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哭著用藥粉捂住師父的傷口,拼命地用繃帶纏住師父的傷口。已是無力回天了,師父僅剩了一口氣,阿念哆哆嗦嗦地拿出了一顆參丸塞進了師父嘴里,又讓辛生遞了水來讓他把參丸打下去。
“辛生大哥,快,你將師父抱進去,我去看看他們?!卑⒛钜咽腔謴?fù)了全部的理智。
阿念將景鹿翻過來,仰面朝上,卻見景鹿的身體已是冰冷了,他已是不在了。手里卻還緊緊地握著那個木人偶,她昨日還看了那個木人偶的。阿念知道,那人偶,是景鹿為自己刻的,臉部已是刻成了,就是一個小小的自己,他本來今日就可以完成的,就只差人偶衣裳上的雕花了。
阿念悲痛欲絕,卻告訴自己,不能哭,對,還有聽荷和之桃,聽荷的手還朝景鹿伸著,可眼睛卻是未閉上,不得瞑目啊。
阿念再也控制不住淚水,但還是撐著四處找著之桃也未見得,最后卻見之桃倒在了灶前,之桃腹部中了刀,應(yīng)是在灶前給聽荷生火所以不備,人生生地倒在了灶前的灰中。
正是那些柴燃盡的灰救了之桃一命,應(yīng)是那草木灰止住了之桃傷口的血,如今她人昏了過去,命卻是無大礙。
辛生將顏葵放到里屋后,又將之桃放到了阿念的榻上,之桃的傷口淺一些,之前的草木灰也是止住了血,阿念用熱水為她清理之后迅速撒了藥包扎好。
只是師父傷的實在是太重了,那血怎么也止不住,一層層的繃帶都見了紅,阿念拼了命也要救回師父一命,若任師父在自己的眼前死去,那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一次次地用藥粉敷在傷口,又重新包扎,折騰了幾個時辰,直到深夜,血才算是全部止住了,只是這么多的傷口,不知道師父到底能不能熬過去。
半夜時分,之桃醒來了,她一醒就看見辛生守著自己,腦袋卻在一瞬間不那么清楚,“辛生,你怎么在這兒?”。
“你受傷了,阿念讓我守著你,她在主子那兒?!毙辽娭医K于醒來,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你好好躺著,我去跟阿念講一聲?!卑⒛钜彩鞘孪雀辽淮昧?,若是之桃有什么異?;蚴切褋砹司挖s緊告訴她一聲。
“辛生,他們都還好嗎?”之桃試探著問了一句,她只記得突然聽見院內(nèi)的打斗聲,還未來得及出去看,便被黑衣人刺了一刀,失去了意識。
“主子重傷,景鹿、聽荷……都是不在了……”辛生哽咽著,卻還是對之桃說了實話,之桃太過悲痛,眼見著就要下榻。
辛生卻呵斥住她,“你冷靜一點,你好好躺著讓阿念放心好嗎?她已是整晚繃緊神經(jīng),不敢有絲毫放松,連你也要讓她傷心嗎?”之桃聽罷不再亂動,眼淚就那樣肆意地在臉上淌著。
阿念一整晚都不敢放松,師父傷的這么重,晚上定是會發(fā)熱,若熬過了今晚,師父也就撿回了一條命。阿念不停地查看著師父的傷口有沒有出血,不停地?fù)Q毛巾敷著他的額頭,熱度倒是漸漸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