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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劍游

第三十章:木盒

逸劍游 早上要吃好 4476 2020-01-01 22:12:26

  似乎是在做夢,夢中人卻不知道自己是誰,此時正在一片漆黑的地方摸索著,想張嘴大叫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躊躇不定的時候眼前卻忽的亮起一道白光,瞬間覺得有些刺眼,但還是本能的朝白光走去,離得近了卻覺得一陣眩暈,再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地方。

  這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河岸邊還有著一株桂花樹,比記憶里的那株還要大、還要香,樹下坐著一位未曾見過的婦人,此時正任由一個孩子在她腿前撒嬌。

  “你是?”夢中人慢慢走近,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婦人定是從未見過,可眼前這個孩子卻有些眼熟。

  婦人似乎聽到了聲音朝她笑了笑,夢中人雙眼卻一陣模糊,等再看清的時候眼前的婦人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人。

  “你是……?你是姑姑!”

  突然的變化讓夢中人頭腦清晰不少,他也想起了自己正是嚴睿,而柳晴前面的孩子正是小時候的自己。

  “姑姑,我好想你。”嚴睿只覺鼻子一陣發(fā)酸,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涌出,可眼前的柳晴卻又變成了那個之前從未見過的婦人。

  嚴睿茫然的看著眼前的變化,來來回回的只讓他覺得頭疼欲裂。

  “啊!”嚴睿猛地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卻聽身邊似乎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大叫到:“爹爹他醒了!”話音未落人已跑不見影。

  嚴睿揉了揉腦袋緩解著之前的不適,隨后打量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床上,床邊除了一張木桌和一個衣柜外再無他物。

  “我這是在哪?”嚴睿喃喃的說到,他只記得自己之前從懸崖跌落,接下來的事情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兄弟你醒了?”一個中年男子走進屋內(nèi),正好瞧見嚴睿坐在床上,便趕忙上前在他的額前摸了摸。

  “菩薩保佑,你這燒終于退了?!敝心昴凶痈吲d的說到。

  “我這是在哪?我怎么了?”

  “我和我女兒之前在河邊釣魚,卻正巧看到你在河里從上游漂了下來,好在我手快將你攔住并救起,要不你這小命怕是完咯。”

  “原來如此……”嚴睿努力回憶著之前發(fā)生的一切,但似乎并無頭緒,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似乎想到什么連忙說到:“多謝大叔救命之恩?!?p>  嚴睿說完就欲下地行禮,可突覺雙腿一陣發(fā)軟任由自己向前倒去,好在那中年男子眼疾手快將嚴睿扶住。

  “小兄弟千萬不要亂動,你現(xiàn)在身子虛,好好休息便是,那些虛禮不做也罷?!?p>  說話間一個女童捧著一個碗走了進來,約莫三四歲的年紀,腦后雖說扎著兩根不太規(guī)整的辮子,倒也添了幾份俏皮可愛。

  嚴睿瞧了瞧女童手中的正是一碗白粥,連續(xù)幾日都未進食讓他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只得尷尬的沖中年男子笑了笑。

  “小童,快將粥給這個大哥哥。”

  “大哥哥,給?!蹦莻€叫小童的姑娘顫顫巍巍地將手中的碗遞給嚴睿。

  嚴睿見狀也不再客氣,接過白粥“咕咚咕咚”的便吞進肚中,引得中年男子有些著急的說到:“慢點吃慢點吃,不夠還有。”

  一碗白粥進腹,嚴睿只覺得恢復了不少力氣,隨即擦了擦嘴朝中年男子說到:“大叔可否告之名諱,等在下返回家后定要回來登門拜謝。”

  “無妨,我叫陳鐵柱,這是我女兒陳童。”陳鐵柱搖了搖頭道:“你能活下來都是你福大命大,我只是舉手之勞真沒做什么?!?p>  “陳大叔哪里話?若不是你的順手之恩我怕早已葬身魚腹,請陳大叔不要客氣。”

  看著嚴睿誠懇的眼神,陳鐵柱明白是執(zhí)拗不過眼前這人,隨即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對著小童說到:“小童,再去為大哥哥添碗粥來?!?p>  小童聽了將嚴睿手中的碗拿了過來,蹦蹦跳跳的又朝門外走去。

  “陳大叔,不知這里是何處?”看著小童的背景,嚴睿朝陳鐵柱問到。

  “這里?這里是江乘,也算是京城轄內(nèi)。”陳鐵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問到:“不知道小兄弟為何會落入河中?據(jù)我所知上游兩岸皆是高山,你不會是想……”

  “不不。”似乎陳鐵柱在懷疑自己是想要尋短見,嚴睿連忙解釋到:“我是玄甲門弟子,之前在山上練武不小心失足掉了下來,萬萬不是陳大叔想的那樣?!?p>  “那就好,不過你出自玄甲門?那里可是一等一的門派,小兄弟可真是人中龍鳳?!?p>  陳鐵柱聽到嚴睿說自己出自玄甲門眼中露出了羨慕之色,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從那里出師的弟子未來皆是朝中的大官,眼前這少年想來并不簡單。

  “哪里,這不是學藝不精才落入懸崖,好在有陳大叔相救,要不當真小命不保。”嚴睿想著那天在懸崖邊發(fā)生的事情,覺得一切還是怪自己技不如人才會落得個如此下場,并沒有完全把問題歸咎于侯昊。

  “呵呵,我瞧小兄弟注定不是普通人,日后只要勤加練習定會大有作為?!?p>  “陳大叔所言極是,日后我定當努力……”嚴睿話音未落,卻聽門外傳來小童的一聲尖叫,同時還有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喊到:“死丫頭,趕緊給老子拿些吃的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嚴睿楞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已見陳鐵柱跑出門外,怕他父女二人有難,嚴睿也是跌跌撞撞地朝門口走去。

  “媽的,還有個老頭?趕緊整些吃的,餓死老子了!”

  嚴睿朝門外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坐在院外的桌前,此時正朝著陳鐵柱大聲喊到。

  “馬上就來,馬上就來。”陳鐵柱慌忙的說到,同時連忙抱起坐在地上的小童朝里屋走去,似乎受到驚嚇,小童只是有些發(fā)愣并沒有哭。

  “是你!”

  嚴睿脫口喊到,眼前坐在桌前的大漢正是之前江東四煞的“八字胡”,當時被他趁機逃走,沒想到竟來到這里,讓嚴睿心感不妙。

  “臭小子認識老子?”

  八字胡似乎并沒有認出眼前的嚴睿,畢竟那晚夜色已黑,加上前段時間被聚義幫追的東躲西藏,早就忘記之前在柳宅的事了。

  “你是……!你叫什么來著?”嚴睿剛想喊出他的名字,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只得說出這么一句,但胸前的起伏還是能看出他此時的憤怒。

  “臭小子你口氣不小啊?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天霸是也!”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李天霸原名叫李二狗,出來闖蕩覺得這個名字太過丟人,便給自己改了個李天霸的名字。

  “好你個李天霸!你可還記得我?”

  “你?老子一天揍你這樣的小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會一一記住?”似乎也有些詫異,但李天霸還是完全不要臉的說到,

  嚴睿聽完大怒,抄起身邊的掃把便向李天霸打去,可現(xiàn)在嚴睿的狀況別說教訓李天霸,哪怕對付普通百姓都不太可能。

  一出手就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被李天霸輕松躲過,只留氣喘吁吁的嚴睿死死的盯著他。

  “瞧你樣子似是大病初愈,在這找死不成?速速滾開,莫惹爺爺我生氣?!?p>  按理說尋常匪徒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迅速解決對手免得麻煩,萬萬沒有在這廢話的道理,可李天霸不但不著急出手,聽口氣似乎并沒打算和嚴睿一般計較。

  “你我二人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嚴睿說話間手中的掃把又向李天霸打去,可還是被李天霸躲了過去。

  “你小子夠了!我何時與你結(jié)下如此深仇大恨?”李天霸看著嚴睿的相貌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冷哼一聲說到:“我想起來了,你是之前那個柳宅的下人!”

  “我是你祖宗!”

  嚴睿將手中的掃把朝李天霸扔去,卻被對方輕松接住并折為兩段扔在一旁。

  “你主子不是老子殺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最好瞧仔細了!”

  “如果不是你們我姑姑如何會身亡?我今日和你拼了!”

  嚴睿說完又朝李天霸撲了上去,卻正好中了對方一腳,新傷加舊傷頓時讓他昏了過去。

  “呸!有夠倒霉的?!崩钐彀钥戳丝磭李3厣贤铝丝谕履?,想想轉(zhuǎn)身便向里屋走去,看樣子并沒有打算給嚴睿致命一擊。

  ……

  等嚴睿再次蘇醒過來已是第二日午時,起初看到自己安然無恙還有些詫異的他,瞧見陳鐵柱父女似乎也沒受牽連,這才松了口氣。

  想著那李天霸是不是轉(zhuǎn)性了,竟能輕易放過自己?但畢竟他早已走遠無法當面問清楚,只能認為李天霸應該是忘了。

  “昨日那人沒有為難你們吧?”雖說見他二人無恙,但嚴睿還是難免有些擔心的朝陳鐵柱問到。

  “沒有沒有,昨日那人估計也不是什么兇徒,之后向我要了些干糧便走了,并未為難我們?!彪m說心有余悸,陳鐵柱還是笑著說到,似乎認為李天霸并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徒。

  嚴??嘈σ幌拢钐彀允鞘裁慈怂斎磺宄?,不過見到陳鐵柱無礙也沒再多說什么。

  “對了陳大叔,不知這兩日附近可有人來找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嚴睿朝陳鐵住問到。

  嚴睿很清楚自己失蹤的這些日子家里面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說不定為了找自己已經(jīng)將玄甲門附近翻了個底朝天。

  “這倒沒有,我們這就是一個小村子,一年到頭難得有外人進來,若是有我必然會知道。”陳鐵柱肯定的說到,在他的記憶中就沒有人來找過嚴睿。

  嚴睿輕輕點了點頭,略一思索說到:“那既然如此我也該走了,免得再叨擾陳大叔。”

  “小兄弟這是哪里話,你我既能相識就是緣分,只要你莫嫌棄我這里簡陋就好,哪有什么叨擾不叨擾的?!标愯F柱看著嚴睿又道:“不過小兄弟,你這身子怕是無法支撐你走到縣里,我看你還是再歇息幾天好了?!?p>  “不了,失蹤這么多天,家人師傅肯定都擔心的緊,我早些回去他們也能早日安心?!?p>  嚴睿微笑的說著,但眼神中透露的堅決讓陳鐵住也不知該如何挽留,只得嘆了口氣說到:“既然如此,小兄弟你就明日再走,再讓身子恢復恢復我和小童也能放心些?!?p>  見陳鐵柱語氣誠懇,嚴睿也不好再推辭下去,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第二日天還未亮,嚴睿早早的起來活動了下身體,雖說還是有些虛弱,但也算恢復了不少。

  臨行前嚴睿本打算給陳鐵柱留下些財物,可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囊空如洗,只得留書一封,告知自己定會回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趁著天還未亮,嚴睿一口氣走出十余里地,再停下腳步的時候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伴隨著清晨的鳥鳴和林間的薄霧,讓人心曠神怡。

  昨夜似乎下了一點小雨,踩在地上的落葉枯木讓嚴睿覺得有些腳底打滑,身體還沒恢復到最佳狀態(tài),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聽看自己的愈來愈快的心跳,嚴睿索性靠在一棵大樹前坐了下來,如果自己估計的沒錯,最多午時便能趕到江乘縣,在那里便可以雇到前往玄甲門的馬車。

  休息片刻體力也恢復不少,嚴睿站了起來正欲繼續(xù)趕路,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自己靠近,怕是遇到劫匪讓嚴睿一時也有些慌亂,連忙躲在一旁的草叢中屏息凝神,靜靜觀察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不一會,一個大漢跑到嚴睿的身前停了下來,似乎有什么人在追趕他,時不時的還回頭張望,等喘了幾口氣,那大漢見四下無人,便將身上的包袱扔在一旁的草叢中,細細記了一下位置又向前面跑去。

  過了不過十息,又有一陣雜亂的腳步從嚴睿面前跑過,似乎在追趕之前那人,嚴睿瞇著眼睛看了看有些吃驚,因為這一前一后的幾人他都認的出來:前面的那人正是自己昨天剛剛見過的八字胡李天霸,后面的看裝扮應該是聚義幫的幾名幫眾。

  見眾人跑遠再也沒有聲音,嚴睿小心的又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確定不會有危險,這才慢慢從草叢中直起身子,想著之前八字胡似乎把什么東西扔在了不遠處,嚴睿走過去仔細尋找了一番,不一會一個包袱便出現(xiàn)在其手中。

  不知里面是何物,這包袱拿在手中竟有些沉重,怪不得之前八字胡要將它丟在這里,想到這嚴睿打開包袱看了看,除了一堆銅錢外,還有一個外表古樸的木盒。

  木盒表面涂了一層黑漆并不算大,除了上方有個虎頭的雕紋外再沒有其他裝飾,嚴睿嘗試著打開木盒,卻發(fā)現(xiàn)木盒嚴絲合縫牢固異常,若不是木盒輕輕敲著似乎是空心,說它是個實心木塊也沒什么不妥。

  想著自己之前對聚義幫的種種推測,若是這木盒真是江東四煞從聚義幫手中劫來的,那盒中之物哪怕不是什么珍寶也絕非凡品,想著此地不宜久留,嚴睿小心翼翼的將包袱背在身上,向之前路過的幾人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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