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算是撐到了天蒙蒙亮,少年做了一夜的噩夢,直至被凍醒。起身來看了看懷里的小丫頭,丫頭身體是暖的,只是為何睡了這般久都還沒醒,摸了摸丫頭的額頭,有些燙。糟了,丫頭還是著了涼,這可怎么辦?
阿衡這次沒有穿上外袍,而是用外袍裹緊了小丫頭,把她抱到樹旁放下,再抓著她的兩只胳膊將她移到了自己背上,得盡快找到回去的路,已經(jīng)顧不上丫頭心心念念的小姐妹了。
蘇千衡此時也沒有意識到,他是如此地?fù)?dān)心這個丫頭,一定不能有事啊,我會帶你回去。
遠(yuǎn)處的樹林發(fā)出了一聲異響,仿佛是有人在敲打著什么。蘇千衡背著阿念走近了些,卻發(fā)現(xiàn)是一個跟自己看起來差不多年齡的白衣少年,只是整個人顯得有些瘦,此刻手里正拿著一根木棍,試圖夠到樹上的野果子。
“你是何人?可是也是易安峰弟子?”蘇千衡問道。
“嗯,我是,咦,你們?yōu)楹卧诖颂??”白衣少年也是看到了蘇千衡的狼狽,加之他背上還背著一個似是昏睡的小姑娘。
“我們昨日出來尋人,途中遇險,在此迷失了道路?!碧K千衡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了事情的緣由,“你呢,你又為何在此?”。
白衣少年有些面色發(fā)燙,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昨日溜下山去玩了,忘了時間,待到準(zhǔn)備回來時已是太晚了,沒辦法,就在山下留宿了一晚,想著盡早趁師父發(fā)現(xiàn)之前便趕回來?!?p> “原是這樣,那你應(yīng)該很清楚回去的路吧,我們昨日受了點傷,這丫頭有些發(fā)燒,還在昏睡,不知道有沒有事,我們趕緊往回趕吧。”蘇千衡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白衣少年,正是阿念還未上山時遇到的那個買胭脂的少年——葉言,只是此時阿念昏睡著,且由于昨夜受了傷,此時更是狼狽不堪,葉言也不會認(rèn)出來這邊是那日的小姑娘。
葉言見蘇千衡此時也是背著小姑娘十分吃力,此刻是一步一踉蹌,便說“讓我來背吧,你也歇會兒?!?p> 可是蘇千衡此刻卻如同瘋了一般,感受不到身上的傷痛,滿心滿眼都只有背上的這個小丫頭,猩紅著眼,就是不愿意將人放下來,仿佛此刻他的背上不止是一個小姑娘,而是全世界。葉言見蘇千衡執(zhí)意背著,也是沒有法子,只得在前面帶路,見蘇千衡也受了傷,葉言便沒有走得特別快。
他沒想到的是身后的人卻還催促著他,“我們再是快些,丫頭的傷耽擱不起了。”
葉言聞此,也只得加快了步子,也是說著話想要試圖轉(zhuǎn)移蘇千衡的注意力,讓他不那么難受,“還未請教你們二人的沒名字?!?p> “我是蘇千衡,她是林念。”蘇千衡一如既往地簡單答道。
“我是葉言,在這兒遇見也算是一場緣分,別擔(dān)心,我看了,這丫頭肯定沒事,應(yīng)該只是受了些風(fēng)寒?!比~言其實并不懂醫(yī)術(shù),之所以這么說,也只是想讓這個少年不這么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