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打十個！”
終于說出了這句經(jīng)典臺詞。
在網(wǎng)吧每次被叫“葉問”的時候，陳飛就總有這么喊的沖動。
今天終于如愿。
四周的觀眾，臉上的驚訝已經(jīng)褪下，取而代之的是興奮高呼，一大片的人站了起來，揮舞手臂。
陳飛滿意點頭，果然和他預(yù)料的一樣。
上次來他就看出了這些人的調(diào)性，他們只追捧實力強的人，上一秒還在支持藤蔓，但只要陳飛帥氣地將藤蔓擊敗，他們立刻就會掉頭支持陳飛，將陳飛視作新的偶像。
就像是墻頭草，或是一群飛蛾，哪里的光亮，他們就飛到哪里去。
更準確地說，他們追逐的是刺激，是興奮，是能激發(fā)腎上腺素的東西。
一個新人以碾壓的姿態(tài)戰(zhàn)勝藤蔓這樣的強者，并揚言要繼續(xù)挑戰(zhàn)，“打十個”，這種場面爆發(fā)出來的光芒，足以讓他們趨之若鶩，血脈賁張。
“夠勁！我支持你！”
“今晚有好戲看了！來來來，不打十個不許下場！”
“打十個！”
“打十個！”
呼喊聲像是浪潮，隨著陳飛的手臂搖擺，有節(jié)奏地喊著。
“趕緊給我安排下一個對手吧，你看，這是群眾的呼聲?！?p> 陳飛把氣氛帶到位了，拍拍主持人的肩膀，又轉(zhuǎn)過頭，對場邊的杜老板眨眨眼。
剛才杜老板讓藤蔓放手一搏的時候，陳飛也聽到了，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杜老板安排藤蔓當他對手的用意。
想給我個下馬威？
可惜，你的人，不夠打啊。
從杜老板的神態(tài)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他正處于計劃失敗的震撼和慍怒當中，估計正琢磨著等陳飛下場，然后來找陳飛算賬。
陳飛可不想到臺下去和杜老板扯皮，倒不是怕打不過，主要是……
到時候拿不到錢怎么辦？
繼續(xù)留在臺上就不同了，有這么多觀眾盯著，眾目睽睽之下，想必杜老板也不敢砸了自己的招牌。
所以陳飛故意叫囂要“打十個”，實際上是為了得到觀眾的支持，用群眾的呼聲逼杜老板跟著他的劇情走。
杜老板盯著陳飛，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他哪里可能看不出來，陳飛的那點小心思？
但陳飛這招妙就妙在，即使杜老板看破了這是激將法，卻也不得不捏著鼻子照做。
觀眾的熱情已經(jīng)被完全調(diào)動起來，這時候要是強行結(jié)束比賽，就像是一部電影演到高潮的時候突然拉閘不播了。
觀眾們能答應(yīng)嗎？
上一次為了抓到陳飛和顧清，他已經(jīng)得罪了不少觀眾，再加上最近風(fēng)頭緊，在特調(diào)科的嚴打下又出了一些狀況，導(dǎo)致地下競技場的觀眾口碑，正處于危險的邊緣。
不能再冒險了。
“好！既然你想打，我就滿足你！”
杜老板做出決定，反而冷靜下來，低聲跟身后的銀宇交代了幾句什么，忽然起身，走到臺上。
擂臺其實已經(jīng)毀掉，地上是燒焦的植物殘骸和破碎的石塊。
杜老板穿過廢墟，走到主持人身旁。
“老板。”主持人躊躇著，有點不知所措。
“話筒給我?！?p> 杜老板瞥了陳飛一眼，接過話筒，打開，清了清嗓子。
“我是杜日明。”
杜老板的面子還是有的，一開口，全場狂熱的氣氛稍稍停下，等著杜老板說話。
“難得今天大家這么高興，我杜日明也不可能讓大家失望。這位新人要繼續(xù)挑戰(zhàn)，我絕對滿足他！”
“但你們也看到了，場地破損嚴重，我們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fù)。一些值得被挑戰(zhàn)的選手不在這里，我們也得臨時聯(lián)系?！?p> “三十……不，只要二十分鐘?！?p> “這段時間內(nèi)，你們可以關(guān)注一下盤口，確定自己該把籌碼下在哪邊?！?p> “稍等片刻，我們馬上回來?！?p> 杜老板要求延遲二十分鐘開始，引起了一些不滿，但他態(tài)度不錯，給出的理由讓人無法拒絕，觀眾們也就同意了。
賭局盤口已經(jīng)開起來。
觀眾們紛紛拿起平板電腦下注，觀眾席上一片屏幕亮光，宛若星海。
“走吧?！?p> 杜老板放下話筒，冷冷地看著陳飛。
陳飛摸摸鼻子，懷疑杜老板是想把自己騙到后臺，然后趁機滅口。
不過杜老板剛剛承諾了全場觀眾，應(yīng)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錢還是之前說好的那樣對吧？”
陳飛跟在杜老板身后離開擂臺，忽然想起關(guān)鍵的問題。
“前提是你能贏?！?p> 杜老板聲音中帶著殺氣。
“外面那么多雙眼睛都看著呢，到時候可別賴賬，對了……”忽然頓住。
網(wǎng)吧那邊，陳飛摸出顧清送他的Iphone，在里面找到銀行賬戶。
“問哥你干嘛呢？”蘇小曉問。
“我看看卡里有多少錢。”
陳飛點開賬戶余額一看。
顯示的數(shù)字是“0”。
“問哥你這……一窮二白啊?！碧K小曉話剛出口就后悔了，害怕傷到陳飛的自尊心，趕緊安慰道，“沒事，再熬一段時間就發(fā)工資了。哪里需要用錢你跟我說，我借給你。”
“不用?！标愶w把銀行卡賬號記住，笑了笑，“說不定一會就有人會打錢給我了，還是一筆巨款哦?！?p> “問哥你該不會是買了彩票，等著中獎吧？”蘇小曉笑道。
地下競技場。
陳飛操控人偶報出自己的銀行卡賬號，交代道：“錢就打到這個賬戶上。我算算，贏一場一萬，兩場兩萬，三場四萬……十場五百一十二萬，每一場的獎金累積起來，一共是……”
陳飛掰著手指，還沒算出來，杜老板開口。
“一千零二十三萬。”
“數(shù)學(xué)不錯?！?p> 陳飛贊許地點點頭，“一千萬啊，上次我在這也贏了這么多，可惜……”
“上次？”
杜老板狐疑道。
“我是說……別賴賬?！?p> 陳飛隨口敷衍過去。
好在杜老板的心思也不在和陳飛說話上，帶著陳飛離開擂臺，送到選手休息區(qū)后，冷哼了一聲：“在這等著?！北戕D(zhuǎn)身離開。
選手休息區(qū)在后臺，看不到外面的擂臺，也看不到觀眾席，沒什么人，板凳冰冷。
陳飛倒不介意，剛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應(yīng)付一下網(wǎng)吧那邊的事情，為等下的戰(zhàn)斗做準備。
“你還是現(xiàn)在逃跑比較好?！?p> 女人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