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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指天龍門

第26章:鋒芒(五)

劍指天龍門 指尖流砂漿 3206 2019-12-19 07:29:16

  未過多時。

  昏暗的閨房內(nèi)。

  魏雪風氣息不定,臉色煞白汗如雨下。

  不時全身抽搐口中溢出泛著青光的液體。

  讓人看得心驚。

  身旁的羽晴見此情形連忙扶他起來,用手袖進行擦拭,口中急忙呼喊邵叔姓名。眼眸又浮起淚光,雖然與他相識不到十天,可羽晴自知,內(nèi)心深處對魏雪風已是種下情愫。

  不時,邵鳴成與鐘延聽到羽晴話語,連忙閃到房內(nèi)。

  鐘延單手氣玄加身讓整個閨房顯得明亮。

  邵鳴成走至床邊查探魏雪風病情。

  半晌之后,邵鳴成眉頭緊鎖咂嘴搖頭,羽晴見他如此表情,眼眸打轉的淚珠奪眶而出,雙手不斷的拍打邵鳴成,口中哽咽:

  【你把雪風還給我,都是你非要教他武玄。把他弄成這個樣子,以前平哥現(xiàn)如今雪風,你究竟還要害多少人才肯罷休!】

  剎那之間,邵鳴成還想勸說羽晴冷靜。

  卻不料這末尾的幾句話讓他整個人都木然的站在那里。鐘延聽得這話,表情頓時緊張錯愕眼神呆滯的看著邵鳴成,不知如何話語。閨房內(nèi)逐漸暗淡下來,羽晴跪趴在床沿泣不成聲......

  已是晌午時分。

  邵鳴成單手對掌魏雪風已有多時,身旁兩人不敢打攪,靜看其中變化。

  此時的魏雪風口中已不再溢出青液,呼吸也變得順暢。反倒是邵鳴成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呼吸變得急促臉色陰沉看不出一絲輕松,羽晴本想上前擦拭被他擺手回絕,一直等到魏雪風起色好轉他才收掌調息。

  邵鳴成醞釀很久,轉身對鐘延緩緩說道:

  【閣下放心,已無大礙。依老朽對解玄的了解,這孩子應該是汲取武玄過多所顯現(xiàn)的返盛,怪老朽糊涂急于求成反倒是害了這孩子,你和羽晴先行出去燒火做飯,老朽在這稍作調息,再行醫(yī)治?!?p>  羽晴聽聞此事有轉機,立馬拽著邵鳴成的衣角抽噎:

  【邵叔...】

  邵鳴成安定她的情緒,淡淡說道:

  【丫頭,這一次,老朽絕不會再騙你。】

  鐘延見魏雪風臉色好轉氣息平穩(wěn)仿佛熟睡,心中多少有些寬慰??煽吹缴埒Q成為此氣弱傷身便上前與之搭話。說道:

  【前輩,我家少主臉為人色,想必已經(jīng)好轉。不妨隔天再行醫(yī)治,萬萬不可帶傷而動。不急于這一時半會?!?p>  邵鳴成擺手否定,眼眸堅定話語有聲,道:

  【老朽心意已決,閣下不必勸解?!?p>  整個閨房變得異常安靜,這種狀態(tài)僵持并不長,鐘延嘆息緩緩走出,順帶叫上羽晴。

  二人剛剛離開,邵鳴成一陣暈眩差點栽倒,連忙扶著床沿癱坐在地上。

  大聲喘著粗氣從腰間摸出月牙酒袋抿了幾口,氣血連同酒水全部吐出,本想起身站起,可嘗試幾次都無法成功,氣急之下,將手中酒袋丟在一旁閉目調息,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有人話語。

  【邵叔...】

  魏雪風體虛氣弱無法坐起,只好躺在床上連喚幾聲不見邵鳴成回應,準備呼喊其他人進來,可口中已經(jīng)說不出話語,一陣咿咿呀呀的細小聲響并沒有喚來鐘延和羽晴,反倒是自己心中剎那一通慌亂。

  突然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這期間文刀月已在聚海閣外,讓他覺得這里突然變得陌生,時不時走出幾步向周圍掃視。

  心中不免疑問:

  【以前來這里到處是舞槍弄棒的黑漢,今天怎一個人沒有看見!】

  【這閣樓附近都沒有一個守衛(wèi),莫不是易海樓知曉我這次來的目的,連夜竄逃?】

  文刀月微笑搖頭,自己否定了心中想法。

  他已快接近“之”字架橋旁,就再這時終于看見橋旁一側有看門人把守,于是加快步伐靠近,那個看門人見到文刀月連忙一路小跑,上前賠笑搭話。其言說道:“見過月爺!小的在這已等候大駕。”

  文刀月心中正感疑惑,只見看門人從懷中拿出一件四四方方的錦盒放于他的手上,隨聲道:“月爺這一路周遭辛苦,這錦盒是我家閣主在臨行前特別囑咐交于您手里,還望月爺笑納莫要嫌棄?!?p>  “你這門徒好會說話,那我來問你,這易海樓去向何處?”

  文刀月見看門人口舌吞吐不予告訴,接著說道:“你難不成要我親自去問他?”

  “月爺息怒,閣主臨行前并未交待此事,小的也不敢妄加揣測?!?p>  文刀月冷笑幾聲,環(huán)顧周遭說道:“我今天懶得與你在這費這口舌!不過你記住今天的話語,倘若有一天被我知道你說的是謊話故意誆騙我,整個北域都沒人可以保得了你。我會動用一切的手段將你除名,清楚了嗎?”

  “小的明白...”

  看門人剎那跪在地上低頭不語大氣不敢喘一聲,文刀月見他這樣也未做刁難,說完便轉身離開。他心里很清楚看門人的話語自然有假,心中自話:獨自一人守在聚海閣必定是易海樓的心腹,既然是心腹怎么可能不知道主子的行蹤呢,不過看在這錦盒里面的東西,今天就繞他一命吧。

  至于易海樓的去向,文刀月絲毫沒有擔心,他這般如此大動干戈怎會瞞天過海,很快便有探子送來情報,言:報!易海樓攜門徒于清晨出動,其去向是立中驛站,內(nèi)探的消息是將黃立中在江湖中除名,而立中驛站就是第一個封門之地。

  文刀月點了點頭,將探子支開后繼續(xù)一人上路,他并非打算將此事告訴先生,因為萬修長對兩人的封門并沒有太大的關心,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查出易海樓天龍令的由來以及魏龍?zhí)玫淖铀门c鐘延的下落。

  此時已是傍晚,邵鳴成醒來已經(jīng)躺在自己的床上,救治魏雪風時耗費過多的明玄,身體異常虛弱乏力,幾次想抬手掀開被褥卻無法做到,鐘延聽得床沿響動走至跟前,準備攙扶被邵鳴成推開,緩緩從嘴中磨出幾個字。

  “他...醒...了...沒...有!”

  鐘延先是一愣隨后搖頭示意,說道:“羽晴在照顧他,多半會好些。倒是前輩你...”

  邵鳴成閉目沒有理會,對他而言現(xiàn)在正是將心中的愧疚減緩的時候,即便是搭上性命也毫無悔意,既然上蒼冥冥之中的安排那就絕不能辜負這次機會,與鐘延仁義不同,邵鳴成只是覺得這樣或許能減少內(nèi)心的傷痕。

  閨房內(nèi)點著幾只長短不一的蠟燭,魏雪風靜靜的躺在床上,羽晴手里緊緊攥著那柄精致的寸劍吊墜,眼睛里早已經(jīng)沒有淚水淚痕布滿臉頰,時不時看看魏雪風醒了沒有,也看看蠟燭是不是已經(jīng)燃盡,需要重新更換。

  羽晴自話:“小鬼,是不是在裝睡還不趕緊起來,你的東西還在我這呢!”

  “你現(xiàn)在要是不拿的話,我以后都不會還給你了?!?p>  “你別想刷小聰明,也別想著用其他東西交換,我不會再上你的當?!?p>  “我才不稀罕你的嘴唇呢...并且你每次親我都不是真心...”

  羽晴這句話似乎點醒自己,因為她回憶起魏雪風剛來的時候就是自己靠明玄醫(yī)治好他的啞語,雖然那時情況和現(xiàn)在不同,可如今邵叔已經(jīng)無法起身為其醫(yī)治,只能靠自己的明玄嘗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決心已定的羽晴指尖瞬時起了變化,手中已展現(xiàn)出一把泛有白芒的湯匙。

  “嘶...嘶...嘶...”

  這聲音雖輕卻聽得清楚,湯匙剛剛觸及魏雪風人中就逐漸化成齏粉融入鼻腔,仿佛他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通暢,羽晴見勢不想等手中明玄消失再現(xiàn),指尖白芒依舊如此反復足有一炷香的時間,直至明玄再也無法顯出。

  明玄消失,羽晴頓時感覺一陣目眩,暈倒在床沿。鐘延聽聞閨房內(nèi)聲響轉身前去查看,見屋內(nèi)這種情景連忙將羽晴扶到床上休息問清緣由,又看了看魏雪風,見其臉色氣息并無異常,稍作寬心。可一想到三人的狀況,眉頭皺起不知如何。

  又過片刻,鐘延依然一籌莫展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突然魏雪風一陣抽搐口中連續(xù)噴出少許黑血,隨即便是重聲喘息由強變?nèi)踔饾u平緩,無精打采的眼神掃視發(fā)現(xiàn)鐘延,雖臉色難看但輕聲言語:“大胡子,我還活著嗎?我是不是還在這世上,沒有去黃泉?”

  鐘延看他醒來,自是高興連忙回應:“少主當然還在這世上莫要說不吉利的話。”

  魏雪風突然意識到身旁還有一個人,連忙問道:“她...她怎么了!”

  魏雪風指著身邊的羽晴問道,鐘延淺笑回應:“這姑娘剛才為了救少主把明玄耗盡,要靜養(yǎng)幾天才能恢復神智,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千萬不要辜負別人的一片苦心。羽晴是何用意,少主自然清楚?!?p>  “大胡子,我才幾歲,你就說這話?!?p>  鐘延幾聲苦笑,輕聲言說:“少主!莫要辜負她的一片癡心。”

  魏雪風精神恍惚并未回答,被鐘延攙扶坐起身體還是虛弱,靠在床頭沉默半晌,鐘延見此轉身從外屋灶臺盛來一碗熱騰騰的米粥,連忙說道:“少主你剛醒,不要下床走動,還是先把這碗米粥喝了,暖暖身子。”

  魏雪風搖搖頭,輕松回答:“大胡子,我哪有那么嬌貴,師傅他老人家呢!”

  鐘延嘆息幾聲,回應:“唉,他為你耗費過多體力,在外屋調養(yǎng)生息,并無大礙?!?p>  “哎,好在都無事,這其中一人有事這人情該如何償還?!?p>  魏雪風說完,鐘延準備喂食被他拒絕,堅持自己進食。

  此時天已將黑,易海樓的人馬已到達立中驛站。

  一場血雨腥風已然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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