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宇終于可以確定，石碑上的這個字在場沒有一個人認識。
“被老先生一眼識破，小子深感慚愧。剛才只不過是我跟先生開的玩笑，不算數(shù)，希望先生諒解，下面就由我重新問一個問題，先生覺得怎么樣？”
“哼！”
老先生冷哼一聲，沒有給馮宇什么好臉色。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
“咳咳，請問老先生，這個世上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
這個問題，一直以來都是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古老爭論謎題，如果要追溯根源，必定要從生命、宇宙的起源等問題出發(fā)，只有了解了世界的本質，才能得到問題的答案。
看似是一個簡單不過的問題，其中所蘊含的哲學思想?yún)s尤為深沉。
當馮宇問出這個問題后，不止歷文老先生陷入了沉思，就連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聽到問題后，也都陷入了沉思。
“雞生蛋，蛋生雞……蛋生雞，雞生蛋……”
歷文老先生喃喃自語，如同得了魔障一般，手里緊緊攥著白胡子。
“不行了，我放棄了，實在想不出答案…”
“雞由蛋生，而蛋又由雞生，小先生的這個問題著實刁鉆古怪?！?p> “你看歷文老先生的胡子都快揪掉了，看來老先生也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這個問題不可能有答案吧?！?p> “我是答不出來，看老先生如何解答…”
……
不一會兒，眾人皆都選擇了放棄，將目光轉移到老先生的身上，期待著他可以給出一個答案。
半晌
歷文老先生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上來。
這個問題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要說先有的雞，那蛋是從哪里來的？如果說先有的蛋，那雞又從哪里來的？
他不敢妄下定論，不然就有違他“先生”的名頭。
“慚愧，老朽實在回答不出來，還請明示。”
老先生的態(tài)度突然發(fā)生了轉變，說話也變得和氣不少。
見歷文老先生也回答不出來，人群瞬間爆發(fā)出陣陣的驚呼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怎么可能？！”
“最有學識的老先生，居然被一個講故事的小子問住了？”
“是老先生為了禮讓后輩，故意為之嗎？”
“難以置信…”
……
在眾人的眼中，沒有什么問題能難住老先生的，他們回答不出來，但是相信老先生一定能回答出來，誰料想……
老先生看著馮宇，眼中滿滿的求知欲，周圍的人也同樣望著他，希望他可以揭示問題的答案。
“先有的蛋。”
關于這個問題的字面答案，很顯而易見，卵生動物在雞出現(xiàn)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就已經(jīng)存在，這個答案的支持者很多。
“為什么呢？”
不僅老先生不明白，周圍的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紛紛詢問為什么。
隨后，馮宇花費了近十分鐘的時間，從遺傳學和進化論兩個方面來解釋，眾人也是聽得云里霧里，似懂非懂地點著頭，表示其說的有道理。
只是這一個問題，便讓歷文老先生對馮宇刮目相看。關于馮宇口中說的進化論、遺傳學他根本不懂，卻不知為何感覺其講得很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這局是老朽輸了，那么就由老朽來問，你來作答。”
老先生痛快地承認自己輸了，這讓馮宇有些意外。
“問：天廣地寬，天地是否存有界限？”
他本想問一個簡單的文學知識，但見馮宇語出驚人，認定他很不簡單。
所以他便問了這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在他的意識里，他堅信天地是有界限的，霧障之外還會有另一片天地、一個世界。
奈何身陷此地，如同坐井觀天，也只能望天興嘆而已。
看起來是給馮宇出了一個難題，實際上他是想讓其承認自己所堅信的東西是正確的，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僅此而已。
沒有人走出過霧障，更不會有人知道天地是否存在界限。
聽到這個問題之后，馮宇并沒有太在意，回答道：“天地雖廣闊，但并非無止境，它們是存在界限的。準確地說，天比地大?！?p> “哦~此話怎講？”
老先生眼睛一亮，追問道。
“我們所看到的天也只不過是冰山一角，小至太陽系，大至宇宙，都可視為天。至于地的寬，也僅僅局限于地球表面而已……”
馮宇侃侃而談，老先生的眼睛越來越亮，小安娜驚訝的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什么是太陽系？什么是宇宙？什么是地球……”
老先生如同對什么都感興趣的孩子一樣，只要是有不明白的，便開口詢問。
見眾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馮宇馬上意識到了什么。
這里是霧中世界，這里的人對外界的世界觀、宇宙觀根本就沒有認識，他說的這些，在這里絕對屬于超前知識。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后，馮宇立即戛然而止，不再回答老先生的問題。
“老先生，你一口氣問了這么多的問題，現(xiàn)在是不是該我問了？”
馮宇急忙轉移話題，如果再被問下去，人家不把他當成奇怪的人就怪了。
老先生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于是連忙輕咳了一聲來掩飾尷尬。
兩人你來我往，連續(xù)問了十幾個問題。
顯然，老先生并沒打算放過他，他所問的問題也早已脫出了文學知識的范圍，而是在追問馮宇什么是宇宙？什么是太陽系……
通過與老先生的對話，馮宇知道了，這個霧中世界還有很多奇妙之處，也確定了，石碑上那十幾列小字只有自己可以看到的事實。
“哈哈，老朽自詡學識廣，知道的多，然而今日見到小先生，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朽愿賭服輸?！?p> 老先生捋著胡子，哈哈大笑起來，痛快地認輸了，更是稱呼馮宇為“小先生”。
“是小子不才，如果不是老先生手下留情，十個我也比不上先生?！?p> “小先生不必客氣?！?p> 這次他算是輸?shù)眯姆诜?，昨天聽聞青石?zhèn)來了一位小先生，又聽到了西游記的故事，所以，今天才要過來會一會這所謂的“小先生”，看看他到底是何許人也，如今看來，這位“小先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