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日暮余暉25
白鴿正戳著手機搞事情,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動了動。
“醒了?”
“嗯……”聲音還有些迷糊,悶悶地。
白鴿放下手機,轉(zhuǎn)頭看向蘇暮,他正緊皺著眉,面無血色,唇瓣慘白,一雙黑眸也沒了神采,看上去十分痛苦。
白鴿眸光一頓,起身問道:“你怎么了?”
“暈?!碧K暮無力地吐出一個字。
白鴿扶著蘇暮讓他躺好,想起醫(yī)生的囑咐,在柜子里拿出之前備好的藥給他喂下。
給蘇暮喂了些熱水,白鴿讓他躺著別動。
蘇暮吃了藥,覺得頭暈的狀況減輕了些,可為了以防萬一,白鴿還是按鈴叫了醫(yī)生。
“病人最好臥床休息,不要隨意移動?!贬t(yī)生檢查之后說道,看了白鴿給蘇暮喂的藥也沒有問題。只是囑咐道要良好的休息。
白鴿點頭應(yīng)下,坐在旁邊的一個椅子上看著醫(yī)生給蘇暮換藥。
醫(yī)生走后,病房里再次恢復(fù)一片安靜,只能聽見蘇暮睡著時的淺淺呼吸聲。
白鴿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的蘇暮,心中再次地升起一絲煩躁。
她伸手撫向蘇暮蒼白的臉頰,指尖停留在已經(jīng)沒了顏色的唇瓣。白鴿眼神微黯,拇指在他的唇上揉搓了幾下,直到唇瓣恢復(fù)一絲血色她才放開。
看到那抹淡色,白鴿微微勾唇,隨即又驀地壓下唇角的彎度。她往后退了些距離,撫上自己剛才彎起的嘴角,眸中神色不明。
白鴿這才地意識到,她討厭蘇暮躺在病床上沒有生氣的樣子。
這倒是很新奇,她還沒有這樣真正的討厭過一件事情。
難道是因為現(xiàn)在她在人類的身體里,所以產(chǎn)生了和人類一樣的情緒嗎?
白鴿斂眸藏起多余的神色,恢復(fù)平常的平靜,把這個問題丟到腦后。
拿出手機縮在椅子上繼續(xù)戳啊戳。
助理昨天也受了些傷,白鴿給了他假期和醫(yī)藥費,讓他休息幾天。發(fā)短信吩咐小弟送一份早點,在等待的時間里繼續(xù)在微博和各路黑子大戰(zhàn)。
沒等多久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一個長得一臉憨厚的高大漢子拎著幾個餐盒彎著腰走了進來。憨憨地跟白鴿打招呼,白鴿示意他別出聲,漢子點頭哈腰,把餐點整齊地擺在桌上,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白鴿把蘇暮叫起來吃東西。
蘇暮迷糊著睜開眼睛,白鴿端著粥遞給他。
他有些有氣無力的靠著背后墊著的枕頭,對白鴿軟軟地道:“你喂我。”
白鴿輕笑:“你又不是手傷了,你自己來?!?p> 蘇暮偏頭,開始無理取鬧,“那我不吃了,難受,頭暈?!?p> 白鴿:“……”
這個嬌氣鬼特么是誰!?
你當(dāng)你受傷了有特權(quán)是不是?。?p> 愛吃不吃!
大爺我才不喂呢!
深吸了口氣,白鴿露出一個笑道:“我喂你,快吃吧?!?p> 病人最大。
好氣。
蘇暮悄然露出一個得逞的笑,轉(zhuǎn)頭過來等著白鴿來喂他。
原本以為白鴿不會喂,可是沒有想到她舀的每一勺粥都恰到好處,溫度也十分適口,蘇暮有些訝異,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還會照顧人。
事實上,如果拿工具來測量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白鴿舀的每一勺都是一樣的重量,溫度也相差無幾,精細得令人發(fā)指。
喝完粥,蘇暮抿唇,哼哼著問道:“你以前是不是給別人也喂過???怎么這么熟練?”
白鴿輕笑,伸手在他的唇角拭去一粒米,滿意地碰了碰蘇暮剛喝完熱粥變得紅潤的唇畔,這才回答道:“沒有,只喂過你?!?p> 蘇暮不知是因她那親昵的動作,還是因為她的回答,耳尖爬上了淡淡的粉,眼角眉梢都在笑。
白鴿默默地回頭,開始吃自己的餐點。嗯,這一桌子剩下的都是她的。
接下來的幾天,白鴿都留在醫(yī)院里面陪著蘇暮。關(guān)于秦家的事情在之前白鴿都已經(jīng)部署好了,不用她再多費心。
秦家這些日子可謂是不好過,因為秦少天的原因,秦氏集團的名譽一落千丈。秦少天不在,秦老爺子又病倒了,秦家其他人大多是酒囊飯袋,秦氏集團一時之間群龍無首,被其他野心勃勃的競爭對手覬覦。
沒有主事之人,秦氏的其他成員根本招架不住。
想必要不了多久,這個曾經(jīng)的商業(yè)巨頭就要成為過去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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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yī)院陪了蘇暮許久,終于有一天沈媛忍不住了,連環(huán)奪命call讓白鴿回去工作。
電影《南城舊夢》的定妝照開始拍攝,主角都拍得差不多了,就剩下白鴿的反派小姐姐了。
白鴿幾乎是沈媛生拉硬拽著被迫上班,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走進攝影棚。
今天白鴿要拍兩組定妝照,第一是劇中角色宛玉還沒有黑化的時候,還只是一個氣質(zhì)溫婉的大家千金,第二個則是和女主決裂之后,宛玉變得陰郁狠厲的定妝照。
進到化妝間,白鴿就被眾人圍了起來,眾人對這個近日在網(wǎng)上名聲大躁的人物十分地好奇,現(xiàn)在終于可以看到真人了。
“余熙姐,我來給您化妝?!币粋€蘋果肌很可愛的妹紙蹦到白鴿面前,兩只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白鴿?!坝辔踅愕哪w質(zhì)真好,太讓人羨慕惹!”
蘋果肌妹紙一邊幫白鴿化妝一邊夸道,白鴿任由她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話,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蘋果肌妹紙看見她唇邊的笑意,小心臟都開始撲通撲通個不停,眼睛里都開始冒愛心了。
可惜她已經(jīng)幫白鴿化完妝了,白鴿跟她小聲地道了聲謝,起身去換衣服。
只留下一個沉浸在美色里的蘋果肌妹紙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小黑在內(nèi)心鄙視白鴿這種到處撩妹的行為,白鴿號有事沒事撩妹紙做什么,要撩也撩蘇先生呀。
那么帥氣的一個蘇先生在面前,白鴿號這么久了都沒有把人家給那啥了。
白鴿號該不會不僅忘了自己的性別,連性取向也都忘了吧?
白鴿:“沒忘!”
【……】白鴿號怎么會聽見我在想什么?。?p> “你就在我腦子里面自言自語,我怎么可能聽不到?!?p> 【既然白鴿號你都聽到了,那么請停止你的渣女行為呢。】
“……”
白鴿嘴角一抽,你以為我特么的想當(dāng)中央空調(diào)啊!
這還不是那些制造我的人類給我搞的鬼。
白鴿有些煩躁的看著自己的身體,隨著她記憶的恢復(fù),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恢復(fù)了。
“黑兔子你管我的情緒值目標(biāo)做什么?你不是只管寄愿任務(wù)嗎?你說,你是不是私扣我的能量了?”
【才沒有呢!】小黑跳出來慌忙解釋【白鴿號的情緒值任務(wù)獲得的能量和寄愿能量不兼容呢!是兩碼事呢,我身為正直的方舟管理員,才不會做出私扣能量這種事情呢!】
“那你管那么寬?”
【我、我這也是為白鴿號著想呢。】小黑有些心虛。
“哦?”白鴿將信將疑。
她覺得這只黑兔子當(dāng)初說的話里,她是方舟號緊急預(yù)案的人選這句也許是真的,但是也不定還有其他的目的,關(guān)于……她本身的目的。
是什么?
白鴿現(xiàn)在的記憶不全,沒有多少線索。
也許和方舟號的主人有關(guān),要找個機會從黑兔子嘴里套話。
小黑不知道白鴿在琢磨些什么,見她沒有再追問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