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菲,唐亮的腦海里出現(xiàn)一條重要信息:這段時間她過得并不好,那個男人待她并不好,非打即罵,臉上用化妝品遮掩的淤青說明了這一點。但是那個男人有錢,開豪車住洋樓,能滿足蘇菲的虛榮心,所以她才抓住不放手。
人怎么會變成這樣呢,唐亮心里一點也不舒服,結婚前蘇菲還是很單純的姑娘,不然也不會跟一窮二白的自己結婚。孩子都這么大的,蘇菲的虛榮心反而越來越強。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作死,除了能得到一時的虛榮快活,她什么都不可能得到。
“那你今晚還走不走?”
唐亮泡了一杯茶問道,看得出來,蘇菲回來還是找他簽署離婚協(xié)議,看孩子只是個借口。
“當然要走,這個地方我早就受夠了。這次我回來主要是看看嫣嫣,順便問問你,什么時候跟我去把離婚手續(xù)辦了?!?p> “媽媽,你不要走,不要跟爸爸離婚,你們不在一起,我就成了沒人疼的孩子。”唐嫣哭了起來,唐亮心里更加難受。
“哎,我知道怎么挽留你都攔不住你,你的心早就不在這個家了。孩子你也看到了,離婚手續(xù)找個大家都方便的時間我們去辦了吧,互相折磨沒有意義?!?p> 折騰了這么長時間,唐亮總算是松口了,蘇菲倒不太相信起來:“你說的是真的?不許反悔!”
“不反悔。你的心都走了,我還要你的人干什么呢?!?p> 貧賤夫妻百事哀,唐亮很蕭索,窮真的是原罪。對有錢人來說,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可自己沒錢,沒錢就他娘的活該被戴綠帽,被拋棄。
“好,我也覺得拖來拖去不是辦法,與其相愛相殺,不如各自安好。你做好準備,等我通知,我們去把手續(xù)辦了,大家各自利索。”
“嗯,為了不影響你追求幸福,孩子撫養(yǎng)權歸我,你隨時可以來探視?!?p> 對唐亮來說,唐嫣才是他最看重的,只要孩子跟著自己,一個背叛負心的女人實在無關緊要。
“孩子歸你可以,但是你必須補償我十萬塊錢。我跟你結婚這么多年,沒過一天好日子,你是不是也應該補償我?
圖窮匕首見,蘇菲露出了真面目,唐亮感覺真的不認識她了,是她自己背叛了婚姻和家庭,她還有臉要賠償?
“我沒聽錯吧,你要我給你補償?咱們結婚到現(xiàn)在,除了負債,哪里有資產(chǎn)?我從哪給你弄這十萬塊錢去?!?p> “這是你的事,自己想辦法。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同意補償。跟著你我不圖大富大貴,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追求,你給不了我,我自然要另外想辦法?!?p> “你做夢去吧,要是這樣,我還就不同意離婚了,你愛干什么干什么去。人再無恥,也不能像你這樣子?!?p> 唐亮怒不可遏,施害者居然要向受害者索取補償,真是聞所未聞。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離婚,我要跟你們在一起?!?p> 唐嫣哭得越來越厲害,緊緊抱著蘇菲。父母離異受傷害最大的就是孩子,唐亮的鼻子也酸了,冰冷的心一時間柔軟了許多。
“孩子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給了你,我凈身出戶,我跟了你這么多年難道就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嗎?”
“你是組建家庭,不是賣給了誰。蘇菲,你也是受過教育的人,怎么思想還這么迂腐,以為是活在舊社會嗎?”
唐亮跟蘇菲矛盾的焦點就在這里,在蘇菲眼里,她自己就是一件商品,而唐亮是購買方,購買了她就要承擔她的一切。很多女人就是這種思想,找老公像是找一個冤大頭,沒有家庭意識,也沒有責任感。
滴滴滴,樓下傳來一陣轎車喇叭聲,蘇菲走到陽臺上,往樓下看了一眼,面露喜色。那個男人來接她了,唐亮一股邪火躥上腦門,他們可真是大膽,還沒離婚呢就毫不避諱,真把自己當空氣了。
“我走了,你做好準備,我隨時可能通知去辦理手續(xù)。大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強扭的瓜不甜,好合好散吧。”
丟下這句話,蘇菲撥開唐嫣抓住自己衣服的手,走到門口,拉開門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爸爸,媽媽走了,她不要我們了,你快去把她追回來呀?!碧奇炭薜孟駛€淚人,小小年紀,該知道不該知道的她都懂了。
該死鳥朝天,各人顧各人,唐亮站在陽臺上,看到蘇菲坐進一輛黑色奧迪轎車里,心里想,這也許是好事。自己正在穩(wěn)健步入一個上升期,事業(yè)已經(jīng)有了起色,這時候離婚正好,等到真的發(fā)達了,蘇菲這個包袱反而甩脫不掉了。
玉蘭吞并金蘭的計劃一步步實施,雖然提拔了唐亮做副總裁制衡馬蘭,但短時間內銷售仍然沒有多大起色,董事會的人看著營銷只出不進心里都發(fā)慌,心理與日崩潰。
馬蘭暗中運籌帷幄,也不知道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說服了大部分董事同意賤賣金蘭股權。通過股權轉讓和收購不斷蠶食,馬蘭逐漸從一個小股東變成了金蘭的第二大股東,幾乎要與大老板李琦分庭抗衡。
唐亮拉攏人與馬蘭抗衡的計劃進展卻并不順利,銷售人員看不到翻盤的希望,很多人都離開了,剩下幾個也是三心二意,出工不出力。主要是唐亮手里的權限有限,又沒有實際好處分給別人,這些墻頭草心存僥幸,以為投靠馬蘭就會有肉吃。
“我說各位,你們這段時間都在干什么,心里究竟怎么想的?這么長時間了,一點成效都見不到,真的準備去吃屎嗎?”再次召集銷售部剩余人員開會的時候,唐亮開門見山問道。
梁天垂頭喪氣地說:“等死唄,反正公司都快被吞并了,我們垂死掙扎有什么用。玉蘭和金蘭很快就是一家了,現(xiàn)在玉蘭出了事對我們又有什么好處呢?”
“行,既然大家都不想活,都想死,那我也沒招了。大家隨意吧,兩家公司合并后,大家都看看我們還有沒有立足之地?!?p> 唐亮拿起筆記本,黑著臉離開了會議室。爛泥扶不上墻的一群東西,一點血性都沒有。這些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把他們都慣壞了,難怪董事會要出臺取消底薪的政策,換了自己是老板,應該也是如此對策。
“哎,唐總,我有話對你說。來,這邊,到天臺上抽根煙。”梁天追上唐亮,拉著他上了天臺,找到一處沒人的角落。
唐亮點燃一根煙,看著梁天問道:“有話說,有屁放!”
“唐總,你別著急,我不是沒做調查。耐心等著,要不了幾天玉蘭就會爆出負面新聞,絕對夠他們喝一壺的?!绷禾熨\眉鼠眼的,表情看起來不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