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藏月閣出來后,楚天馥心中甚是不安,一路和云珵趕緊趕回來宮,本想直接去找皇兄,但瞧著自己這身裝扮還是丫鬟扮相。還是回永安宮換身衣裳再去找皇兄好了。
她走的步伐很快,此時也顧不著什么宮中禮儀了,遠處有些個眼尖的宮中嬤嬤們瞧道想著究竟是哪個丫鬟這般沒規(guī)矩,仔細一瞧這丫鬟后還跟著個冷面侍衛(wèi),隨即也發(fā)現(xiàn)了是小公主,也就裝作沒看見一般了。
御花園轉(zhuǎn)角處有個石拱門,楚天馥想事情太入神了,也沒發(fā)現(xiàn)前面有人,便一頭撞了上去。
“大膽!你這賤奴怎么走路的?竟然沖撞了三殿下!還不給三殿下跪下磕頭道歉!“那宦官的聲音尖銳的不行,那副奴顏婢膝的模樣,實在是礙眼的很。
“你說本公主是賤奴?“她不似平常那般嬉笑模樣,那張漂亮的小臉冷淡下來,她微抬下巴,那星辰般的眼眸冷漠的不像話,她看向那穿著華服少年“三皇兄,皇妹需要磕頭道歉嗎?“
那位被她稱為三皇兄的人,楚軒,璃妃獨子,當今趙少傅小女。璃妃和趙家竟妄想著扶持庶子為儲君?不僅如此,楚軒欺負不了皇兄,就轉(zhuǎn)而欺負她,在她小的時候還處處給她使絆子,她哭著找父皇說,父皇卻說楚家人是要自己去承擔(dān)自己的事情,還給她說了一大通楚家信仰??傊幘褪莻€壞人,而且長相都不及她兩位哥哥,還有品行也是!
楚軒其實生的還好,五官也俊俏,畢竟楚家人是生的不差的。他不似楚天湫的鋒芒萬丈,也不像楚天椿那如春水一般的容顏。他儒雅的像玉石一般。臉上常年帶著笑容,好似平易近人翩翩公子一般。
他依舊是帶著笑意盯著楚天馥“皇妹說這話作什么,聽起來像是皇兄故意為難你一般。”
“三皇兄這是岔開話題?”楚天馥有意識無意識的瞥了他身旁那名宦官,那人瞧見她眼神后,有些退后的躲在宮人之后。
“辱罵皇室,那可是死罪,還讓本公主逮個正著。三皇兄這畢竟是你的人,你說,怎么處置這賤奴?!背幠呛Φ难劾镩W過一絲陰戾,楚天馥這般端著公主架子的模樣惹到他了。他雖笑著,但聲音是有些不耐煩的,他對上楚天馥的眼眸,說道“還不滾過來給公主賠不是?”
“公主饒命,賤奴有眼不識泰山。”自家主子發(fā)話了,那名小宦官趕緊跪下,硬生生的磕了幾個響頭。
“也不怪你認不出皇妹,皇妹今日這打扮,別有一般情致?!背幷f道,話語有些輕佻,那雙眼睛在楚天馥身上來回打量著。說實話,楚軒確實得承認,這個皇妹雖然還小,那雙清靈透徹的眼睛,嬌而挺拔的鼻梁,薄如繁櫻的唇,順勢下去,那潔白無瑕的肌膚,脖子的線條好看極了...
楚軒的目光實在是太令人感到不自在,云程上前一步,將楚天馥擋在身后。
“殿下,自重?!?p> “殿下是皇子,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讓你個奴才來說三道四的!”楚軒身邊一個模樣清麗的丫鬟說道,她說的話語間有意無意的引向楚天馥。
楚天馥瞧見那小丫頭那般得意的模樣,她一肚子的火,以前楚軒再橫,那也只是楚軒和她杠,現(xiàn)如今是怎么回事?一個小宮女竟然當著她的面,明里暗里的指責(zé)她?
下一秒,那名小丫鬟突然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那張清麗的小臉磕在御花園的石子路上劃破了臉,她摸了自己臉,看到血后她尖叫著“誰!是哪個混蛋干的!”
那石拱門后面,走來一位與楚天馥幾分相像,穿著紅色華服的小少年,他發(fā)梢綁起,玉冠戴在發(fā)髻上,那眉眼之間全是高傲的神情,他走過來,后面一群宮人跟在他身后,楚天椿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那個丫鬟,語氣倨傲“就是爺干的,怎么,你是想借誰的勢處置本皇子不成?”
一副小流氓的模樣,偏偏這小少年又生的俊美俏麗。實在是又是別有一番的風(fēng)味。
楚天馥一瞧是自家小哥哥,心里已是歡喜,再看他這般囂張的行為,面上更是笑開了花。還有些小驕傲呢,她小哥哥這定京小霸王可不是白叫的。
“五弟,在宮中這話可說不得?!背幰琅f是帶著笑意,一副好兄長的做派,在楚天椿眼中看起來很是礙眼。
楚天椿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不屑,只見那抹紅衣手一揚,從身后宮人那托盤中取出一把玉笛,眾人還未看清他的動作,待楚軒反應(yīng)過來時,那紅衣小少年將玉笛搭在他脖子上,楚天湫也才十四歲,自然是沒有楚軒高的,可他就站在那里,手持著一把玉笛像劍一樣搭上他的脖子,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楚軒沒有笑容了,儒雅的臉上出現(xiàn)了憤怒的神情“你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楚天椿神色倨傲“三哥要是再那般盯著我家小妹看的話,下次小弟跟三哥玩的時候拿的就不是這笛子了?!?p> 言外之意,下次是要會殺了你。
“小德,這歸你了?!彼栈卮钤诔幉弊拥挠竦?,順勢往后一丟。
“謝殿下賞賜!”那名喚小德的宮人欣喜的接過那玉笛。
楚天椿轉(zhuǎn)頭,看著自家小妹,笑道,如沐春風(fēng)一般。“愣著干什么,走阿,哥哥給你買了桃花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