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里的東西,滾燙的淚水劃過了她蒼白的臉龐,也熨燙了她的心。
那是她最愛吃的麻糖,在她小的時候,家里沒有錢,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母親才會給她買上一大塊,不過只有她一個人有,爸爸媽媽從來都舍不吃,還會告訴她,他們不喜歡甜食。
一開始,她信以為真了,等到真的長大了,她才明白,那是父母善意的謊言,是為了留給她的。
如今再也沒有人給她買了,沒想到他會送來一包這個。
她輕輕的掰下一小塊,放到了嘴里,那香甜的味道充斥了她的口腔,卻刺痛了她千瘡百孔的心,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這一刻她做了一個決定,她一定要活下來,無論怎樣都要替父母活下來。
第二天她告訴了路本良這個消息,她同意了,她同意去拼一把。
接下來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的,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整個人都處于懵懵的狀態(tài)。
事情是路本良帶著路老太太一起去談的,路家答應給賴建國每年一萬塊,用于路遙的生活費。
路老太太覺得自己做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至少她還在管她的死活,也算為她盡力了。
只不過答應給賴建國的錢并沒有到賴建國的手里,而是路本良把錢攥的死死的。
“老賴,你這白撿一個黃花大閨女,再倒貼給你錢,你覺得天底下有這么好的事嗎?”路本良冷哼了一聲,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老賴搓搓手,露出一口大黃牙,臉上笑容猥瑣,“路家二哥,這是真的么?真的送給我了?”
路本良瞇了瞇精明的小眼睛,眉梢一挑,“不想要拉倒,愛信不信!”
“嘿嘿,我這不是覺得自己跟做夢似的么?我老賴活了五十多年了,真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有個媳婦兒!”老賴滿臉的褶子堆到了一起,笑容諂媚的看著路本良。
聽說路家那小妞細皮嫩肉的,才15歲,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他還真沒想到他還能遇上,他這一時樂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哪兒那么多廢話?”路本良不耐煩的警告他,“這件事誰都不能知道,懂不?否則警察找上門可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對外怎么說知道不?”
老賴點頭哈腰的嘿嘿笑著,“咋不懂呢?我懂,我懂,對外就死不承認唄!她就是我家的租客!”
只要有個女人在,又能傳宗接代,誰管她啥病呢?能留下個孩子也是好的,不能留下,他不是也解饞了么!
路本良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這么個破家,這么個人,也虧得算命瞎子想的出來,不過他這做法倒很合他的胃口。
這樣她就必死無疑了吧?
他貪婪的笑著,仿佛看見了樓房汽車在朝他招手!
“這件事就連路遙也不能說,知道不?”他收回了貪婪的目光,眼底劃過一絲陰狠,盯著他說:“任何人都要封口!”
老賴遲疑地看著他,不懂咋連路遙都不能說呢?
路本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狠狠的一跺腳,手指指著他直哆嗦,“傻啊,你要跟她說,她還不跑嘍?還能留下跟你過日子?”
老賴恍然大悟,連“哦”了兩聲,忙道,“還是路家二哥看的明白,不像我這個大老粗,啥也不懂!”
路本良轉身離開,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冷冷的來一句,“我說的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