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秋拿了卡很開心,回去一想,好像不太對勁,她沒有密碼。
她立刻拿出手機,給路隨風發(fā)信息:
“密碼”
路隨風:“不需要密碼,你直接刷就行。”
李牧秋不知道信用卡還可以免密碼,但是在城里待了半年的她,就像是在美國出生的華裔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會說中文一樣,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一個土包子。
不懂,她也不問。
第二天就和白雪一起去消費。
白雪拿了一筆現(xiàn)金,大概兩萬多,也不知道要買些什么好,在李牧秋眼里,她品味一向很差,永遠只喜歡超短裙和黑絲襪,大概一年四季都是超短裙和黑絲襪。
真的是辣眼睛啊。
嚴重辣眼睛。
但是好歹花的也不是她的錢,李牧秋也不多說話。
果然,就算拿著錢出去逛街,白雪依然看中了一條紅色格子帶蕾絲花邊的超短裙。
李牧秋沒用過信用卡,她也不敢買什么太貴的東西,伸手夠標簽過來一瞥,沒有低于三位數(shù)的。
她感覺這些看起來圍繞著自己的數(shù)不清的衣服,雖然看起來平易近人,但是沒有一件屬于自己。
心里不免有些難受,假裝對這些衣服統(tǒng)統(tǒng)不感興趣。
垃圾而已,要知道真正的藝術,不是在流浪,就是在逃亡,怎么可能在這里等待出售。
呵呵~
她想了一通,后來發(fā)現(xiàn)一條內褲只要66.6元,簡直是這里最便宜的了。
她想了想,一會卡要是刷不了,她就勒住白雪的脖子,從她兜里掏出鈔票來付賬。
下定決心,兩個人來到柜臺。
收銀員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太倒霉了,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幾千塊都要付現(xiàn)金,過了一會,又有一個幾十塊都要刷信用卡。
才幾十塊哎?
她感嘆道,得多沒信用的人才會用信用卡。
翻了十次眼珠子,她終于給兩個人結完賬,準備添油加醋,把這件事跟十個朋友分享。
李牧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拿回了卡,這下終于放心了。
兩個人開開心心的走在街上,準備做公交回去。
可是今天的公交車左等右等等不來。
白雪把心一橫,說道:“要不我們打出租,反正現(xiàn)在也有錢了,獵魔師真是不錯的工作,你說路隨風到底掙了多少錢。”
李牧秋突然升起一種罪惡感,仿佛他們今天花的錢,都是杜玉川換來的。
知道得太多終究難以開心。
“不了吧?!彼f:“公交車等等就會有了。”
錢是賺不完的,但是人沒了就沒了。
她知道杜玉川太多,心里不安寧起來。
還好,公交車總在人等得不想等的時候出現(xiàn)了。
兩個人上了車。
接近年關,公交車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卻沒幾個年輕姑娘。
一個男的緊緊貼著李牧秋站著,他在車上四處打量。
他跟剛才買衣服的李牧秋一樣,感覺這個世界有好多女人,在街上,在商店,在廣場,在公交車上,仿佛一伸手到處都是女人。
可是,卻一個女人都不屬于他。
女人到處都是,卻在他床上滅絕了。
他好恨,這些該死的女人,為什么不能白送他,還天天在路上招惹他。
他貼著李牧秋站著,想放松一下自己,白摸兩把,發(fā)泄心中的怒火。
但是他還沒伸手,白雪開始拼命的往這邊擠,一邊擠還一邊大聲喊:“讓一下讓一下,李牧秋,我抓不到扶手,快讓我扶一下。”
該死。
白雪也在痛罵。
“fuck the world,難道矮子都滅絕了嗎?扶手為什么要做得這么高,為了把我自然選擇掉嗎?真是太不友好了,好累啊,好想買車?!?p> 李牧秋:“你有駕照嗎,就想買車?!?p> 白雪:“我買個自行車不行嗎?”
兩個人說道熱火朝天,完全沒有注意到陌生男子用憤恨的眼神盯著她倆。
男人看著兩個年輕漂亮的女的竟然想買車,簡直不要臉,他都還租房子住,整天省吃儉用,這些拜金女,也不知道簡樸,整天就想著享受。
呸,簡直不要臉,跟他家里的老媽簡直沒法比。
他打開手機,悄悄拍下兩人的照片,發(fā)到了深夜紳士交流群,發(fā)文字到:“就這倆女人,成天想著吃喝玩樂,一看就是雞?!?p> 立馬傳來了好幾條回復:“這就是你們未來好幾十萬娶的媳婦?!?p> “彩禮3萬不能再多了?!?p> “臥槽,怎么還穿著超短裙,這都下午了,難不成是出去上“夜班”的?”
群里頓時沸沸揚揚,博古通今,從360°,連帶著五湖四海一起發(fā)散著把李牧秋和白雪罵了個遍。
最后得出結論,必須要給這兩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讓她們知道什么叫傳統(tǒng)美德。
男人像是得到了正義的授權一樣,把手伸向了白雪蓬蓬的爆炸超短裙。
隔著冬天厚厚的打底褲,和裙子里兩個負責蓬度的裙撐,白雪愣是沒察覺到有人在摸她。
該男子又拍了一個手部的特寫,發(fā)到群里:“真軟,都不反抗,估計是很享受了,真的騷,我他媽受不了了?!?p> 很快,回復爆炸了。
“好兄弟,共享一下位置,我也來?!?p> “還有這種好事,帶我一個?!?p> “我就說是一只老雞了,這么短的裙子,一看就是很便宜那種?!?p> 七嘴八舌的,說得男人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爽上了天。
他干脆打開了攝像,開始給群里的好兄弟們直播。
一群人頓時爽上了天。
男人的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
直到李牧秋看到他那興奮到扭曲的臉,立馬皺了眉頭,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罵道:“摸你媽呢?這么愛摸,回家摸你媽去。”
白雪這才后知后覺的回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裙子都皺了,頓時臉就紅了,反手就是一拳打在男人胸口上。
白雪的力氣不小,男人覺得自己單薄的身體快要被打穿了,車上人又多,都往他這看,他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太擠了,我不是故意的?!?p> 真摯而內向的樣子,確實有幾分說服力。
白雪也沒多大感覺,沒有再追究。
車一到站,男人馬上下了車,他掏出手機興奮的發(fā)消息:“被母狗罵了?!?p> 有人恢復:“該給點錢的,都免費讓你摸這么久了,人家要收費了?!?p> “白賺50,哪條線路,下次我也去砰砰運氣?!?p> 一堆人把李牧秋和白雪罵了又罵,編排了又編排。
群里另外一個不怎么發(fā)言的男生翻著記錄看了好久,他想起自己,有一次,在公交車上,也被這兩個女人打過一次。
呵呵,現(xiàn)在他不一樣了,他有大哥了,他要報復回去,找回當初丟下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