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無需用這種迷惑人心的計謀?!蹦翀蛑苯涌赐噶怂?。
萬俟纓溫潤一笑,忽而臉色沉重,嘆息一聲:“這么說,牧兄是決定與我等異途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蹦翀蛘f著,請他離開,“從今之后,我不會再聽從恭安王的任何安排?!?p> 萬俟纓可惜的嘆了口氣:“哎,牧兄,你明知這件事必然會被戳破。到時候不僅恭安王容不得你,簡姑娘等人也不一定會原諒你,何苦呢?”
“我自遵從本心?!蹦翀驍蒯斀罔F的說著,“若是能夠與簡兄他們坦誠相待,我死而無憾!”
萬俟纓終究是嘆息著離去。
此事已經(jīng)結(jié)束,牧少俠說他們此次在豫章停留的時間太長,需要加快趕路。
簡昭于是和牧少俠,無樽兄還有秦姑娘一起離開。
只是四人行了不到半日的腳程,出城之后,眼看就要過了豫章郡的邊界。
然而簡昭偶然間的一回頭,卻是驀的發(fā)現(xiàn)了有一隊旌旗蔽空的車馬紛紛向他們沖來。
“你們看!”簡昭驚疑的出口,其余三人同時望去。
牧堯和落下煌神色謹(jǐn)慎,秦司憶冷漠的瞥了一眼,對簡昭說道:“你們當(dāng)眾揭露了皇帝生母一事,估計是來找你們算賬的吧!”
她說的風(fēng)輕云淡,仿佛自己與他們?nèi)宋尻P(guān)。
“???”簡昭本就看到這幅場面心內(nèi)打鼓,被她說的害怕起來,“不會吧?當(dāng)時都沒找我們算賬,現(xiàn)在又來了?”
牧堯則是冷靜克制的想了片刻,雙手環(huán)胸抱劍,搖頭:“不會。”
他之所以那天告訴萬俟纓,自己不再為恭安王所用,很大的原因就是“懷帝當(dāng)場認(rèn)母”帶來的震撼。
百善孝為先。一國之君竟能做到如此程度,這國家還怎會被敵國攻破?
此時此刻,牧堯斂眉看向遠(yuǎn)處趕來的車隊:“懷帝生性仁厚,不會是舉棋不定意圖反悔之人?!?p> 落下煌則是謹(jǐn)慎無言,只是盯著那車隊。他們剛出城就追了來,難道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馬車紛踏而來,在簡昭等人的面前停下。
來人果然是宮廷車隊,從馬車上下來一人,是總管太監(jiān)何盛。
何盛一見到四人,臉上滿是焦急。
“我可算是追上了四位少俠!”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還請四位少俠不要走,我們陛下那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可不得了了!”
落下煌眸色閃爍,聞言立即上前擔(dān)憂的問:“出什么事了?陛下怎么了?”
“不不不,不是陛下?!焙问⒔忉?,“是我們太子殿下!”
落下煌瞳孔猛然一縮,他直接上前抓住何盛的手臂:“太子殿下、殿下他怎么了?”
他反應(yīng)未免太過激烈,連簡昭都感覺奇怪,更不要說牧堯了。
牧堯眉目間一貫的清冷,眸色平靜卻意味深長的看向落下煌。
然而落下煌的心思只在何盛身上,他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雖放開手,繼續(xù)問:“何總管,你說啊,太子殿下怎么了?”
何盛卻一時說不清楚,“哎呀,反正四位少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太子殿下他,他……哎!”
說完何盛就請四人立即上車,簡昭剛出了城,如今又要返回去了。
進(jìn)入皇殿的只有簡昭和牧少俠無樽兄,秦姑娘在車上就說了,不管太子有什么事,都與她無半點關(guān)系。
秦司憶說自己在外面等候就好。簡昭聽了她的這番話,著實為她捏了一把汗。
幸好何總管不在這輛車內(nèi),不然讓他聽見了,當(dāng)著天子的面說他兒子的死活與自己無關(guān),這……怕是要掉腦袋吧!
落下煌聽了秦司憶的話,雖覺得她如此說實在薄情,內(nèi)心有點忿忿。但又一想到秦姑娘就是如此性格,無奈只是搖頭嘆息了一下。
牧堯一路上半句話都沒說,而是在冷靜的分析,太子跟隨陛下出巡而來,只不過十一歲年紀(jì),還沒有簡兄大,會出了什么事?
不過一切都要等著他們?nèi)ヒ娏?,才知道?p> —
當(dāng)簡昭與牧少俠無樽兄進(jìn)了皇殿,看到焦急如焚的懷帝,正要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當(dāng)三人轉(zhuǎn)頭,看到床上躺著的十幾歲男孩,驀地一驚。
準(zhǔn)確的說,最驚訝的要數(shù)簡昭和落下煌。
簡昭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扯了扯身前無樽兄的衣袖,“無樽兄!他、他……”
落下煌也神情嚴(yán)肅的點頭,沒錯!太子的癥狀,他和簡昭之前見到過。
牧堯見到之后,一貫冷靜自制的臉上閃過詫異,因為躺在床上的男孩,他竟然一半臉是陰藍(lán)色,另一半是血紅色!
“父皇,父皇,我好冷!”太子已經(jīng)意識不清,只是閉著雙眼不停在念著。
可是這明明是夏天,屋內(nèi)已經(jīng)像個大火爐一樣熱,而且太子身上還蓋了三四層毛裘錦被。
就這樣還冷?
懷帝聽了立即讓人給太子多蓋毯子,還命人將一個火爐放置太子身邊。
可是火爐剛一靠近,太子就喊了起來,“熱!好熱!父皇我好熱!”
這下所有人都犯了愁,太子不是熱就是冷,稍微一丁點的溫度變化,他就大喊大叫。
懷帝命令安置火爐的那個宮人,放下不是拿走又不是,已經(jīng)嚇得肝膽俱裂。
“太子殿下這是怎么回事?”落下煌揮退了那位宮人,詢問懷帝。
懷帝顯然因為太子的事操勞過度,他不停地咳嗽著,半晌道“谷兒從昨晚開始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昨天還只是臉色嚇人,可今天不知為何,變得忽冷忽熱?!?p> “我已經(jīng)讓所有隨行御醫(yī)檢查了遍,可都說谷兒身中奇毒,卻不知是何毒!”
“如今他變成這幅樣子可如何是好?我也知幾位并非懂醫(yī)之人,但實是病急亂投醫(yī),無可奈何之舉?!?p> “幾位見多識廣,不知可有聽過這種怪病?”
落下煌與簡昭相視一眼,兩人齊齊點頭:“恰好,我們見過。”
懷帝十分驚喜,掩過一臉的疲累,問道:“有何辦法能夠治愈?”
這倒不知道,之前那個在藥鋪同樣陰陽臉的男子,簡昭看的最細(xì)心,于是回答道:“雖然不知如何解毒,但上次在保安堂內(nèi),我們見過一個癥狀相同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