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
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相思》
席椋離開皇宮后,直接去了狀元府,沒有半點遲疑。
此時的狀元府由于兵變,不再往日的繁華,反而安靜十分,就想好像從來沒有人居住過一樣。
席椋下馬進了府邸,目標明確,直沖主屋。
云翳那個女人,他絕對不會輕饒。
此時的云翳正在屋內(nèi)梳妝打扮。她頭梳凌云髻,身上穿著與她身份不符的正紅色百子刻絲起花羽緞,上面隱隱約約點綴著寶珠,閃閃發(fā)光。
她正想著自己馬上就要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了,所以雙眸含水,迷離。但她的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
云翳手中拿著兩支金釵,放在頭邊比了比,然后問身后的婢女:“你瞧,哪一個我戴起來更好看?”
“我覺得你不說話的樣子最好看?!蓖蝗唬坏栏挥写判缘穆曇粼谒纳砗箜懫?,那人手指一挑,兩支金釵便落入了他手,他把弄了兩下,然后瞬間抵在了云翳的脖頸上。
“你不能殺我......你......你是殺不掉我的,我馬上將是邶朝的皇后?!痹启璨桓覄?,目視前方,從銅鏡中認出了此人乃勤王。她這是第一次被人抓住命脈,所以被席椋嚇得語無倫次。
席椋冷峻的聲音響起,嘴角帶著一絲嘲諷,毫不掩瞞,說:“你是指兵反嗎?你不知道嗎?兵反早就失敗了?!?p> 他說完,都沒有給云翳留下半點時間,就直接用釵子戳破了她的喉嚨。
鮮血沾滿了席椋的雙手,但他的臉色卻是沒變。
她不是女主設(shè)定嗎?就這樣玩完了?
云翳瞪大了眼睛,在一臉不可置信中死去。
席椋從自己的衣襟中拿出了一張手帕,仔細擦拭著手中的血跡。
該去見阿枝了。
心里突然涌上了這個想法,席椋毫無波動的臉瞬間生動起來。
***
將軍府。
席椋剛下了馬,就看見了門外的紅秀。他認出了紅秀就是經(jīng)常伺候在奚秋枝身邊的婢女,所以冷著臉上前詢問:“你家郡主回府了嗎?”
郡主?
紅秀一張清秀的臉皺成了包子,有些疑惑,但她還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回答:“見過勤王?;厍谕醯脑?,奴婢從未聽說過邶朝有一位郡主?!?p> “就是你們家小姐?!?p> “回勤王,奚將軍膝下無子,奴婢實在是不知道勤王口中的小姐從哪里聽來。”
席椋的心漏了幾許,總覺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他的語氣也變得急躁:“就是奚秋枝啊,你們郡主的名諱?!?p> “奴婢不懂王爺在說什么?!奔t秀說完,余眼卻看到了自家主子從馬上踏了下來,所以便福了福身:“奴婢先退下了。”
而席椋卻是愣在了原地。
“勤王,你站在這里是有事找我嗎?”奚正一眼就看見了席椋,他把披風脫下,遞給了紅秀,露出了里面精致的外衣。宮里發(fā)生的事他處理得差不多了,所以他臉上堆滿了笑。
“本王來這里是來找奚秋枝的?!?p> “奚秋枝?我們府里可沒有這號人,勤王怕是找錯地方了?!?p> 奚正說完,便笑著點了點頭,走進了府邸。
“消失了呀!”
如今接近七月,但街上竟奇異地開滿了梨花,尤為好看。席椋嘴角系著一抹苦笑,眼里流露出了真實的情緒,滿是無助。
是夢嗎?像又不像。
遠處戲臺隱隱約約傳來聲音:“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已入骨?!?p> 近處,男人笑中帶淚,最終還是耐不住洶涌的情緒,眼淚慢慢順著臉龐棱角流到地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