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都學院小禮堂
一些人正在安排著元旦晚會的內(nèi)容和彩排,鎂光燈也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試。辦公室部長文興在一頭指揮幕布的上掛,見秦焱從觀眾席下走上來。
“主席,剛才是有什么事嗎?需不需要我去處理?”看秦焱面色不不悅,文興以為又有人惹這位生氣了。
“不用,但還是謝謝。”秦焱禮貌一笑,心想這可比某些不解風情的木頭好太多了:
“對了,不是給一些社團也下達了指標嗎?人都安排的如何?”
“哦!在這……”文興松開胳肢下的文件夾,抽出一張清單指著上面的名字:
“這是今年在社團的招募名單。但說實話,感覺社團的反應有些敷衍,連舞蹈社,鋼琴社都是分配的小干事出場?!?p> “這都是正常,但他們以后要是再指望從咱們這里拿贊助就別想了。”秦焱接過來單子一看,一看到文藝部是葉桐,眼皮都狠狠跳了一下。
“怎么?有什么不合適的?!?p> 秦焱把單子遞回去,嘴角一扯:“可是這也太敷衍了吧,連一直都比較踏實的文藝社也出了一個男生?”
“呵!我也是剛拿到單子是才知道文藝社今年竟然收了一個男干事?!蔽呐d撓撓頭,思索片刻:“總歸需要他們出一個節(jié)目,要不然我讓他們重新?lián)Q人?”
“不用了。”秦焱突然想到,她曾經(jīng)告訴過文藝社的韓凱怡她和葉桐之間的事。
難道說……
“算了,繼續(xù)壓榨那些太過敷衍的社團,這個葉桐就送到后勤部去做道具吧?!?p> “?。俊?p> 怎么說人家也是文藝部來的,難道那人真準備了才藝也要埋沒掉?文興覺得有點不太合適。
“哦!活挑最重的?!鼻仂碗x開最后還惡狠狠地強調(diào)一番,好像這樣才能緩解心頭之恨。
“秦學姐來了?!弊叩秸诓逝诺奈枧_劇中央,三個古裝打扮的男生圍在一起交流著劇本內(nèi)容。見秦焱走來就停了下來。
“嗯,討論的怎么樣?咱們的舞臺劇可是壓軸戲,再來一遍?”秦焱的話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所有正在手頭工作的人都隨著她的指令進入狀態(tài)。
“開始!”
BGM,燈光效果,道具組配合……
黑幕中燈光猛現(xiàn),秦焱扎起的馬尾早已放下,如同絕代佳人,憑欄桿仰月?lián)岬选?p> “師妹……”
“不要……”
“你這個畜牲!她為你放棄了一切,你卻敢拿她去換什么狗屁皇位!”
三個男生在另一頭開始一場血戰(zhàn)。
古裝愛情劇,既符合大眾學生的口味,也在其中夾雜的古代文學知識發(fā)揚傳統(tǒng)文化。
“哇!還是秦學姐厲害,表演都可以稱得上影帝了?!迸_下的幾個辦公室干事捂嘴稱贊。
“呵呵,這是主席親自寫的劇本,能不好嗎?”文興的一句話更是激起千層浪。
“不會吧?這么大的工作量就學姐一個人完成?”一個干事不相信。
“那你以為真正的學神是什么樣子的?像林語那樣?”一個人諷刺,再扭頭看向風花雪月中的秦焱:“這才是真正的全能型人才。”
“沒錯?!蔽呐d點頭同意。
再看看黑暗中那些全力配合的后勤成員心道:而且有用著極強的人格魅力呀。
……
封家別墅。
“走吧,別再讓我看見你了?!泵鎸@個已經(jīng)陪伴自己多年的保鏢,封朗坐在辦公桌前刷刷簽了名字,沒有絲毫留念。
冷冰冰的一張結(jié)束合同便把王天福給辭退了。
“感謝老董事長這些年的栽培?!蓖跆旄C鏌o表情接在手中,深深地看了眼封朗。
褪下西裝的身材依舊堅朗,他曾是一名上了年齡的過氣保鏢,在即將走入絕境時,是封朗的幫助才讓他有了一己生存的手段。
自那以后,即便封朗怎樣無視他,因為封子蟬的消失怎樣責怪他他都沒有絲毫的怨言???,這輕飄飄的紙卻深深刺進了他的心中。
“董事長……”王天福扭頭看看遠處正在畫畫的封子蟬,“有些話我知道不能多說,但……”
“說吧?!彼P著手指道。自以為還不至于這么不近人情,他與王天福的協(xié)議里也有后續(xù)的補助資金。
“小姐……那天晚上小姐的失蹤。”王天福終于下定了決心:“絕對不是一個人可以做成的?!?p> 封朗眼睛一瞇,不知道他想說什么。
“僅僅是一個偷偷離開便夜不歸宿?僅僅想離開便聯(lián)合其他人?”王天來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紙遞到封朗面前:“這是那天晚上物業(yè)報修小區(qū)斷電的檢查單,變電器上的痕跡顯示是故意物理破壞?!?p> “老爺,您不覺得這和小姐那天晚上失蹤有些太——”
“爺爺!”
那邊的封子蟬突然插嘴,裂開出仍有些許乳牙的唇,把這邊安靜的氣氛都給打破了,封朗扭頭一笑。
“誒……怎么了?”
“看我畫的怎么樣?。渴翘焐系男切桥?。”滿張紙上都是漆黑的一片,唯獨三三兩兩的黃色紫色墜點其中。
“好,好看?!狈饫释蝗桓杏X自己都年輕了許多,再看向王天來夾雜些不喜,自己怎么能被一個外人打破了和孫女的關(guān)系。
“走吧,別在來了。”不耐煩地揮揮手掌,封朗皺眉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王天福心底一嘆,卻終于走出房間。
“王叔叔?”
嗯?
收拾好行李站在別墅的鐵門外,王天福意外聽到封子蟬在喊他。
扭頭看去,仍是那個白裙蕾絲襪,棕色扣帶皮鞋的女孩,好似天使般讓人聯(lián)想到了魔鬼。
“小姐還有事嗎?”王天福到現(xiàn)在仍記得這個幾年前才來到這里的女孩,眼神透著無助與恐懼,處處躲閃卻好像自己才是一個易碎品。
可就在去年夏天,宅院的那條忠心的金毛犬終于壽終正寢,安詳離去,就在將它埋葬時這位小姐竟然提出要把它的一顆眼珠和犬牙留下作為紀念。
放在臥室的藥水瓶中……
這……是一個不過十歲孩子說的要求嗎?她難道不會做噩夢嗎?
“能把那張物業(yè)保修單叫給我嗎?”封子蟬側(cè)頭背手,好像拒絕這個孩子就是天大的犯罪一樣,但在王福來心頭卻沒有半點起伏。
“給……”王天福伸出了那張紙,通過鐵門遞了進去。
“謝謝……”封子蟬收下疊在自己的小挎包中,瑩瑩一笑。
“只希望你別為難那些物業(yè)的人,他們也很不容易?!蓖跆旄@氣承認:“是我要求他們查這件事的,既然過去了——”
“是呀?!狈庾酉s的聲音突然變得成熟,好像一直以來那種奶聲奶氣是自己的一張面具,隨意脫下。
架著右手搭在臉上輕輕敲著,思索些許:“嗯,至少我出去了一次收獲不小?!?p> 嗯,是釣到了一條大魚呢。
“小姐!家教來了,老爺讓您去上課。”屋檐臺階處,一個女仆提醒。
“哦!這就來?!狈庾酉s應了聲,對王天福道:“放心吧,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只要不像王叔叔這樣自作聰明,我也懶得去處理。”
“那么,永遠不見……”封子蟬低頭,拎起裙子作禮,終于扭頭走入房間。
啪……
“呵……”王天??粗b飾精美的封家別墅,好像一座沉沉的古堡在逐漸孕育不一樣的生氣。
“好像呀?!蓖跆旄;貞浄庾酉s最后離開時的那個神情:“眼神好像一個人呀。”
是誰呢?
哦,前些天和老爺胡亂打太極的那個男孩子,叫,葉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