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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劍游

第五十九章:意外

逸劍游 早上要吃好 4122 2020-03-07 02:34:55

  “杜門主,令郎的身手可真是繼承了你的衣缽,令人嘆為觀止?!倍砰L生身邊相貌英俊的少年看著擂臺上的比試做欽佩狀,同時說到:“看來這場比試勝負已分,真是青出于藍……”

  “哈哈哈,侯公子過譽了,大家都知道你的功夫在同輩中才是翹楚,犬子照你可是差遠了!”

  看來青年的話很是受用,杜長生說這話的時候面帶喜色,配著他略顯臃腫的身材,倒是讓人覺得是個笑態(tài)可掬的長者,不認識的又怎能想到這人就是影閣八門中杜門的門主?

  而他身旁的英俊少年也并非別人,正是當今丞相侯靖的長子——侯望。侯望自幼習武,雖說從未拜過師門,但雜學甚多,一身功夫可著實不弱,當然這也得益于他有一個權勢滔天的父親。

  “僅是同輩……”侯望喃喃說到,眼神閃過一絲不屑,但一旁的杜長生此時注意力全部在擂臺上并未聽清,只是下意識的扭頭問到:“侯公子,你剛說什么?”

  “沒什么?!焙钔χ鴵u了搖頭,杜長生倒也毫不在意,正欲把目光重新投回臺上卻又聽他說到:“不過我聽說這姓柳的小子之前曾贏過舍弟和令郎,舍弟學藝不精,輸了倒也正常。”

  “不過令郎究竟是用了何辦法,僅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功力大增,現(xiàn)在反而能在臺上壓制對手?”

  侯望其實對杜青今日的勝負毫不關心,如果不是自己的父親讓他陪著杜長生前來觀戰(zhàn),他根本就不打算前來,不過當聽說柳清河和杜青之前的糾葛,倒也起了幾分興趣。

  一來柳清河劍法的名聲這段時間不可謂不大,侯望也想親眼看看這個比自己小上幾歲的青年所創(chuàng)劍法有幾分火候,雖說看到現(xiàn)在倒是有些失望;二來杜青之前并非柳清河對手,而且可以用慘敗來形容,不過現(xiàn)在場上的局勢卻是一邊倒,讓杜青占盡了優(yōu)勢,這也讓侯望有些許疑惑。

  “呵呵,其實也不是什么秘密。”杜長生有些神秘的一笑,頓時讓侯望有些惱火,既然不是秘密你這笑得又是幾個意思?

  “其實之前青兒之所以會輸是因為我教給他的功夫不全?!倍砰L生看著侯望有些得意的說到:“本來想著只是去玄甲門照顧小少爺,不用那么多影閣的功夫以免樹大招風,沒曾想竟然會有這么多事發(fā)生,倒也是我忽略了一些宵小之徒了?!?p>  宵小之徒自然就是柳清河,而小少爺指的就是侯昊。當初杜長生讓杜青來玄甲門主要目的是打好和丞相之間的關系,沒曾想在侯靖眼里侯昊屁都不是,若不是他有一樁聯(lián)姻在身,又有誰會在意他?

  這次來京杜長生也算看明白了,侯靖只認侯望這一個兒子,除非必須親歷親為的事,不然都是交給侯望去辦,器重程度和侯昊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別。

  聽到杜長生的話侯望點了點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實在他眼中影閣外門的功夫也就那樣,但它身后的影閣可不得小覷,畢竟“三絕”的稱號不是白來的。

  杜長生看著侯望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無意的說到:“對了侯少爺,不知我什么時候才能從門主……坐到閣主?”

  “不急,這事還在推進,但想必大會之后應該就能有結果?!焙钔执驍喽砰L生的話說到:“眼下我們還是先看令郎的比試吧……嗯?”

  說到這侯望突然疑惑的“嗯”了一聲,讓一旁的杜長生有些詫異,隨即順著他的目光向擂臺上看去,卻見場上的形勢似乎發(fā)生了反轉,本來占盡優(yōu)勢的杜青眼下卻被柳清河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看樣子還有些招架不住。

  之前柳清河的絕技“流星”被杜青擋下,一時也明白自己太過在意招式的流暢,反而忽略了清河劍法的靈動,眼下也不再多想,左手緊握“青鋒”指東打西,看似使得沒頭沒腦,卻讓杜青心驚膽戰(zhàn)。

  清河劍法本來講究的就是變化,哪怕左手用劍雖說不如右手那般自如,少了些許瀟灑,但劍意仍在,依舊威力不俗。

  而當柳清河左手用順了之后杜青也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平日里對手大多都是右手,冷不丁的來了個“左撇子”打斗起來卻是極為別扭。

  之前頻頻進攻讓杜青還未察覺,這下對手不知怎得竟“劍法大增”,讓杜青壓力頗大,又尋不到什么機會只得轉攻為守。

  但久防之下必有破綻,柳清河抓住機會順手使出“破空”,讓杜青心中一驚,連忙使出陰訣想要避開,沒曾想?yún)s正中柳清河下懷,反手一掌擊中杜青背部,打得他腳步踉蹌,跌跌撞撞連邁數(shù)步才穩(wěn)住身形。

  若自己是右手持劍,那這一擊使出的就不再是掌而是劍,說不定還能就此分出勝負,想到這讓柳清河心里難免有些遺憾,但如果真是這樣,想必杜青也不會從他的右側而過,畢竟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遠離“危險”。

  杜青站穩(wěn)腳步,回頭怒視一眼柳清河,隨即轉過身子提筆朝他刺去,也就在兩人快要接觸到剎那,杜青又消失了。

  “哼,又是這招,看我給你破了!”柳清河冷哼一聲凝神戒備,眼看兩人又陷入了僵持之中,場邊的觀眾倒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興致頗高。

  “你看清了嗎?剛才那小子的劍法?”一個年輕弟子興奮的朝身邊同伴說到,看衣著應該是來自雪山派。

  “嗯……剛才有幾招好像是我派的‘雪山劍法’,但之后銜接的又像是‘璇璣劍法’……”雪山弟子皺著眉回應道:“可又不對,這幾招看著像但又覺得哪里不對,而且劍法這樣使豈不是破綻百出?”

  那弟子說完還順手比劃了一下,發(fā)現(xiàn)根本形成不了套路,就更別提進攻了。

  “我就說這小子的劍法厲害吧,你還不信,這下可來對了!”

  “別急,等回去我問問七師兄,他習劍成癡,估計能摸透里面的秘密?!?p>  ……

  眼下覺得不可思議可不光是這些看熱鬧的弟子,遠處的嚴睿見柳清河的左手劍法竟都能如此厲害,心里也是實打實的高興,隨即扭頭看向楊武說到:“楊大哥,我說什么來著……”

  “噓!別說話,我看看這招他如何破解……”楊武急忙打斷嚴睿的話,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來已經專注于擂臺之上。

  杜青“消失”于場上,這時的柳清河反倒不急,雖說再等杜青體力不支可能不太容易發(fā)生,但只要能破其這招,那杜青也就是強弩之末。

  “來了!”

  柳清河只覺得一陣風聲而過,隨即扭頭望去,卻見杜青手中的銅筆已經朝自己刺來,連忙抬劍相迎,此時柳清河的劍法已經施展開來,劍筆剛剛接觸,第二劍已經使出,迅疾且靈動。

  杜青并非什么弱者,彈指間已經連避五劍,但卻沒想到柳清河的劍招越來越快,一時也有些手忙腳亂,想要繼續(xù)使出陰訣配合著隱匿術拉開距離,對手卻步步緊逼讓自己毫無機會,一招閃躲不及只聽“嘶”的一聲,左手的衣袖竟然被柳清河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差不多行了,你已經輸了?!绷搴涌粗徘嗥茡p的衣袖平淡的說到,剛才這一劍他留有余地,并沒有真?zhèn)綄κ?,見已經有了成效便也順勢收招,二人雖說有著舊怨,但嚴睿既然無恙,教訓下他便是。

  杜青此時有了趁手的兵器,陰訣也不可同日而語,但一身功夫畢竟出自影閣,并不適合正面應敵,能一路走到現(xiàn)在其實運氣也占了一些成分。再則柳清河經常與小月切磋,對這些功夫早已了如指掌,眼下杜青敗的倒也正常。

  這也正是為何柳清河之前左手劍法未能融會貫通,也能在場上和杜青斗的互有來回,雖說劣勢,但也沒有因此輸?shù)簟?p>  “可笑!”杜青聽了柳清河的話面露不屑,但他知道眼前這個吊兒郎當?shù)男∽悠鋵崉Ψ@人,只是眼下又不可能認輸,便趁著這停手的空當打算再次使出陰訣。

  可沒想到柳清河似乎已經猜到他有這手,隨即腳下發(fā)力和杜青使出同樣的步法,就在杜青身形開始模糊時,一柄長劍憑空出現(xiàn)在他肩上,讓杜青的身形又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這是?”杜青一臉震驚有些不可思議,這招他之前接過,無論速度、威力和眼下這次又完全不同。

  “我管這招叫做‘流星’,是不是就像真的流星一般?”柳清河笑著說到,此時他的體力已經所剩不多,但好在勝負已分不用在繼續(xù)比試下去。

  杜青沒有說話,眼中卻閃過一絲怨毒,他不允許自己輸?shù)倪@般窩囊,而且還是兩次。

  “逸劍居柳清河勝,晉級本次大會八強!”

  隨著場下觀戰(zhàn)弟子的一聲驚嘆,柳清河緩緩收起架在杜青肩頭的長劍,轉身朝張秋云等人的方向笑著走去,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fā)覺自己的左手已經完全脫力,就連并不算重的青鋒劍此時都有些握不太穩(wěn)。

  “我就說不必擔心吧,這不是贏了?”張秋云笑著朝身邊的柳貌然說到,卻換來對方一個白眼,張秋云也不在意,在他心里柳清河和蘇婧都進八強已經遠遠超過了預期,那么去爭奪個第一又有何不可?

  而另一邊的杜長生臉色則有些難看,與其說是尷尬但更多的還是惱怒,他沒想到場上的局勢竟會急轉直下,到最后輸?shù)囊环绞亲约旱膬鹤印?p>  侯望瞧見杜長生的表情心里卻是暗嘲一聲,之前還以為杜青真是進步神速,可剛才的比試明顯就是柳清河有意“放水”,之后拿出真實力便輕松擊敗了對手。

  雖說如此,侯望對柳清河的劍法還是高看了幾分,一時有些技癢,都想著上臺去和他過上幾招。

  當然現(xiàn)在可不是時候,侯望正想著什么時候能有機會,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咣當”聲,定睛一瞧原來是柳清河的長劍掉落在地上,但緊接著侯望竟有些詫異的“哦?”了一聲。

  柳清河表現(xiàn)的很自然,就像是一時沒有握穩(wěn)長劍掉落在地上一般,他不想讓其他人看出此時自己已經精疲力盡,因為接下來的每場比試可都是硬仗。

  正當柳清河準備彎腰去撿地上的長劍之時,卻傳來眾人的一聲驚呼:“??!小心!”

  突如其來的驚呼讓柳清河下意識的頓了頓,緊接著頭頂就是一陣疾風而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卻看到杜青重重的摔在地上,表情還有些痛苦。

  原來是杜青心里惱羞成怒,打算趁柳清河不備給他一擊,卻沒想對方竟然突然彎腰,讓自己全力一擊揮空,一時竟沒能穩(wěn)住身形而摔倒。

  隨著杜青身下一陣鮮血散出,包括柳清河在內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好在場邊的裁判反應及時,匆匆躍上擂臺前去查看,卻發(fā)現(xiàn)杜青的判官筆竟插入了自己的腹部。

  本次大會的裁判都是知星樓中人,雖說會些功夫但并不擅療傷,此時也只能慌忙捂住杜青的傷口,想要讓血流的慢一些,可哪里又能止???

  正當他焦頭爛額之際卻猛地被人拽了一把,只見是杜長生身邊的兩名隨從已經趕到,并在杜青身上連點幾下,看來是想先替杜青將血止住。

  可此時的杜青口中不斷涌出鮮血,應是插入腹部的判官筆已經傷及了內臟,除非有神醫(yī)再世,不然回天乏術。

  場邊閣樓中的杜長生此時已經站了起來,額頭直冒冷汗,他現(xiàn)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看表情有些發(fā)懵。

  只是過了片刻,那兩名隨從表情嚴肅地轉身過來,沖著杜長生搖了搖頭,杜長生一時腳軟跌坐在椅子上,心頭只有一個問題在不停的問著自己:青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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