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鎮(zhèn),楊府,書房之中,楊真剛寫完一幅字,放下了手中的筆。
元夕推門而入,輕輕道:“老爺,獵狗回來了!”
楊真直接起身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幅字一會兒讓夫人替我裱一下?!?p> 元夕低頭看了一眼,筆走龍蛇,仿若活了過來,這讓她的目光閃動著,帶著說不出來的驚喜。
前廳之中,獵狗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風雪。
腳步音響起時,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楊真,他行了一禮:“見過老爺?!?p> “行云寨怎么樣了?”楊真直接問道。
獵狗輕輕道:“老爺請放心,已經(jīng)處理妥當了!李大當家中了毒,只不過她出手直接殺了三名當家的。
后來崔長河去又殺了三個人,僅余下一個四當家?guī)е磺穗x開了,聽崔長河說,李大當家差不多要三天之后就能完全恢復了。
老爺,李大當家的確是很厲害,她中了斷腸散,卻還能出手,而且在最后時刻,聽說還想著護住自己人離開,這真是一個英雄。”
楊真吁了口氣,點了點頭,那個女人,的確是很強大,只不過她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過于縱容自己人。
相信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后,她應當不會再有這些想法了。
獵狗看了楊真一眼,低聲道:“老爺,布政司那邊最近在和我談運糧的事情,我們要往南部的災區(qū)送,運一車給十兩銀子。
我依著老爺?shù)姆愿?,送一車要價五百斤黃豆,布政司那邊竟然也沒還價,直接就同意了,但他們要求在十日之內(nèi)就送過去?!?p> 楊真一怔,瞇了瞇眼睛道:“黃豆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我們現(xiàn)在有一百輛車,所以我收到了五萬斤黃豆,都放在醬鋪和車馬行里了?!鲍C狗應了一聲。
楊真點頭道:“這段路,十日的話,應當是有些緊吧?”
“本來的話,七八日也就到了,但因為現(xiàn)在路上不太平,四盤山的山寇到處搶糧,所以可能會耽擱一些時日?!?p> 獵狗輕聲道,楊真搖頭道:“官家這邊,應當也會派士兵跟著吧?”
“的確,官家派了一支百人小隊跟著我們,但其中并沒有高手,如果遇到人榜甚至是地榜級的高手,只需要十數(shù)人就能全滅了這支小隊?!?p> 獵狗應了一聲,接著話鋒一轉(zhuǎn):“老爺,不過我們應當不需要十日就會到了,這一次,我們收了四十多匹戰(zhàn)馬。
這些戰(zhàn)馬養(yǎng)得很好,只只膘肥體壯,在那些山寇的手里,應當是一直操練著,所以它們的耐力很強?!?p> 楊真伸手拍了拍獵狗的胳膊道:“那就辛苦你了,如果你去的話,把劍九帶著吧,雖然我不知道他有多強,但對付山寇應當是夠了?!?p> 獵狗點頭:“好!老爺,劍九身列地榜,可以說是頂尖的好手了,帶上他的確是夠了。”
“你去吧,陸家那邊的鋪子,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們這幾間鋪子,放了五萬斤黃豆之后,相信也沒有多余的地方了吧?”
楊真輕輕道,獵狗咧著嘴笑道:“老爺,我們現(xiàn)在都是睡在麻袋上,”
“放心吧,只要把陸家的那幾間鋪子吃下來,我們就有屯糧的地方了?!睏钫纥c了點頭。
前院中傳來一陣的腳步音,獵狗退到了一側(cè),李洛興沖沖走了進來。
“老爺,我們的紙造出來了!”李洛大聲道。
楊真一怔,看著李洛抱著一堆紙放在一側(cè)的桌子上。
這差不多有幾百張紙了,楊真拿起一張試了試,硬度和表面的光滑度與后世的紙張基本上差不多。
而且紙還特意切成了楊真需要的方塊形,標準的素描紙。
“好!就是這種紙了,加大生產(chǎn)量,我們東街的紙鋪可以開張了,我再畫幾幅畫擺在那兒當樣品。”
楊真應了一聲,李洛點頭道:“好,老爺,那我這就回去了,這幾天羅嚴師父天天教我們,我也學會了造紙呢?!?p> 說完,他急匆匆離開了。
獵狗對著他行了一禮,也轉(zhuǎn)身離開。
柳師師從后院中走了過來,站在他的身邊,牽起他的手道:“夫君,這就是你要的速寫紙?看起來很硬呢?!?p> “這是專門用作硬筆的,硬一些容易著墨,要是宣紙的話,很容易就畫破了?!睏钫嬲f道,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對了,生產(chǎn)柳炭的人找到了嗎?”
“夫君,之前我在海州府那邊找了幾個人,但因為臨近年關(guān),他們也不想來,現(xiàn)在年也過了,要不我再讓人去一次?”
柳師師輕聲道,楊真卻是搖了搖頭道:“等過完元夕,我親自去一次吧……對了,你沒有把一些技術(shù)數(shù)據(jù)傳出去吧?”
“沒有,這是夫君的秘密,我才不想讓別的人知道呢?!绷鴰煄煿粗忌遥菑埬槺緛砭褪羌t顏禍水級的,這一笑頓時牽動了楊真的目光。
楊真的心中一動,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笑道:“夫人,何時才能為楊家添丁???”
柳師師一怔,接著頗有些苦惱道:“這幾日我一直得到夫君的寵幸,可是這肚子還是沒起色,是不是我的身體有什么問題???”
楊真心里覺得好笑,伸手攬著她的細腰,輕輕道:“這些事情,不必著急,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p> “我已經(jīng)二十歲了,比夫君大了四歲,再不生的話,恐怕夫君就會嫌棄了?!绷鴰煄熧巳肓怂膽阎?,聲音之中頗多幽怨。
楊真心中一動,這個時代,女人在這個年紀,的確是要生孩子了,他想了想,接著湊在她的耳邊道:“那走吧,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試試。”
“夫君,現(xiàn)在是白天呢!”柳師師的臉色騰然紅了起來,帶著幾分的嬌羞。
楊真微微笑道:“這種事情,哪管白天還是晚上?我可不是那種死守規(guī)矩的老頑固。”
柳師師的身子一軟,抬頭看著楊真,一時之間羞到了極點,只覺渾身無力。
楊真帶著她轉(zhuǎn)身,走入了后院之中,慢慢走入了臥房。
元夕和安寧看著兩人入了房,不由怔了怔,安寧輕輕道:“這大白天的,主子和夫人進臥房干什么?”
知畫從外面進來,手里端著一盤剛剛洗過的蘋果,勾了勾嘴角道:“去聽聽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她把耳朵湊到了門上,元夕和安寧也學著她的樣子,只是剛聽了一會兒,三人同時跳開了,臉色紅紅的。
“我去算賬了。”元夕垂著頭,轉(zhuǎn)身就走。
安寧也急匆匆走了出去:“我去伙房看看,安排主子的膳食。”
知畫咬了咬牙,心里卻像是著了火似的,目光在四周掃了幾眼,接著悄悄推開房門,慢慢走了進去。
身為柳師師的貼身丫頭,現(xiàn)在是楊真的妾,她自然要替柳師師分擔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