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方子顧和水藍兒被安排在桑格爾班村的一戶牧民家。
本來方子顧都打算直接收拾行李離開了,但是后來經(jīng)過考古隊的隊長趙三槐和桑格爾班村的村長“桑格爾圖拉”的勸說下,才打消了回去的念頭。
最主要的是,水藍兒這個丫頭偷偷告訴自己,這個古城里有些特殊,她非常感興趣。
方子顧兩人受到了牧民熱情的招待,牧民們殺了一只羊,還拿出了新釀的馬奶酒。
由于剛剛受了驚嚇,再加上馬奶酒的味道的確不錯,水藍兒特意多喝了幾杯,導致睡覺前醉醺醺的。
夜里十點,方子顧的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原來是老瞎子的電話,方子顧心中起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接了起來。
“喂,老尸!”方子顧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跟平時一樣。
對面沒回應,只能聽到老瞎子急促的呼吸聲。
“老尸?尸大哥?”方子顧開始有些尷尬了。
事到如今,他算是明白了,老瞎子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水藍兒跟自己在一起……
“方!子!顧??!”
老瞎子的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聲音又大又低沉,仿佛惡魔在咆哮。
方子顧急忙把手機從耳朵旁拿下來,訕訕的道:“老瞎子,何事發(fā)這么大火?”
對面除了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仍然沒有任何聲音。
“我說老尸,你再不說話我掛了。”方子顧也有些小脾氣了。
這事貌似跟自己無關(guān)吧?你們父女倆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好了,大半夜的,老子還想睡個好覺呢!
“方子顧,你很好!你真的很好!枉我那么相信你,拿你當朋友,沒想到你竟然偷偷拐跑我的女兒?。?!我跟你說,這事沒完!”
老瞎子說完這句話,方子顧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什么東西被摔在了地上。
“老瞎子,你不至于吧?你女兒都那么大了,她有自己的自由……”
方子顧皺了皺眉。
“屁!你知道個娘球!藍兒才18歲!18歲!最主要的是,她什么也看不見!她那么漂亮,一個人在外邊,你讓我怎么放心!!!”
“放心吧,這不是有我在嗎!”方子顧安慰他。
“他媽的,老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老瞎子幾乎是吼著說出了這句話。
方子顧:“……”
“那你打算怎么辦!”方子顧也有些煩躁了。
“把電話給藍兒!”
“她喝多了,睡著了!”方子顧打著哈欠說道。
“喝多了???尼瑪?shù)姆阶宇櫍憔谷还辔遗畠汉染???天殺的,你給老子等著!!”
老瞎子的聲音仿佛破鑼一般嘶啞難聽,方子顧掏了掏耳朵,“是她自己要喝的!我又不是她爹,她干什么我哪里管的著?”
老瞎子沒話說了……
過了好一會,老瞎子平復下心情道:“她睡在哪?”
“我旁邊。”
寂靜……
寂靜……
寂靜……
“我明天過去!”
“嘟……”
電話被掛斷了~
方子顧?quán)托σ宦?,把手機仍在一旁。
“肯定是那個煞筆‘清風大師’搞的鬼!這樣也好,等明天老瞎子來了,我立馬回去,省的吃力不討好,還受這個鳥氣!”
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方子顧在又冷又硬的木制躺椅上翻了個身,嘴中暗罵一聲,閉上了眼。
……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方子顧就醒了。
由于水土不服,再加上木椅很不舒服,他根本沒睡多大一會。
反觀床上的水藍兒,倒是睡得香甜。
早上八點半,考古隊的趙三槐來到了牧民的家,說是找方子顧商量進山的事。
方子顧把昨天的老瞎子來的電話跟趙三槐說了。
他本想等老瞎子來了,換了自己,自己就走。
但是趙三槐說,他們考古隊已經(jīng)在這里住的太久了,希望盡快開展工作。
至于老瞎子,等到他到了再說也不遲。
水藍兒也哀求方子顧,說想跟他們進山看一看,如果等她父親來了,她肯定哪也去不了。
方子顧想了想也是,就沒有再堅持。
上午九點,大部隊整裝待發(fā),方子顧看了看隊伍,大概二三十個人。
昨天那個邋里邋遢的“清風大師”今天不知發(fā)了什么春,竟然把自己打扮的干凈利落。
但是即便如此,他那猥瑣獨特的面容也真是讓方子顧不忍直視。
臨走前,“清風大師”走到水藍兒旁邊,告訴她,她父親不讓她進山,要她在這里等她父親回來,還說讓她放心,他會在這里陪著她。
此時的水藍兒已經(jīng)再找到一個蛤蟆鏡戴上了,聞言趕緊躲在方子顧身旁,只說了三個字:“我要去!”
說實話,方子顧也不太放心水藍兒和清風大師這個猥瑣的家伙單獨在一起。
最后無奈之下,清風大師也只好跟著眾人進了大山。
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眾人走進了大山的腳下,只要再爬到半山腰,就能看到古城露出的一角了。
大安嶺盡頭的這座山高近一千米,哪怕是爬到一半,也有五百米左右。
大部分人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考古隊長見狀命令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鐘。
由于天熱,再加上長途跋涉,水藍兒這個丫頭已經(jīng)氣喘吁吁,香汗淋漓了。
方子顧遞給了她一瓶水,問她還能不能爬。
水藍兒喝了幾口水,剛要說話,滿頭大汗的清風大師走了過來。
“那個,藍兒姐姐,你累了吧,要不一會爬山我背你上去?我很結(jié)實的!”
清風大師說著用胖乎乎的手,無力的拍了拍濕透的胸膛。
方子顧見狀真是苦笑不得,這個“清風大師”,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有閑心管別人。
真是小孩子心性。
說起小孩子,方子顧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十幾歲的小男孩。
原本他以為,這個清風大師只是長的小,其實本身是個幾十歲的“老妖怪”,就像小姨吳香一樣。
不過,他現(xiàn)在知道了,這可能真是個小孩子……
而且還應該是個被慣壞的小孩子。
方子顧聽說,有些孩子,出生就有特殊的能力。
他曾經(jīng)在一片文章看過:說有一個小孩,天生能看到孕婦里的胎兒是男是女,甚至還能與腹中胎兒說話。
這個所謂的“清風大師”,有可能也是如此。
“我不用你!”水藍兒低著頭咬了咬小嘴唇。
水藍兒話音剛落,蹲在她旁邊的“小瘦”便對著“清風大師”狂吠起來。
“清風大師”尷尬的帶著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聽到他的大徒弟叫他,才狠狠的瞪了方子顧一眼,轉(zhuǎn)頭離去了。
夏季爬山真的很折磨人。
剛剛爬到一半的時候,剛剛那個“樂于助人”的清風大師已經(jīng)倒在別人背上起不來了~
水藍兒也不怎么樣,一開始由方子顧拉著還能走幾步,到了后來,干脆是方子顧拖著她往前走。
到了最后的一百米,山勢陡峭了起來,方子顧見狀直接把她抱了起來,快速向前攀爬。
水藍兒身上甜甜的氣息傳到方子顧鼻中,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爬到目的地,方子顧把水藍兒放下來,小姑娘急忙后退兩步,用小手輕輕扇著紅紅的小臉蛋。
這小妮子,估計是害羞了……
所有人陸陸續(xù)續(xù)爬到了目的地,等到全員到齊,方子顧清晰感覺到清風大師那殺人一般的眼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
算了,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時間已經(jīng)逼近中午,眾人在茂密的松樹地下休息了一會,吃了點羊肉。
半個小時后,方子顧在考古隊長趙三槐的帶領(lǐng)下,走到不遠處的一條剛剛被洪水沖刷出的溝壑旁。
從上往下看,溝壑的低洼處,一塊古老的巖石露出了地表,巖石的上邊,刻著一些奇怪的字符。
“方哥哥,竟然是‘地窟鎖魂陣’!”
水藍兒不知何時走到了方子顧身邊,附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方子顧聞言心中一動,轉(zhuǎn)過頭正要問什么是“地窟鎖魂陣”,哪知道水藍兒還附在他耳邊沒有回身,這一下,兩人的嘴唇差點直接親上。
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水藍兒那粉嫩的櫻唇盡在咫尺,方子顧感覺一陣口干舌燥,趕緊退了幾步,差點撞到旁邊的大樹上。
“方哥哥?你怎么了?”水藍兒并沒有看到這一切,她只是覺得剛剛好像有人在對著自己輕輕吹氣。
“沒事!沒事!”方子顧趕緊起身。
“對了藍兒,你剛剛說的‘地窟鎖魂陣’是什么意思?!?p> 方子顧整理了一下衣服問道。
“我剛剛到這個古城附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咒怨之氣,這怨氣相當濃郁,甚至讓我的朋友‘’小艾感到害怕?!?p> “小艾?你是說……在火車上那個……”方子顧想到了那個拿著腦袋跟自己打招呼的女鬼……
“沒錯,就是她?!彼{兒點了點頭。
方子顧聞言驚訝不已,女鬼都感到害怕,這古城內(nèi)到底有什么嚇人的東西。
“方哥哥聽過‘焚城’嗎?”
“這個我知道,在古代,由于醫(yī)療技術(shù)不發(fā)達,一旦出現(xiàn)戰(zhàn)爭或者特別嚴重的傳染病。一整座城的老百姓都可能被屠殺再焚燒,然后永遠埋于地下。”
一道破鑼般尖銳的聲音傳到了幾人耳朵。
原來是“清風大師”不知什么時候又來到了幾人身旁,賣弄般的插嘴。
水藍兒對于這個“清風大師”很厭惡。
厭惡的原因不僅是因為他叫自己“老婆”,還摘下了自己的墨鏡。最重要的原因是:小艾跟自己說,這個“清風大師”不僅猥瑣,還長的極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