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一前倆后,迅速沖出藏功殿,正要沖入主墓室,疤臉大漢和耗子卻被一股磅礴的勁力給逼退數步,侯永亦只能艱難穩(wěn)住身形,卻不得寸進。
“師父!”疤臉漢子連忙喊道。
便聽王宗武一聲長嘯,自主墓室內涌出的勁力瞬間強了數分,沖擊的幾人身形更加不穩(wěn),但下一瞬,勁力卻直接將他們包裹住,猛地一扯,將他們吸入主墓室中,再忽的一甩,他們仨便自另一處口子中被拋了出去。
“喝!”王宗武又一聲吼,三人只聽一聲巨響,跟著便又被一股怪風席卷住……
侯永腦袋一懵,再回過神來時,才發(fā)現竟已回到了丹房當中。
“噗!”王宗武噴出一口鮮血,跟著迅速點了身上數處大穴,又摸出一粒丹藥吞服下,便閉目調息起來。
“師父!”疤臉漢子驚駭的看著他右臂,張大嘴問:“你的手……”
“主墓室坍塌的大力超乎我想象,斷了?!蓖踝谖浔犻_眼,淡淡道:“但不礙事,回去將斷骨接駁一番,調理半日即可恢復如初?!?p> 頓了頓,他又說:“此處非久留之地,地宮就要塌了,咱們先出去?!?p> 說完,他便直接轉身,深一腳淺一腳,有些蹣跚的向外走去。
疤臉漢子趕忙跑上去,攙扶著他,他輕輕一笑,沒拒絕。
“這疤臉‘大哥’,瞧著心狠手辣,心機深沉,但其實還蠻有人情味的么……”他暗想,隨后又反應過來:
“是了,此世與現代不同,尊師重道乃最基本的操守,恩師如父,縱使大奸大惡之人,也很難干出殺父弒師之舉。守孝守道,是最基本的政治正確,如若違背,天下之大亦難有容身之處?!?p> 邊想,他邊與耗子跟上,耗子察言觀色,刻意落后了他兩步。
……
一炷香后,四人重建天日,在盜洞外頭,與攤主,另一三重境好手及那倆機關道行家匯合。
他們四個顯然也是認識王宗武的,見他受傷頗重,無不大為吃驚,但疤臉漢子使個眼色,他倆便閉上了嘴,沒多問。
“先回南郊集華鎮(zhèn)!”王宗武說道:“地宮即將坍塌,陣勢頗大,我此刻負傷,若有高手前來,擋不??!”
“聽師父的!”疤臉漢子立刻說道,說完,又瞧了侯永一眼。
侯永頷首,表示沒有意見。
王宗武深吸口氣,隱隱間可見其身影一陣扭曲,顯然是在牽動天地靈力入體,一方面壓制體內傷勢,另一方面則用于彌補真氣虧空。
只是將天地靈力化作真氣,也需要個轉化的過程,他便又取出一枚丹藥吞服入腹,同時右臂一抖,原先扭曲的厲害的胳膊,便恢復了原樣。
“哼!”他悶哼一聲,再次點了幾處大穴,隨后左手一揮,無盡天地靈氣便包裹住侯永等人,朝著集華鎮(zhèn)方向疾馳而去。
“王宗武重傷之軀,速度竟還如此快!”侯永駭然,他被靈氣席卷著前進的速度,比之自己運起神行步法全力奔跑也不慢太多了。
三百里地,根本沒花費太多時間,近一刻鐘,王宗武便帶著眾人回到了那處小院。
剛一落地,王宗武便又吐出一口鮮血,跟著身影一晃,趕忙盤腿坐下,再度取出一葫蘆丹藥,往嘴里倒了一大把,隨后便閉目調息起來。
疤臉漢子幾人對視兩眼,便自覺散開,將王宗武圍起來,面朝院墻之外,為他護法。
下一瞬,侯永眼前似閃過一道虛影,再定睛看,便見一老者凌空虛度,正驚駭的看著王宗武:“師弟何受此重傷?”
侯永臉色微變,但聽他說出的話,又松了口氣。
“師伯!”疤臉漢子立刻抱拳低頭,隨后大致將墓中變故與他說了,并著重介紹了下侯永的身份。
“族中之人?”老者心念一動,看向他,抱拳說:“不知竟是族中小友至此,多有怠慢,還請小友勿怪。另,老朽需為師弟壓制傷勢,小友……”
“不礙事,”侯永自不會仗著身份囂張跋扈,當即說:“王先生的傷勢不輕,老先生還請速速動手吧?!?p> 老者再次拱手,隨后便走到王宗武身后,深吸口氣,盤腿坐下,雙掌緩緩向其推去,竟是將自身真氣渡入王宗武體內。
耗子等人依舊戒備,為兩人護法,疤臉漢子則松了口氣,走到侯永身邊,輕聲解釋:“這是我?guī)煵耸瞧咧鼐车母呤帧S兴冢褚沟故菬o虞了。”
侯永輕輕點頭,暗想:“他應該也是侯氏秘密培養(yǎng)出的精英,只是因為干的行當見不得光,不得與侯氏扯上關系,才會和王宗武師兄弟相稱的吧。
想來除了他倆,應該還有幾名七重境以上的高手負責類似事務,只是侯氏掌控的團伙絕對不止這個,就是這個團伙也遠不止這些人,所以不在附近?!?p> 隨后,瞧著他倆四周略顯扭曲的空氣,以及侯永如今境界勉強可以察覺到的天地靈氣的變動,又是一陣艷羨,如此效率,著實比他高太多了。
如此過了盞茶功夫,王宗武才睜開眼,與他“師兄”寒暄兩句,起身,對著侯永抱拳:“叫小友見笑了。咱們入屋說話吧?”
侯永回禮,點頭稱好。
眾人便進了屋,各自將手中包袱放下,疤臉漢子等人便退了出去,屋中只留王宗武、老者與侯永三人。
等門被關上,王宗武手一揮,天地靈氣便充盈此間,隨后他說:“現在他們該聽不到咱們談話了。小友,先前聽你傳音提到過柴兄弟,若我所料不差,你是鏡州城西郭,侯氏織衣坊坊主吧?”
“嗯。”侯永輕輕點頭。
“果然?!蓖踝谖漕h首,又問:“不知小友此次行動,是族中的意思,還是……”
“個人行為,”侯永說道:“我只是易容出來散散心的,畢竟今日事情著實太多。不想就碰到了此事,覺著好奇,便跟下來了?!?p> “如此……”王宗武了然,又看了看地上的包袱,想了想,道:“小友身為一坊之主,若被人發(fā)現不在,恐生事端。
但小友畢竟也出了力,且也不是外人。這樣,稍后我便送你回去,另外,這些心法秘籍,帶我叫人統(tǒng)統(tǒng)謄抄一份,三日內親自送給你,如何?”
“有勞王先生了?!焙钣牢⑿?,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