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給摸頭,臉總行了吧!”
可是程緣卻眼疾手快的捏上了他的臉蛋。小孩子的臉捏著就是舒服,像軟糖一樣!
謝仁來不及躲,默默的受著。只是那張臉臭僵的,像鐵青的螃蟹一樣。
而妙妙看著自己哥哥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程緣來了??!”這時(shí)謝母開口。
程緣收起那股調(diào)皮勁,對著謝母點(diǎn)點(diǎn)頭,大方一笑,“謝奶奶謝爺爺好!”
謝父看她一眼便扭了過去,把妙妙抱在懷里。
程緣從包里掏出提前買好的禮物硯臺,雙手放在桌上,“謝奶奶,這是我給您們準(zhǔn)備的禮物,請您收下?!?p> 她的語氣很是恭敬了,態(tài)度也是沒有話說。
謝奶奶淡淡一笑,語氣輕柔柔的完全符合她貴婦的身份,“這孩子真客氣,買的是什么啊!”
“我知道您二老都寫字,是一副硯臺。”
謝謝神情微頓,臉上卻依舊是那大方從容的笑意,“你有心了!”
“有什么心??!”
略微尖銳的女聲穿破而來,程緣不用想都知道,是她的外婆。
程緣忍著氣,對打扮的珠光寶氣的柳母和柳父問好,“柳爺爺柳奶奶好,你們最近身體怎么樣?”她絕口不叫外公外婆。
柳母冷哼一聲,“只要少見到你就好!”
柳父拉了一下柳母,可是怕老婆的他只被一個(gè)眼神就給勸退了。一句話也說不了。
程緣忍,扯著最好看的笑容,“您們二老身體好就行!”接著從袋子里掏出禮物來,“這是按摩儀,老柳說你們頸椎不好,夜里睡覺前用這個(gè)按按會舒服很多?!?p> 東西有點(diǎn)大,柳母也沒動手接,程緣也不尷尬,就放在了地上。
誰知柳母不高興了,撇著她,“既然都知道我們頸椎不好,還只買一個(gè),誠心的不是!”
程緣閉了眼睛笑一下,“那我下次再給您買一個(gè)送來?!?p> 柳母冷哼一聲,一臉嫌棄。倒是沒再說話,和妙妙玩了起來。
不過準(zhǔn)確的來說,是妙妙來找柳母玩,才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程緣微微松了口氣,找了個(gè)最不顯眼的地方坐下。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謝堃和柳新雅挽著手進(jìn)來了。彼此進(jìn)來就對著兩家的父母客客氣氣的說著好聽的話,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
程緣本是不想摻和的,也不想看,但是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那雙一向機(jī)靈的眼睛,看到了柳母接自己女婿禮物時(shí)那副喜笑顏開的模樣??吹搅肆覆恢幸鉄o意將她帶來的禮物踢倒……
程緣一向光彩的眼睛里黯淡了幾分,最后又恢復(fù)如常,起身,加入這場不知真情還是假意的熱鬧之中。
“老柳,謝叔叔!”她親熱的喊道。
兩人看過來,老柳臉上依舊喜色,過來挽住她的手,“等久了吧,有沒有等餓?”
程緣搖搖頭。
謝堃開口,“咱們都落座吧,菜我已經(jīng)點(diǎn)了,估計(jì)都餓了?!闭f罷,一把把妙妙抱在懷里,笑著親親她,“是不是啊妙妙?”
瞧他,多仔細(xì),多會觀察老柳的心!
程緣只笑不語,找了個(gè)離長輩們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在底下玩著手機(jī),一句話也不吭,等著上菜。
整張桌子,除了程緣這個(gè)獨(dú)具一格的小地方安靜的很,其余都是熱火朝天,她好像被隔絕了。
除了時(shí)不時(shí)問她幾句的柳新雅。
但是柳新雅的關(guān)心,都會遭到柳母的冷眼相待,以及那就差說出來的厭惡表情了。
菜上齊了,一桌子硬菜。程緣是饞了,但是卻在大家都動手了之后才動筷子。卻也不像平時(shí)吃飯那般隨意,優(yōu)雅的不像程緣了。
因?yàn)槭浅孕返暮眉竟?jié),所以謝堃定了好幾斤的蟹。
程緣菜也吃的差不多,就拿了蟹在一個(gè)一個(gè)挑著??墒撬恍⌒?,一不留神,手指被滑破了,艷紅的鮮血淌了出來。
不過還好,只是一個(gè)小傷口。
程緣并不在意,拿了紙巾包著。然而卻被柳新雅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她立刻起身,快步走到程緣身邊。
“怎么這么不小心?”眼神是心疼的。
程緣笑了笑,“沒事?!?p> 柳新雅可不放心,讓謝仁從最近的包里拿出創(chuàng)可貼來粘上。
然而包包剛被謝仁打開,謝母開口了,“新雅對程緣可真好!我的仁仁都成跑腿的了!”
程緣意識到這句話不對,果然,柳母就極為不耐的開口了,“新雅,不就被蟹鉗割了一下嗎?至于那么緊張嗎?”說罷,還把謝仁拉了過來,不讓他找。
隨后又道:“那孩子從小皮慣了,不就個(gè)小口子,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媽!”柳新雅看了過去。
柳母還在說,“我說的不對?從小和她奶奶生活在鄉(xiāng)下,都不知道割多少這樣的小口子了!難不成她奶奶每次都給她包扎?真不知道她奶奶怎么養(yǎng)的,都給她矯情成啥樣了!”
“媽,你怎么……”
柳新雅話還沒說完,只見程緣一把抽出自己的手,陡然站了起來,臉上冷冰冰的。聲音有點(diǎn)硬,“你還真說對了,我每次受傷奶奶都會給我包扎的?!?p> “嘿,你這小兔崽子,你什么態(tài)度!”柳母的臉也扳了起來,“你奶奶好你和她過中秋?。『臀覀円患胰藴惡鲜裁?!”
“媽,你說什么呢!”柳新雅也生氣了。
可是程緣卻笑了,臉上閃著嬌媚,直視著柳母,“你以為我想,要不是老柳叫我來,你以為我愿意看到你嗎?”
柳母睜大了眼睛,“你敢這么和我說話?”
“為什么不敢?”程緣眼睛輕抬,輕蔑一笑,哪還是那個(gè)裝的極累的乖乖女,“你又沒生我又沒養(yǎng)我,我為什么不敢這么和你說話?”
柳母一臉怒氣的瞪著程緣,又對柳新雅開口,“新雅,你看看,這就是你心疼的好女兒!”
柳新雅也皺起了眉,手掌按在程緣的胳膊上,“緣緣……”
“老柳,每次來這里我是不愿意的,可是都是因?yàn)槟愫兔蠲钊嗜饰也磐讌f(xié)的。以后,我都不來了,你也不要再叫我。因?yàn)槲覍?shí)在沒法和你媽待在一個(gè)空間。”
程緣拿起包包,直接饒過柳新雅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