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是虎視眈眈,來勢洶洶,一個是傳說有圣人傳話的千年一遇之才,一個是實打實的京都子弟中的杰出少年,究竟誰能勝出?環(huán)形觀眾場上,滿是鼓掌和歡呼聲,聲浪一重蓋過一重,四面八方涌到這舞臺上來,都在等著這兩位最是引人矚目的首榜學子大發(fā)光彩。
楊操也很是激動,清了清嗓子,抖了抖袖子,一臉威嚴正色地走到這大金喇叭前,吭了吭聲,突然說道:
“來,讓我們休息片刻,大家也都累了吧,啊,休息休息哈!”
楊操這句話一說出來,許多人瞬間“噗嗤”一聲,哈哈大笑,環(huán)形舞臺場上的緊張氣氛一下子就松懈掉,許多人都給楊操這突如其來的休息惹得捧腹大笑。
楊操轉過身,跟兩位學子點了點頭:
“為師老了,站著念了這么多題,實在是有些體力不支,日頭又漸漸大了些,當真是有些疲累,先等為師下去喝兩口水、補充補充體力,一刻鐘之后,我們再回來繼續(xù),可好?”
兩個少年都很是配合地點點頭,互相看了一眼,下了舞臺,都回到原先的觀眾席上。
博學鴻儒科的現(xiàn)場,暫時休息輕松了下來,許多原本擺著的燒餅攤兒馬上就繼續(xù)生起炭火甩起餅兒來了;賣冰水的攤主尤為受歡迎,前前后后排了不少的隊;現(xiàn)場還有些說書人已經開始記錄完剛剛大賽的精彩情節(jié),支棱著一個小攤子,擺在環(huán)形觀眾昌的入口處,給那些來晚了擠不進去的觀眾們實時說著舞臺上發(fā)生的精彩情節(jié)。
而這群人之中,跑得最歡的那個人,卻是今培風。眼下,他已經帶了好幾名牙庫小哥兒,拿著塊股局大牌兒和一個小箱子在觀眾席中四處招注,而那些牌子上,還分明有著新添上去的墨跡寫著:秋和——陳千葉。
秋和坐回觀眾席原地,接過來白朝歌遞給他的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全都喝下。剛喝完,低下頭,身邊便又出現(xiàn)了貓著身子蹲在他膝蓋邊的今培風。
今培風一臉得意而欣喜地笑,拍了拍秋和的肩膀,“秋和啊,你可是不知道,當真是好多人投你的注啊!雖然陳千葉也挺多人挺他的,但是你也不賴嘛~”
江圖南在一邊抿著嘴,淺淺笑道:
“今培風,還是一比一的勝率嗎?”
今培風對著江圖南眨巴了一下眼睛,笑嘻嘻地說:
“這個股局是我們這些牙庫小哥兒開的小股局,我們可以自行升一升價格的,我就給升到一比二。怎么樣,江少爺,你要不要也下個注?。俊?p> 江圖南伸出手拍了拍秋和的肩膀,憨厚地笑了起來:
“當然啦。下秋和的注,吶,給你。”
只見江圖南從懷里掏出來兩個大金元寶,锃光發(fā)亮,許多旁邊的人看到江圖南掏出來的金元寶后,都不由得一愣,暗暗艷羨。
今培風看到這兩個大金元寶,也是對著江圖南嘆道:
“果然這出手不一般??上Я诉@只是你隨身帶的便錢,沒能再多帶點出來哦,要不然就可以給秋和多賺點了!”
今培風轉過去,嬉皮笑臉的:“秋和,你說是不是呀?”
少年還沒有開口,原亭就直接甩過來三個金元寶到今培風的箱子里。
“吶,下秋和的?!?p> 江圖南看見這一幕,愣了一下,倒也是覺得有些好笑,抿著嘴,低著頭,不說話;而原亭則是一直氣哼哼的感覺,坐在秋和的身邊,跟誰也不說話,看到江圖南的出手之后,立馬從錢袋子里丟出來這三個唯一的大錢,抱著手,一副與自己無干的樣子。
今培風挑了挑眉就想明白了這原家公子為何這個樣子,轉過眼和對視著的江圖南笑了笑,便遞給原亭同樣的銅魚符以做信物。
一旁的白朝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小塊兒的碎銀子遞給了今培風,摸了摸頭,表情有些難堪。一旁的少年看著師兄的動作,伸出手按住了白朝歌的手腕。“師兄,不必要給我下注的。你給我加油,我就已經很開心啦!”
今培風挑了挑眉,轉眼也是嬉皮笑臉地接著嘴:“是啊,我這箱子也放不下了。而且,要是秋和輸了怎么辦啊是不是?嘿嘿,秋和,你這師兄可真有心的!”
話音剛落,今培風就捧著他那個箱子里竄開了,到處跑來跑去招注,坐著的三個少年則是不斷給秋和鼓著勁兒。
滿場的觀眾,在幾個牙庫小哥兒的到處招注游說之下都紛紛解開了錦囊,往那些個牙庫箱子里投入了自己的注錢。場上的觀眾一參加到這牙庫股局里,瞬間就更為投入而著迷了,環(huán)形觀眾場上的氣氛再次燃了起來,老百姓和學子都在紛紛討論究竟誰會是勝者。全場的聚焦點,立馬都集中到這兩個學子的身上。
一個是自小長于京都、最是出名優(yōu)秀的官家子弟,在鐵血出名的陳府中長大,從小便聰穎伶俐、聞名京都,是近十年來唯一一個親身拜見過哈云法師的學子;一個是雍州窮鄉(xiāng)僻壤來的不知名小子,秋考之中一舉連中三元,傳說有哈云法師傳話人間的千年奇才。
到底,是誰能勝到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