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途途的傷在去醫(yī)院處理過,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可也不適合再長途跋涉。
思慮再三,齊然決定:“我們往回走,不去找了?!?p> 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非要去拍雪豹的照片,要不是我偷偷溜上山,也不會受傷,不受傷齊然就不會做這個決定,都是我拖累了他。
季途途當即就要反對,話還沒說出口,文蘭就先一步用高八度的聲音質問:
“什么,你說什么?那,那長壽種子怎么辦?”
齊然看著如此激動的文蘭,眼中都是疑惑,看著她就像是在說:我都沒有那么在意長壽種子的事情,你至于那么激動嗎?
“我,我的意思是說,那可是你父親啊,你的親生父親,就這么不找了,還有你也說了他希望你找到長壽種子不是嗎?”
“如今我不想找了,如果他出事了,以我目前來說也是幫不上忙的,我也救不了他。如果他沒事,他自己自然會處理長壽種子的事情。”
“自從我們踏上這條路,你也看到了處處都充滿了危險,這次是季途途命大只是擦傷,若是子彈擊中了他,我都不敢想?!?p> “齊然,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沒事的,我們可以繼續(xù)上路。”季途途也跟著勸慰著,他可不希望齊然因為他而改變主意。
如果因為他而錯失好兄弟找到父親和完成父親的囑托的機會,季途途會恨死自己的。
“此事你們不用再勸了,我就是通知你們一聲,我不找了?!饼R然一意孤行著,說著帶頭出去用早餐,決定吃完早餐就掉頭回去。
齊然的主意很正,他決定的事情,八匹馬也拉不回來,汽車正朝著來時的方向行駛著。
齊然覺得有些困,眼皮在打架。看了看旁邊閉著眼睛像是在睡回籠覺的文蘭,還有在后面同樣有些打不起精神的季途途,使勁地晃晃腦袋,保持著清醒。
砰的一聲季途途的上半個身子倒在了后座上,呼呼大睡著。
齊然雖然還在堅持,可車子一會兒朝左,一會兒朝右,以s型前進著。
……
季途途睡了一覺醒來,發(fā)現車子已經停了,還感覺到天已經黑了。
坐了起來揉了揉還有些暈暈乎乎的頭,心想:我這是睡了多久,齊然怎么也不叫我。
抬頭一看,齊然和文蘭也坐在正副駕駛上睡著呢!
“齊然,文蘭,醒醒,醒醒?。 ?p> “到了,怎么這么暗??!”文蘭先一步醒來。
緊接著齊然也醒了過來,“干什么,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臉的起床氣。
“睡什么睡,你不是要往回走嗎?你看看你都把車開到哪里了。”季途途指著烏漆嘛黑的窗外,“這里也不是市區(qū),也不是我們之前走的地方,你這是把我們帶到了什么地方。
對于周圍的一切,他都不熟悉。黑暗容易給人造成恐懼,容易引人遐想,他也不敢下車。
“我也不知道,我就記得很困,然后好像是睡著了……被你吵醒就在這里的,我也不清楚這是哪?”齊然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文蘭。
“你盯著我干嘛,我也是被他叫起來的?!?p> “我就比你們早醒一點點?!?p> “要不我們下車看看吧!”齊然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率先下了車。
“我和季途途去就行了,你一個女孩還是呆在車上吧!”
“我要跟你們在一起,一個人在車上會害怕的?!闭f著文蘭就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車,跑到齊然的身后,抱著他的胳膊不放。
“我們一起。”季途途拽緊了齊然的另一只胳膊。
“你們覺不覺的腳下的地很軟?!饼R然不說季途途還沒感覺,剛才被這種未知的詭異嚇的都沒來得及思考,此刻再踩踩,確實有下陷的感覺。
起風了,帶起一層沙衣,吹打在他們的臉上,身上,文蘭和季途途一只手抓著齊然的胳膊,一只手本能地用衣袖遮擋面部,唯有齊然硬生生地承受了狂沙的洗禮。
不是他皮糙肉厚,也不是他對此無感,更不是他反應遲鈍,相反,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想要遮擋的人,可是抬抬右手拽不出來,抽抽左手,被拽的更緊。
左右手一同掙扎,他往上,就有兩股更強的力量往下拽,他越用力,那力量越強,直到風沙掠過,他也沒能掙脫。
“你們能不能先松手,我的胳膊快斷了。”風沙過后,齊然無奈地詢問。
季途途先松開了手,文蘭卻還抓著一角,弱弱地說:“我害怕。”
齊然任由她抓著,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土,準確點來說應該是一把沙子。
“我們應該是在沙漠里?!?p> “什么?沙漠?怎么可能,距離我們出發(fā)的位置最近的沙漠也需要不眠不休兩天的路程,難不成我們是撞邪了?”季途途打開手機一看,時間還停留在他們出發(fā)的那天的晚上。
再學著齊然也抓了一把沙子辨認著,他去過沙漠,知道這不是普通海邊的沙子,就是沙漠里才有的那種黃沙。
手電筒掃過遠處,入眼所見,皆是茫茫黃沙,一眼望去,廖無人煙。
“我們該不會是進入沙漠腹地了吧,不可能啊,我們這種車根本開不進去,難道真的是遇見空間裂縫,穿梭了。”
“別瞎說,這天這么黑,誰知道是不是惡作劇,有人故意營造這種感覺。我們往前走走看。”齊然提議著。
大家沿著一個方向走了大約三五分鐘,手電筒光亮所及之處,依然是一片黃沙,再無其他。
“完了,完了,我們這次真的是遇上怪事了?!奔就就倦p手合十祈禱著:千萬不要是在沙漠腹地,千萬不要是在腹地??!”
“快閉上你這張烏鴉嘴,不會那么背的,我們先回去吧!”齊然看一眼雖然扯著他衣角的文蘭,但卻沒有感覺到絲毫慌亂的文蘭,因為離的近,他能感受到她呼吸的勻稱,根本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么害怕。
“對對對,行車記錄儀中或許記錄了事情的始末,我們快回去?!奔就就局巧淘诰€了一下。
“什么都沒有?”行車記錄儀的內容被刪除,什么都沒有了,季途途最后的希望破滅了,只希望在他崩潰之前天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