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火?”嚴決看著張萬財,目露震驚,他也算是上天門的一個管事,可是這等法術(shù)他還是前所未聞,把別人的法術(shù)直接吃掉,這是何等的神通?
“怎么說呢?不太好吃……”張萬財擦了擦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接著又說:
“比不上人肉,那么鮮美?!?p> 不可能!這么快就消化了?……嚴決雙目激凸,這等法術(shù)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嚴決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他欺身而進,從下而上,用力揮劍,劍鋒發(fā)出寒冷的光芒,陰冷冰涼,此時的嚴決就像手握冰棱。
冰封三尺,是嚴決修煉的一門簡單法術(shù),修煉到極致可冰封千里,寸草不生。嚴決醉心于這門法術(shù)許久,已經(jīng)能夠冰封三尺。
張萬財感受到自己的四周傳來無數(shù)的冷意,冰系法術(shù),脫胎于水系法術(shù),不似水善利萬物的溫柔,反倒是狂暴非常,非常罕見,且殺傷力極強!
張萬財臉色有些變化,不過仍然掛著笑,那個老人和他說過,交給他的功法同境界的法術(shù)均可吞,他雖然對那個老人心有懷疑,可是,他還是選擇要把這即將爆發(fā)的法術(shù)直接吞噬,畢竟,他對自己有無上的信心。
“死!”嚴決大喊一聲,劍劃半圓,無數(shù)靈氣隨之從劍尖傾斜而出,這法術(shù)對他的靈氣消耗甚大,可是威力卻比天地火要來的厲害許多。
張萬財?shù)乃闹艿孛骣墙Y(jié)冰,濃郁的白色就讓人如同來到的極寒之地,張萬財所駐足的地方已經(jīng)是一片寒白,這還沒有結(jié)束,無數(shù)的冰柱在冰面形成的瞬間突出,直接刺向張萬財。
張萬財若是被這些有三尺長的冰柱刺穿,一定會寒毒入侵身體,刺穿他的五臟六腑,讓他身亡。
“繼續(xù)吞!”張萬財面露狠色,他的腳底和大腿上長出了五六張嘴,不停地張合,吞吃著刺向他的冰柱。
嚴決有些乏力,他站在原地,看著衣物全部被刺破,陷入絕境當中的張萬財。
嚴決嘴角露笑,他這一招可以算上是他的絕招,冰系法術(shù)對靈力的消耗,尤其他還沒有水靈根,消耗更加巨大。可是威力真的很強,以往同境界對決,他用這招從來沒有失手過,最多是打平手,而那個人,也不過只有一個,而且還是門派里練武場的執(zhí)事。
嚴決見事情進入尾聲,他正準備上前,把這個吃人魔的腦袋砍下來,帶回宗門,卻沒想到眼前的人說話了。
“這冰柱稍微有點硬,可是還不算難吃。”張萬財笑瞇瞇地說道,他低頭看著自己破爛的褲子。
“不過,好像你認為自己穩(wěn)操勝券了是嗎?”張萬財輕蔑一笑,滲人至極。
“怎么可能?!”嚴決看著這一幕,心中萬分震驚,這……
這……嚴決是知道這個邪修的境界是筑基一階的,要不然他也不敢正面對決,畢竟因為“冰封三尺”的原因,他對自己有著百分百的信心,可是,失敗的事實讓他難以接受。
“那是……”嚴決睜大了雙眼,忽然看到了吃人魔的腿上,有好幾張嘴在緩緩閉合,直到消失不見。
全身都是嘴……嚴決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是個怪物,而且不是一般的邪修,裕祥鎮(zhèn)的事情根本沒有想象當中那么簡單。
“吃了這些法術(shù)我感覺渾身舒服多了,如果再把你吃了,我覺得我的修為一定能夠大幅增長的,畢竟,凡人可比不上你們這些修士?!?p> 張萬財扭了扭脖子,打算動真格的了,眼前這個人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練手的欲望,他沒嘗過修士的血肉,對此他很是期待。
嚴決沉默了,他握緊了劍柄,他是正義的修士,哪怕這個邪修再強,他也要盡自己所能去抵擋,否則的話他死了,這個邪修會吃了他的血肉會更加強大,到時候死的人將會更多!
“嗡——”張萬財動了。
這個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很多,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嚴決的身后。
“我知道你會做什么的,去死吧!”嚴決大喊一聲,其實自知敵不過的他,早就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他往自己的身上釋放“冰封三尺”。
大丈夫,若不能立于天地間,那死,也要死得其所,為天地正義劃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這個瘋子!”
張萬財哪里能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人,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收回攻勢,他是個財主,見過了太多貪生怕死的人,無數(shù)文人墨客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放下了身段對他跪地求饒,這個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吞!”
情急之下的張萬財只能再次吃掉這毫無防備又近距離的法術(shù),他知道這次他免不了要受一點傷。
“唰!噗噗噗!呲——”冰柱穿過兩人身體發(fā)出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嚴決遭受自己這一擊,直接口吐鮮血,他的腹部被一根冰柱貫穿,雙腿也插了幾根較細一點的冰柱,冰柱沒有刺穿他的心臟,所以這一下只是讓他受了重傷。
反觀張萬財,因為本身比較肥胖的原因,身上穿過了十幾根冰柱,雖然同時大腿腹部,胸膛處還有嘴在吃著冰柱,可張萬財也受了傷,著實不好受。
“很好,你給我死!”張萬財邊說話邊流血,他直接一爪對著嚴決的天靈蓋抓去。
嚴決看著張萬財?shù)膫麆?,本以為張萬財必死無疑,可是看著張萬財?shù)臍鈩?,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愿和美好幻想罷了。
嚴決身體已經(jīng)無法動彈,他閉上眼,選擇了放棄,修道百余載,但行好事的他沒想到最后還是身死道消了。
在最后的時刻,他露出了微笑,他不后悔選了這一條路,求長生者,殉道不苦!
就在嚴決閉上眼,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沒有隨之而來,反而耳邊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他隱約覺得這個少年的聲音在哪聽過。
“你做的很棒,接下來的交給我們了?!?p> 嚴決艱難睜開雙眼,只看見了一張蒙著黑面巾的臉,劍眉星目很是年輕,這是嚴決見到的最后一幕,傷勢過重的他直接昏迷過去。
“你們帶著嚴決去上天門那邊,攻擊幾下護山陣法之后,就放下嚴決馬上離開,這里由我來,筑基一階的修士,不是你們能夠?qū)Ω兜?!?p> 徐欽將抱著的嚴決交給江少白,催促著江少白和蔣咿咿離去。
“我能跑掉,你們把嚴決放在那里后,就趕緊回天陽城,我們在那個客棧匯合?!?p> 徐欽對遠去的二人發(fā)出傳音之后,認真看向了張萬財,這個曾經(jīng)江少白的主人,蘭山還沒有改名為“江少白”之前的主人,裕祥鎮(zhèn)的有名人物——張萬財。
“你竟然敢壞我好事!?。 ?p> 張萬財怒氣滔天,他本可以把到手的鴨子直接吃了增長修為,卻沒想到半路被人插了一腳。
“你這個邪修,人人得而誅之,你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徐欽怒氣相向,他之前一直和江少白,蔣咿咿躲在一旁觀察,本相信嚴決能夠把張萬財梟首,卻沒想到張萬財實力竟然這么強勁。
“凡人的命而已,你我都是修士竟然把凡人的命看得如此重要?”
張萬財看著這個蒙著面巾的人,把肚子上的一根冰柱拔出來,喂給了自己身上的一張嘴,他除了打算趁著說話的機會爭取時間,還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息,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壞了他好事的修士,很強!
“你別妄想爭取時間了,我就是會趁你病要你命!對于邪修,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和廢話!”
徐欽大喊,手拿逆臻劍向被冰柱禁錮在原地的張萬財沖去,他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人,正義的人,路見不平絕對會拔刀相助,而張萬財這種人十惡不赦,他從未有一次想要這么殺掉一個人,想要去打破自己的墨守成規(guī),去殺一個罪惡滔天的惡人!
“就憑你?哪怕我受了點傷,你也根本沒有辦法殺了我,你不過也是筑基一階的修士,逞什么能耐?!”
張萬財見小心思被猜中,也不惱怒,就剛剛一句話的時間,也讓他的傷勢好了不少,和他斗,任何人都嫩了點!
“死!”
徐欽靠近張萬財,右手握著的逆臻劍對著張萬財?shù)哪X袋揮斬,他的速度在疾行術(shù)的加成下,異常迅速,比同樣施了疾行術(shù)的嚴決更快一分。
“普通的劍可是傷不了我的?!睆埲f財雖然震驚于這速度,可是他看出來了這把劍只是普通的劍,都算不上法器。
所以張萬財雖然行動還是受限,卻仍然嘲諷,他只要一只手就能抵擋住這把劍。
“是么?”
低著頭的徐欽冷哼一聲,忽然抬頭,對著張萬財嘲諷一笑。
這一劍對著張萬財?shù)氖终婆ィ@劍雖然不是法器,但是仍然加持了他徐欽的一點靈氣,也遠遠不是普通鐵劍能比的,打的就是一個錯的手不及。
徐欽本想靠這一劍把張萬財?shù)氖终魄械?,可是張萬財?shù)氖终粕现皇浅霈F(xiàn)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張萬財順帶著抓住了徐欽的逆臻劍把他甩飛。
“你太單純了?!痹诎肟罩?,徐欽對著張萬財冷笑,無數(shù)的火焰從下而上將張萬財籠罩,他完全可以一心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