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去吧?!?p> “是?!?p> ……
豫西放下食盒,就看見剛從含光殿出來的蘇盷。
“豫西姑娘,您氣色真好,恢復的不錯?。 碧K盷笑盈盈的迎著豫西說。
“是啊,誒,不如留下來吃飯吧!”豫西回答。
“不了,不了,最近事情不少,我還是去忙吧。先告退了?!碧K盷疾步離開。
“哎……走這么快啊?”豫西嘀咕了一聲,沒攔住。
……
司徒瀾滄已經(jīng)來到門口望著這一切。
……
“不是說好了我辦完事就去含木殿找你嗎?怎么跑來了?山上還涼……冷不冷?”他深情的注視著豫西,一雙猶如暮色之光的眸子,凝結(jié)在豫西眉頭上方。
……
這司徒瀾滄最近的話越發(fā)多了。
“我沒事??!等你忙完……又到半夜了……我想你了,一定要時時刻刻都能看著你!”豫西有些氣鼓鼓,她假裝生氣的背過身去。聲音帶著些撒嬌的哭音,微微顫抖又不過頭,不愧是表演系扛把子!
司徒瀾滄正欲哄她,不料突覺得心口一震,緊接著雙腿就不聽使喚了,軟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他趕緊去扶住門框。這藥勁兒居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耳中嘈雜不堪,聽得到的只是豫西焦急呼喚的聲音,最后只剩轟鳴呼呼。
……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片漆黑。
……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又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
“到底怎么回事?長老,他這是怎么了?”
“這……老身實在是不知?!?p> “長老……無論如何您一定要……”
“殿下!殿下!”
“……”
昏昏沉沉之中,無數(shù)聲音在司徒瀾滄的耳畔回響,他可以清楚的分辨,但卻難以控制自己,他想醒過來,想回應,想抓住些什么……
終究于事無補。
……
清晨的一滴露水落在房檐下面,水潭清波點點,貴云山百花待開,儼然一片春光融融。
司徒瀾滄揉了揉眉頭,緩緩的睜開雙眼。
一幅少女如夢圖映入眼簾。
豫西委身趴在錦織的軟塌上,一頭烏發(fā)如云鋪散,鬢邊還殘留著幾絲碎發(fā),正在微風中曳曳。司徒瀾滄昏睡的這些日子,豫西幾乎都沒合過眼,更是半步都不曾離開含光殿,就算是前幾天剛剛得知他有好轉(zhuǎn)的消息,但此時此刻,小憩的她仍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云霧般的憂愁。
一襲青藍色長裙拖地,領子和袖口出略帶有細小花邊,中式古風,還好,她還是她,以前的樣子。
不過,怎么穿的這么單薄……小姑娘,果然不能照護好自己。
司徒瀾滄躺著沒有動彈,他伸手撫了撫豫西的緊皺的眉宇,目光劃過她蝶蜂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般的唇,看著如此憔悴的她,他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豫西迷迷糊糊的的睜開眼,司徒瀾滄的手還停留在豫西眉間,他的眼神擔憂,卻清澈無比??匆娝褋?,豫西終究是忍不住了,撲上前去一把抱在了他身上,眼含熱淚,一時間腦中一片空白,什么話都說不出了。
……
司徒瀾滄拍了拍她的后背,含笑安慰道,
“我沒事啊?!?p> 他的聲音有些發(fā)啞,聽的豫西更是難受了。
“……”
她沒有理他,繼續(xù)哭。
“一大早投懷送抱,看來這是著急做族長夫人了?!彼就綖憸娴难凵裢高^一絲邪魅,語氣也略帶調(diào)戲之意。
“你……果然還是……”豫西推開他,挪到一邊。
“果然什么?”他問道。
“不正經(jīng)!”
聽見豫西這么說,司徒瀾滄笑的更加燦爛了。
“我不想讓你擔心,沒事的?!?p> “還說沒事,你知道你自己昏迷多少天了嗎?就連蘇長老都沒有法子救你!你是要讓我……”豫西說到一半,想了想,她還沒原諒剛剛司徒瀾滄的戲弄呢!話就收了回去。
“蘇長老來過?”他的語氣突然沉靜下來,面色也恢復了從前的平靜。
“嗯,每天都來?!?p> “他……”
“他還說,現(xiàn)在族中什么什么不平衡,朝綱不穩(wěn)怎么的,四方之朝要見你……我搪塞過去了,司徒,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你的情況,估計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豫西思量著說道。
“多半已經(jīng)知道了。”
“?。磕窃趺崔k?”
“他們既然要求見我……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也好,借此機會正好清理清理門戶。”
“可是你現(xiàn)在……”
司徒瀾滄坐起來,豫西趕緊去扶他,他握住豫西的手,
“信我,無事?!?p> 她點點頭。
短短四個字足以讓豫西安心。
司徒瀾滄拉起蓋在身上的被子,往豫西身上扯去,豫西一驚,按住司徒瀾滄的手,
“你干嘛?”
“……還能干嘛?”司徒瀾滄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難以琢磨的笑容。
“你……你才剛醒……”豫西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怕你冷?!彼俗?,收斂了笑容,正色道。
“……”豫西大囧,掙扎著躲開他,“我……不冷?!?p> 司徒瀾滄偷笑,繼續(xù)動手將被子裹在了她身上,抱在自己懷里,“別亂動,睡會兒?!?p> “你……不是說要去見四方之朝嗎?”
“沒空,讓他們等等?!?p> “……”豫西無語。
這司徒一覺醒來怎么變得如此……如此不矜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