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典長老的徒弟都穿一身騷氣的紅色,美其名曰“法者,正也,紅色亦是正色,正好相配”。
其余四個長老看他弄得文縐縐的,回到屋子,埋頭苦想,翻破萬卷書冊,終于想出了看起來很高大上的口號。
文案長老讓弟子穿的衣服簡直就是一道行走的彩虹,衣服以紅色打底,上用其余六色繪著祥云,遠看很惹眼,覺得很難看,近看還好,上面用金絲線在前襟繡著“文章,經(jīng)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用文案長老的話說,那叫“看此衣裳,就知穿的人是多么詞采華茂”。
其余四人對此感覺是:臉皮真厚。
草醫(yī)長老就簡單了,草,綠色,他的弟子一片綠,連帽子都是綠色,每次列陣之時,遠遠望去,一片綠帽子,著實令人震驚。
甲戰(zhàn)長老就更簡單了,作戰(zhàn)講究的是輕盈快捷、行動迅速,穿的方便就可以了,不過為了能一眼認出自己的弟子,他要求弟子的前襟與后背都用金線繡著一個“戰(zhàn)”字。
彬禮長老最是講禮,他雖然靈力高強,但是禮不可廢,用的最崇高的金色,上衣繡日月,下擺繡山川,講究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天之常,人之禮”。
舒玖在一次集會時,看著各自長老和弟子都穿著各自代表服飾。回去后,舒玖倒是沒說什么,舒安雅在舒玖耳邊叨叨:“師尊,咱們也穿一樣的吧,那樣多有氣勢!”
舒玖看著她,道:“氣勢?咱們師徒總共四個,穿什么也穿不出氣勢,你看看人家多少人,千八百個弟子,你想跟人家比氣勢,咱們人數(shù)上就輸了。”
舒安雅一直心心念念著這事兒,都快成了她的心病了。
舒玖為了讓她別得心病,把三個徒弟叫了過來,征求了一下意見,讓城里的裁縫給他們每人做了四五件束袖和廣袖的月牙白衫,舒玖沒有硬性規(guī)定,他們也可以穿自己的衣服,衣服拿回來之后,他們倒是不怎么穿別色的衣裳了。
走在路上,師徒四人一片白,仙是仙了,也有了個別的問題,感覺師徒四個都在服喪。
有一日,師徒四個走在路上,突然有人上前道了一句“節(jié)哀順變”,舒玖沒在意,走了不久,又有人面色憂愁道:“國主,節(jié)哀順變”。師徒四人嘴角都抽了抽,這是一種什么感覺!
為了打消這種錯覺,她又為三個徒弟做了一身藍衣,白衣與藍衣了混搭著穿,這樣效果就好多了,再也沒人說“節(jié)哀順變”了。
舒玖出關后只覺得餓得很,道:“有什么吃的?”
舒安君拉著舒玖的手往廚房走,道:“我怕師尊出關后會覺得餓,便早早做了飯菜?!?p> 舒玖覺得這個徒弟收的真是太值了,細心又體貼,比那兩個好多了。
舒玖在廚房的桌子前坐好,舒安君打開鐵鍋蓋著的木蓋,從里面端出了一碗花生大米粥,兩個軟和的饅頭,一碟木須肉,一碟一品豆腐,又從櫥柜中拿出一碟醬腌黃瓜。
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還都是熱的,雖說舒玖這個人不怎么挑食,但是她吃的東西有規(guī)矩,太酸的她不吃,涼的溫的不愿吃,最好是剛出鍋的,熱氣騰騰。她喝的粥都不能叫粥了,跟稀水差不多,碗里就只有幾粒米。每次舒玖做粥,都會熬的稠一點,他們三個喜歡喝稠的,她喝得時候得往里面加白開水。
百年對于妖與仙來說,不過轉瞬,師徒四人一直這么過了下去。
時間愈久,三個徒弟越大,凡間有取表字的習慣,三個徒弟雖然都是妖,舒玖還是依據(jù)各自的名字的含義,給他們取了表字。舒安竹,字自清;舒安雅,字聽音;舒安君,字滅孤,表字雖然簡單,但也和他們的玉佩一樣,都是對他們的一種希望。
舒玖吃,舒安君就坐在她對面,腦袋頂上的兩只角偷偷冒出來,舒安君人長高了不少,頭頂?shù)慕且泊罅艘恍?。他說些舒玖閉關這兩個月來他們發(fā)生的一些事兒,比如舒安雅又在妙音樓聽了個新曲兒,日日荼毒他們兩個的耳朵。
舒玖聽此,道:“你是不是和安雅打起來了?”
舒安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師尊真是慧眼如炬。”
舒玖下了個評價:“安雅唱的曲兒,非正常人所能欣賞,你與她打起來也正常,有時候她唱曲兒,我都想打她?!?p> 舒安君道:“英雄所見略同?!?p> 舒玖笑了笑,吃飽喝足后,道:“我回去睡了,你收拾了。”
“是?!?p> 舒玖醒時都已經(jīng)是轉過天了,天都大亮了。
她剛出門,三個徒弟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門外,給她請安。
她帶著徒弟用了飯,去了練功臺。練功臺是一個圓形的大臺子,直徑五丈,周圍種滿了早園竹,只留了前后兩條路。仲夏正是綠竹翠茂之時,綠蔭颯颯,上端竹葉相交,走在小徑上,陣陣涼風襲來,竹葉摩擦之聲猶如海濤翻涌。
舒玖道:“你們三個,上去打,我看看?!?p> “是?!?p> 三人各自為派,單打獨斗,舒安君入門雖晚,但是造詣與靈性都是極高的,陣陣黑色靈氣裹著掌風,朝著舒安雅與舒安竹襲去。
舒安竹與舒安雅相視一看,心下了然,二對一,依舊落了下風。后來三人不近身打斗,單拼靈力。
“行了。”舒玖道。
三人收了靈力,道:“師尊?!?p> 舒玖上了臺子,道:“安雅,安竹,你們下去,安君,我和你打?!?p> 二人拱手行禮,道:“是。”
舒安君還沒反應過來,舒玖一揮手,撒出一排冰錐。
舒安君不禁瞪大了眼睛,邊躲邊道:“師尊,你還沒說開始呢!”
舒玖聲音清冷,一揮手,又是一排冰錐,道:“你遇到敵人,敵人還會跟你說開始嗎?”
舒玖的冰錐一下接著一下,追著舒安君,舒安君被舒玖逼得只能左躲右閃,根本沒空反擊。
舒安君抽空往后一看,一個冰錐離自己不過幾厘之距。他立馬閃身,舒玖此時撤出冰鞭謝謝,一抽,冰花四濺,舒安君只覺得背后一陣疼痛,便被打趴在地上。
舒安君從地上爬起來,站到舒玖面前,舒安竹與舒安雅也乖乖過去站好。
何爾得之
【砰!砰!砰!敲黑板】 舒安君:“師尊怎么往死里打我?” 舒玖:“不長記性,該打!” 舒安君(委屈):“師尊不愛我了。” 舒玖一記冰錐:“孽徒,大逆不道?!? 舒安竹與舒安雅: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