在藏經(jīng)閣和你見面的事,我才意識到,原來你的神識已經(jīng)能堪比筑基修士了,再縱觀你這兩個月的境界晉升的表現(xiàn),以及尸化的現(xiàn)場,我更加確認了,你身上懷有巨大的秘密。所以為了這秘密,我開始親自監(jiān)視你,沒想到,才兩個月而已,就被我逮到了機會?!?p> 謝立左手負在背后,右手撫著胡須,嘴角含笑,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難怪!徐欽總算想起了問題所在,難怪他能夠在大長老之后趕來胡元亥的院子,是因為他一直都在觀察我……徐欽這下算明白了,難怪謝立的院子明明那么遠,在基本不出門的情況下,卻又那么快趕到現(xiàn)場。難怪那天他看見謝立在場總有一絲不協(xié)調(diào)感,只不過他并沒有在意。至于謝立能夠監(jiān)視他不被他發(fā)現(xiàn)這一點,他一點也不奇怪,活了最少一兩百年的人,手上有點底牌完全正常。
“看樣子,你是想明白了,既然如此,老夫勸你還是把秘密交出來,這樣老夫可以免你一死?!?p> 謝立淡淡然說道,在一切沒有明了,他不知道徐欽的依仗之前,他不會貿(mào)然動手,畢竟他不清楚有著堪比筑基神識的徐欽,是否會有筑基的實力,以及隱藏的其它手段。
“哼!你個老匹夫,想不到我徐某人還是被你將了一軍,不過你就單純以為,我敢獨自下山,就沒有任何手段在身上嗎?”徐欽冷哼一聲,盯著一臉陰晴不定的謝立笑著說道。
mmp,老子還真沒什么手段,金手指沒成長,現(xiàn)在只能靠吹吹牛皮,才能維持現(xiàn)狀……徐欽的內(nèi)心深感無力。
“你覺得老夫相信你的把戲嗎?”
謝立輕蔑一笑,他雖然有所顧忌,可也不會一直僵持下去,更何況現(xiàn)在是他的主場,徐欽現(xiàn)在是在他的中品法器迷幻羅盤當中,這個迷幻羅盤,跟隨他多年,哪怕是筑基修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能被困住一刻鐘的時間,更不用說小小的練氣修士了,恐怕只要他不選擇解除迷幻羅盤所幻化的迷陣,那么練氣修士就根本沒有辦法脫逃。
謝立手上出現(xiàn)一個八邊形、全部銅制的羅盤,其上刻著稀少的一些文字,有細微的光華流轉,就是這個羅盤將徐欽困住。
“看樣子,這東西起碼也是一個中品法器啊。”徐欽面露感慨,推測道。
這小子怎么還這么淡定,而且知道我的迷幻羅盤是中品法器?謝立兩目狹瞇,手上倒是沒有任何動作,他有些捉摸不定,這么多年來,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至少有九成把握才動手,而且最后也基本都得償所愿,唯獨到了徐欽這里,他覺得,有些難以捉摸了,他對徐欽僅僅只有七成把握,若不是徐欽兩個月練氣三階,并且掌握了火球術以及疾行術,而且實力遠遠超出普通人,他絕不會如此倉促,在沒有完全調(diào)查清楚徐欽的底細之時,就動手的。
網(wǎng)友們,怎么辦?我被一個筑基修士盯上了,在線等,很急!徐欽此時此刻的想法就是這樣的,他不知道該如何脫逃,他自認為金手指再厲害,也不可能單挑過筑基修士,而且看這個謝立的樣子,估計雖說這兩個月有監(jiān)視他,也不敢太過靠近,否則他找隱秘地方修煉的時候,絕對會被偷襲,畢竟大道訣太強大了,練氣一階就有堪比練氣圓滿的實力,讓人怎么破?
謝立緊鎖眉頭,他的心境開始泛起點點漣漪,他覺得,哪怕徐欽再厲害,也不可能在他筑基一階的實力下逃跑。
謝立手指在羅盤上劃動,一把把無形之劍在徐欽的身周浮現(xiàn),向他刺殺,這是迷幻羅盤自帶的迷幻劍陣,虛中有實,實中帶虛,詭秘莫測,防不勝防,他當初靠著迷幻羅盤這個本命法器,戰(zhàn)勝過筑基三階的對手。
wrnmd!真動手了!徐欽看見眼前出現(xiàn)的飛劍,眼角的肌肉狂跳,他還想著靠嘴皮子讓著謝立跑走,沒想到,這老狐貍直接動手了,天殺了個娘咧!
徐欽的儲物袋除了一些日常和歷練用品外,沒有任何武器,本來他是能在練氣三階,達到了使用下品法器標準時,找老爹要一個的,可問題在于,兩個月練氣三階,是非常不符合別人對于他的印象的,而且謝立動手證明了,宗門是很危險的地方,哪怕是長老,也有可能奪寶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