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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劍游

第四十七章:新年

逸劍游 早上要吃好 3634 2020-01-19 23:59:40

  張秋云見柳貌然低著頭走了回來,有些納悶,想著又出了什么事?正欲張口去問,卻聽柳貌然走過來小聲說到:“杜長生和侯靖的事又有線索了?!?p>  眼下家里眾人都在忙前忙后,明顯不是說話的時候,張秋云自然明白,所以一直等到了晚飯后,二人坐于書房才重新談及此事。

  “這聚義幫可以啊,當真是不遺余力。”張秋云聽完柳貌然的話,有些意外的說到。

  “他們兄弟五人,就為了這事一死一失蹤,自會如此?!?p>  “也是,聚義幫這一下子少了兩個當家,怕是會出亂子?!?p>  “不知道,不過這幾年聚義幫口碑轉(zhuǎn)好,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幾個當家應(yīng)該有些能耐,不至于輕易垮了?!?p>  一聽這話,張秋云眉頭一挑故作驚訝的說到:“喲,我們柳大人平日里不是最不待見聚義幫的人?今兒怎會為他們說話?”

  “我說的只是事實,再說聚義幫如何根本無關(guān)緊要?!闭f到這,柳貌然看著張秋云又問:“現(xiàn)在更該關(guān)心的不應(yīng)是影閣?”

  “影閣有什么可關(guān)心的?”張秋云白了一眼柳貌然,不以為意的說到:“影閣能人眾多,閣主之位豈會輕易就被外門門主奪了去?”

  “也是,強如你當年在影閣都排不進前三,里面真是高手如云?!绷踩贿@話其實帶著敬意,但張秋云以為其舊事重提,略帶不滿的說到:

  “又來了,不是說好不提這事?再說之前我雖身在影閣,那也都是為了潛心習武,可沒有濫殺無辜?!?p>  柳貌然聽了呵呵一笑就此打住,接著岔開話題說到:“新年過后再有兩月,便是武林新秀大會,也不知杜長生會不會借此做些什么文章。”

  “就憑他?知星樓都是些什么人?同為三絕還能慣著他?”說到這張秋云滿臉不屑,似乎并不認為杜長生有這膽子。

  “反正說到這了,還是多做一手準備,以防萬一。”柳貌然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朝張秋云問到:“不過這次你讓清河參加大會,是真的看好他?你覺得他能獲得什么名次?”

  “不好說,武林新晉一輩不乏內(nèi)家好手,遇到這些人柳清河都很難擊敗他們?!睆埱镌迫粲兴嫉恼f到:“但相比婧兒,我的確更看好清河?!?p>  “哦?為何?”

  “婧兒雖說玄冰無息功已有小成,但我一眼就能看到她目前的上限,清河雖說下限更低,但相反上限卻也更高,其實有時我也很好奇他能將劍法發(fā)揮出到什么地步?!?p>  “意思說,清河反而還有可能得到更好的名次?”

  “看他運氣吧,反正這世間唯一不變的不正是無時無刻都在變化嗎?就像他的清河劍法一樣……”

  ……

  “爹,我祝您新的一年:一帆風順、兩全其美、三陽開泰、四季平安、五福臨門、六六大順、七星高照、八方來財、九九同心,十全十美?!?p>  聽了柳清河的話,柳貌然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就你小子能說會道,給你一個大紅包今年也要順順利利的!”

  “謝謝爹!”柳清河將紅包接過同時在手中掂了掂,估摸著少說也有千錢,心里一陣竊喜,隨即又走到張秋云面前說到:“師傅,新的一年我祝您十拿九穩(wěn)、九久康泰、八面威風……”

  還沒等柳清河說完,張秋云就笑著將其打斷道:“別,不必在這說好聽的了,我不像你父親那般闊綽,可沒錢給你。”

  “大過年的,祝福長輩和錢不錢的沒有關(guān)系?!绷搴硬灰詾橐獾恼f到,似乎并不在乎有沒有紅包,剛想繼續(xù)說下去,卻見張秋云朝自己遞來一個木盒,打開一看竟是把長劍。

  “此劍叫做‘青鋒’,原本應(yīng)是一對,可到為師手中的時候只有這一柄了。”張秋云將長劍慢慢取出來說到:“此劍不如承影有名,也不及龍吟鋒利,但眼下已是為師能拿的出手的東西里最好的,希望你不會嫌棄?!?p>  聽了張秋云的話柳清河鼻頭一酸,自從去到逸劍居,不論是師傅還是師姐,對自己也算是有求必應(yīng):想學功夫,師傅便會不厭其煩的教自己,遇到不會的,哪怕連夜趕路也會去知星樓為自己討來;而自己有時任性,師姐雖說冷艷,但也會包容、放縱自己,在他們面前,自己真的就像個孩子一樣。

  柳清河輕輕從張秋云手中接過青鋒劍,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得對著他“咚!咚!咚!”磕下三個重重的響頭。

  “老伙計,這青峰劍也算古董了,真舍得交給我兒子?”看著柳清河的樣子柳貌然明白他心中所想,隨即為了緩解氣氛,打趣的朝張秋云說到。

  “老夫早就能做到凝氣為劍了,這種東西要來還有何用?還不如給清河呢?!?p>  “哈哈,行吧,那就繼續(xù)……”柳貌然點了點頭,微笑的看了看一旁的蘇婧說到。

  可蘇婧打記事起,逢年過節(jié)就是和張秋云兩個人,眼下這些禮數(shù)哪里懂得?只得有些發(fā)懵的看向身旁的小月,希望她能教一下自己。

  “跪在老爺和師傅面前,說幾句吉祥話就好?!毙≡滦÷暤某K婧說到:“剛才少爺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p>  “可他剛才說了那么多,我……我記不住啊?!碧K婧有些尷尬的苦笑一聲,好在眾人都在打鬧聊天,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窘迫。

  “哎,你隨便說就行了,記住往好聽的說!”

  “可我真不會啊……”蘇婧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哭出聲來。

  “婧兒,快來給你柳伯父拜年?!睆埱镌屏私馓K婧,但還是笑著朝她說到,有些事不逼她一下,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做的有多差……

  只見蘇婧眼睛一閉仿佛要上刑場一般,一頭磕在柳貌然腳邊,大聲說到:“我……我祝伯父您……壽比南山!”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的目光都望向蘇婧,想著今兒不是老爺大壽?。吭趺磿f出這句?

  倒是柳貌然也不在意,反正吉利話說什么都一樣,隨即笑呵呵的讓蘇婧起來,并向她遞去一個紅包。

  “這……這是給我的?”蘇婧剛一接過就知道里面是錢,隨即有些驚愕的問到,說幾句話就能得錢?這柳家會鑄幣不成?

  “拿著吧,只是習俗,討個吉利罷了。”柳貌然笑著朝蘇婧說到,不過這次是真覺得張秋云這徒弟有意思。

  蘇婧見狀,想了想連忙看向張秋云說到:“那師傅,我祝你……”

  “別別,沒看我都沒給清河紅包么,師傅我是真沒錢……”張秋云有些尷尬,卻見一旁的柳貌然朝他遞過一疊紅包嘀咕到:“大過年的,你也不能大氣點。”

  “沒有底氣的大氣只會讓我生氣。”張秋云嘴上如此說著,但手上卻欣然接過發(fā)了一圈,正想著能不能給自己留下幾個買醉仙釀時,卻發(fā)現(xiàn)紅包像是算好的一般,正好沒了。

  張秋云心中沮喪,卻聽到柳貌然站在自己身后小聲說著:“別急,今天我們拿醉仙釀當水喝?!?p>  “???哈哈哈……”寒冷的空氣中,傳來了兩人默契般的笑聲,又為這新年多添了幾分喜慶……

  “師姐,等會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今天老爺給每人都包了一個大紅包,我可有好多東西想買呢?!毙≡吕K婧興致勃勃的說到,看來已經(jīng)打算去“血拼”一番。

  “不了,這縣里隨便一個東西都要上百錢,我可買不起?!碧K婧聽了小月的話連忙拒絕到,去年那動則數(shù)百錢的鐲子,已讓蘇婧有了戒備。

  “那就去逛逛唄?逛又不花錢,大過年的干嘛悶在家里?”小月皺著眉說到,難得過年,她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家里。

  “不用了,我也沒什么地方想去,還是待在家里就好?!碧K婧搖了搖頭又是拒絕。

  小月剛些再勸些什么,卻見柳清河走了過來說到:“小月,大年初一切忌‘破財’,小心變成窮光蛋?!?p>  “嘁,我就是一個丫環(huán),一年到頭手上就那么幾個錢,還怕什么破財?”小月不屑的說到,她對有錢沒錢其實還真不在乎。

  “這也是習俗嗎?正月初一不能破財?”一旁的蘇婧聽到柳清河的話問到,貌似對這些很有興趣。

  “反正我自小就是這么聽來的?!绷搴踊貞浀剑骸拔矣浀靡郧坝形焕先苏f過,正月初一不光不能‘破財’,還要學會“斂財”,給去外面多拾一些木頭回來?!?p>  “木頭?拾什么木頭?”這下不光是蘇婧,就連小月也來了興致,連忙問到。

  “木頭就是‘柴’嘛,‘柴’又同‘財’,拾柴其實就是‘拾財’,新年的第一天如果能拾財,那未來一年定能財源滾滾?!?p>  “真的假的?不會是你瞎編的吧?”小月皺著眉,有些半信半疑。

  “嘿嘿,不論真假,大過年的不就是討個吉利嘛?!绷搴有χf到:“反正有錢也不急著這一天花完,我們要不就去山上拾些‘財’回來如何?”

  “可是……”

  這回小月話還沒說完,就見蘇婧已經(jīng)走到了屋外朝二人說到:“快些出發(fā)吧,再晚我怕‘財’都被人拾完了……”

  柳清河、小月二人見蘇婧的樣子面面相覷,只得快步能跟了出去……

  這三人一走,家里又冷清了不少,本來府中下人就不多,趁著過年柳貌然還給家丁丫環(huán)放了天假,眼下只剩太湖本地的阿福一人。

  “阿福,去給我買幾壇醉仙釀放于書房,再端個火盆準備些吃食,之后你也回家去吧?!绷踩豢粗⒏Uf到。

  “可我走了家里就沒人了,老爺您若是有什么需要……”

  “我這么大個人又不是照顧不了自己,再說不是還有清河的師傅在這陪著我?”柳貌然說完從懷中取出一串銅錢朝阿福遞去:“拿去買酒吧,剩下的算是賞你的。”

  “喲,那就謝謝老爺了,我這就去為您買酒。”阿福說完便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過了盞茶的功夫酒就買了回來,同時準備好的還有火盆和一些食物。

  見阿福已將事情辦妥,柳貌然也隨即讓他回家去了,此時柳府中就只剩張秋云和柳貌然二人。

  “這醉仙釀不論是什么時候喝都回味悠長,真羨慕你時時刻刻都能喝到?!睆埱镌谱焐险f著,同時手里又為自己斟上一杯。

  “你慢點,沒人和你搶。”柳貌然皺著眉看了眼張秋云,隨即又將頭埋了下去,似乎在寫著什么。

  “我喝酒就是這樣豪爽,你不必理我,倒是你在寫什么?”張秋云看著柳貌然的動作,有些納悶的問到。

  “給方勉去封信,讓他留意一下杜長生?!奔热灰呀?jīng)猜到了杜長生和侯靖的目的,那柳貌然自然也要告知方勉。

  “那二人也是可笑,想拿下影閣談何容易?”張秋云冷笑一聲,又抬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當真覺得‘三絕’是白叫的?”

  “他們能這么做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辦法,你也別小看他們?!?p>  “算了,這事你和方勉更擅長,我就不瞎摻和了,眼下還是武林新秀大會對我更重要。”

  柳貌然笑了笑沒有說話,但腦中卻閃過了一人,正是剛離家不久的嚴睿,也不知他在外面是否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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