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帝見徐虹月安靜了,立馬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連著說道:
“徐統(tǒng)領(lǐng),你這次陰門壩一事處理的很好,過兩日的朝會上,我會當著無數(shù)大臣的面冊封懸賞,你看如何?”
“陛下,虹月想說的正是此事?!?p> 徐虹月見文帝不想談論她的罪責之事,于是就沒有再執(zhí)著。
“說來聽聽?!?p> 陳文帝眼神里有些詫異,畢竟據(jù)他的了解,徐虹月是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厭惡這種冊封懸賞的事情的。
“啟稟陛下,虹月的,虹月的……”
徐虹月支支吾吾,特意看了文帝旁邊的胖子一眼。
張萬財見徐虹月的模樣,就知道了她的想法,不過他也不點穿,一個練氣圓滿的修士而已,他躲在遠處照樣能聽到,不過因為不屑,他沒有選擇偷聽,而是直接和陳文帝互相點頭示意之后離去了。
徐虹月見這個胖子走出了殿外,身影消失在了盡頭,她沒有在意文帝對這個胖子的態(tài)度,反而這才繼續(xù)說道:
“陛下,虹月師門的歷練已經(jīng)完成了,這就要回去復命了,這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也要辭卻,以及明天的朝會,虹月就不去了?!?p> 陳文帝聽到虹月的話,一副了然地點了點頭,他是知道徐虹月是上天門的弟子的,畢竟這陳國里,上天門是入世做好事的門派,所以經(jīng)常有弟子來他這里歷練,上至他的父皇,下至他的兒孫后代,基本都會有上天門的弟子來他這里接職歷練。
“那既然如此,朕就不能挽留你了,畢竟你是上天門的弟子,仙家之地,朕一凡人帝王也沒什么辦法能要求你。你想離去隨時都可離去,不用特意前來見朕的。”
陳文帝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他一直把徐虹月當成了普通將領(lǐng)來看待,畢竟,徐虹月也待在軍中很久了,對于他短暫的壽命來說,他也沒有對徐虹月很是上心。
“那既然如此,虹月就先行退下了,所有事宜我都早已交接好了?!?p> 徐虹月最后行禮,面朝文帝后退三步,隨后就直接消失不見了。
皇宮里的凡人,還是無法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的。
陳文帝見徐虹月的身影消失了約莫十息的時間,臉色從原先的和善,驟然變得陰沉,他抓著龍頭椅,手上的青筋顯現(xiàn),指關(guān)節(jié)有些發(fā)白。
他的眼里有著蘊藏的怒火,不過在看見張萬財回來之后,就恢復如初。
“張仙人都聽到了?”
陳文帝看著張萬財,一步一步悠然自得,跨過門檻之后,向他走來。
“沒有沒有,文帝,我不過是看她離開之后,這才回來的?!?p> 張萬財滿臉笑意,他是不屑偷聽的,小小練氣修士,不到筑基對他來說都是螻蟻。
……
徐虹月奔行在山河湖海,花草樹木之間,她意氣風發(fā),秀發(fā)被風吹動,在身后恣意飛揚。
想當初來時,還是陽春三月,春風如柳吹過平江。如今歸來,已是入冬,再過一月,想必大雪飛舞,鳥獸冬藏。
想當初來時,不過練氣五階。如今卻早已筑基可望。她就如意氣風發(fā)的少女,雛鷹振翅飛翔,如今,回到上天門,依舊是那第一的天才,無人能比,無人能敵。
“我徐虹月回來了!”
徐虹月劍眉英目,斗志昂揚,穿行留下的風吹動了路旁的青草,驚醒了無數(shù)睡夢的昆蟲。
天京城雖然離上天門很遠,但是,徐虹月只花了七日的時間就趕到了。相比最初的十五日,節(jié)省了整整一半的時間。
一進上天門,她就直奔府邸,她早就告訴過爹娘,自己要回家的消息。
“爹,娘!紫月!”
徐虹月進了門,就直接大喊,看到爹娘就站在那里,露出慈祥的笑容,向她招手。
她直接一步并做三步,撲向了他們。
“虹月,你怎么還這么樣呢?多大的人呢,還抱娘?”
阮玉柔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是卻抱著虹月,撫摸虹月的秀發(fā)。
至于徐天燮,則很開心,他伸出一只手也撫摸著女兒的秀發(fā),虹月好幾個月沒回來了,他也很是擔憂。
三人敘舊了一會兒,感受著久違的相遇和親情。
徐虹月松開娘親的腰,轉(zhuǎn)而問爹爹:
“爹,妹妹呢?”
“紫月還是老樣子,在房間里睡呢。”
徐天燮很平常地說道,這么多年了,他早已習慣了。
“那我去看看妹妹?!?p> 徐虹月說完,就直接邁步往房間去。
至于徐天燮和阮玉柔,則坐在桌子上,等著家宴開始,給徐虹月接風洗塵。
“阿妹啊,姐姐回來啦,你還在睡嗎?”
徐虹月走進溫暖明亮的房間里,故意語氣調(diào)皮地說道。
她一步一步走向床邊,看見了小紫月蓋著被子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睛,一如過去的許多年。
“唉,怎么還在睡呢,這么不巧。”
徐虹月坐在了小紫月的旁邊,撇了撇嘴,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隨即,她眼珠子咕溜溜轉(zhuǎn)動了幾圈,忽然趴在小紫月旁邊,小聲開口:
“小紫月,你阿兄回來了,帶了好吃好玩的回來看你了。”
徐虹月故意把手握成喇叭狀,對著小紫月耳邊呼氣。
小紫月本是睡眠狀態(tài),卻眼皮開始微微上抬,不過最后,眼皮還是合上了。
“這不管用啊,以前還行,現(xiàn)在不好用了,看樣子,我獲得小紫月的喜愛的機會,因為徐欽的離開,而更近一步了呀?!?p> 徐虹月竊喜,掐了掐小紫月肉肉的臉頰,小孩子的皮膚真是光滑有彈性,手感好極了。要是平常小紫月清醒的時候,基本都是不讓她掐臉頰的。
……
荒郊野外的山洞里,一陣天地靈氣狂暴又平靜了下來。
江少白率先從山洞里走了出來。
“練氣三階了,不錯啊,挺快?!?p> 徐欽點了點頭,江少白跟了他也沒幾個月,這速度是很快的了。
緊接著,蔣咿咿也從山洞里出來了,因為晉升練氣二階的緣故,蔣咿咿身上的氣質(zhì)愈發(fā)迷人了,讓徐欽不禁多看了幾眼。
“咿咿,你也練氣二階了,也算很快了?!?p> 說完,徐欽用水球術(shù)凝聚成水流喝水。
蔣咿咿微點螓首,忽然故作嬌羞狀,行了個禮,嬌滴滴地用華夏語開口:
“多謝徐少俠的點撥之恩,咿咿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p> “噗——”
徐欽聽到這話,直接一口水都噴了出來。
“江少白,你沒事別給我教蔣咿咿這種騷話!”
徐欽直接瞪向一臉憨笑的江少白,以他對蔣咿咿的理解,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嘿嘿嘿……”
江少白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徐,這不是看你可能等我們太久有些無聊了,讓你高興高興嘛!”
“高興就算了,差點沒嚇死我,我還以為咿咿鬼上身了。”
徐欽連忙擺擺手,無福消受蔣咿咿這種態(tài)度,連忙對還紅著臉的蔣咿咿說道:
“你啊,給我走點心,這個人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和他學什么?你下次,不要再和我說這種話了,聽到?jīng)]有?”
蔣咿咿見徐欽的表情有些兇,也深感委屈,唯唯諾諾說:
“徐欽,少白和我說,只要和你說這種話,你就會很開心,然后就會和我做很開心的事情了?!?p> 徐欽聽到蔣咿咿這話,身為老司機的他,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他的眼神如同噬人的野獸,惡狠狠地盯著江少白,一字一句說道:
“江少白,你是不是皮癢了?這個世界沒有皮炎平,需要我手動給你止癢了?”
江少白看著徐欽的兇狠模樣,以及蔣咿咿說的那番話,表情從天大的驚愕轉(zhuǎn)為錯愕,最后到疑惑和害怕,他連連擺手,邊擺手邊后退。
“老徐,這話我沒教她說,我真沒教她說,你得相信我,我就算再過分,再喜歡玩少女養(yǎng)成的游戲,也不敢玩在你身上啊?!?p> “是嗎?”
徐欽一步一步向江少白靠近,他的眼神很是不善。
“你的意思是?蔣咿咿自學成才,然后和我說那種話的嗎?”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老徐,真的,咿咿她就是自學成才,誒,不是,她本來就是華夏人,哪來自學成才??!”
“老……老徐,你……你別過來,你……你笑的那邊變態(tài)別過來啊!”
江少白急忙逃跑,沒跑出多遠,就發(fā)出了劇烈的慘叫聲。
而蔣咿咿,則看著兩人遠處的身影,掩嘴偷笑,對著江少白的身影揮舞拳頭,小聲說道:
“江少白,叫你屁事多,叫你和我抬杠,哼,徐欽反正會相信我,不會相信你,略略略?!?p> 不過這話剛一說完,蔣咿咿就驚慌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這個話是徐欽他們說的語言,她怎么會說了。
她明明沒有學過這種語言,怎么會……而且還說的這么順暢,有些名詞她從未接觸過,卻能知道意思。
有些驚慌失措的她,急忙沖向了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她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這種莫名其妙會一種特殊語言的感覺,讓她心中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