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舒南琛 要走了
寸頭男生不甘示弱和舒南琛打起來,秦富雯在一旁哭,在一旁嚷。
白柔拿著磚頭,也不敢往寸頭男生身上打。
“別打我哥?!卑兹釗渖先?,往寸頭男生胳膊上一口咬去,疼得寸頭男生停手。
這時胖男生爬起來,一腳踹向剛站立的舒南琛,整個人往墻上重重的一砸,瞬間整面墻如紙片一樣輕輕的垮了,舒南琛隨著墻的倒塌落入廢墟中。幾塊磚砸在他身上,渾身動彈不得,他意識漸漸模糊,感覺有一股溫暖的液體在往外流淌,視線越來越模糊,他眨巴幾下眼睛,世界黑暗了。
秦博君帶著大人來了,大人一吼,兩人見出了事就瘋狂的逃跑了。
舒南琛進(jìn)醫(yī)院了三天,都沒有醒過來。白柔眼睛哭腫了,柳芳也是整夜整夜的守著。
“奶奶,你說我哥還能醒來嗎?”白柔擔(dān)心的問,看著床上躺著的舒南琛,她心里如同刀割。
“說什么傻話,醫(yī)生不是說了嗎?就這兩天的事。多好的孩子啊!”柳芳摸摸他頭,憐惜的說著。
舒南琛的媽媽來了,就是白柔的小六姨,是一個漂亮,一頭卷發(fā)的女人。
“白柔她奶奶,真是給你添麻煩了,這孩子。這幾年,…我真的好愧疚??!作為一個母親不能在他身邊陪伴他?!?p> “你也別難過了。南南沒什么事,就是謝天謝地,是我沒照顧好他?!?p> 舒南琛睜眼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媽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
“哥,你醒了!”白柔驚喜的說著。
“阿彌陀佛,終于醒了!”柳芳虔誠的說了不少感謝佛祖的話。
“南南。你終于醒了!媽媽好擔(dān)心?。∧銊e怕,媽媽已經(jīng)讓你表舅把打你那兩人給抓起來了!南南,我們回上海吧,和媽媽回上海吧。”
舒南琛點頭說:“好?!?p> 白柔的眼淚忍不住了,嘩嘩往下流。舒南深還是要走了。
有了舒南琛媽媽的照顧,白柔就正常去上學(xué)了,她的心里空空的,整天無精打采,面容瘦黃。
“聽說,聽說,南琛要走了嗎?”秦富雯著急的問。
白柔冷冷的看著她說:“要不是你,他也不會被打,也不會那么快就轉(zhuǎn)學(xué)!你,開心吧!嗯?”她嘴角掛上一絲讓人害怕的笑容。
秦富雯失落的哭了起來。
“聽說,那個舒南琛要轉(zhuǎn)學(xué)了!”
“就是那個精神病的兒子嗎?”
“他呀!去了哪里都是精神病的兒子!真是張揚??!上次還害我被班主任罵呢!真是禍害!”任政萱得意的說著。白柔停住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一腳踹向任政萱,將她踹倒在地。她一臉懵逼,坐在地上眼神慌張的看著她,嚷道:“你誰呀!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沒等她說完,白柔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打的她鼻血飛濺。
“就是你,散播我哥的壞話。”白柔揪住她衣領(lǐng)問,她嚇得哇哇大哭,白柔又是一個耳光,警告著說:“你要是在亂講,我就讓你再嘗嘗我的厲害!”任政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哭聲更大了。
校長辦公室里,柳芳站在校長面前,恭敬的看著他。
“自建校以來,都沒有發(fā)生過這樣可怕的校園欺凌事件!本來是要開除白柔的!但是她還是未成年,我們就決定讓她寫一千字檢討!作為家長,一定要嚴(yán)管!”
“謝謝校長,我一定會好好管教的。謝謝,謝謝。”
“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柳芳忍了句,出了辦公室。白柔背著書包看著柳芳,柳芳瞪她一眼,一起回了家。
小六姨在幫舒南琛收東西,舒南琛穿著小六姨買來了小西裝,可帥了。
這個翩翩少年,要走了。
“姨…,”白柔叫著,看了眼舒南琛,感覺自己底到了塵埃里,沒有勇氣叫他了,叫他什么好呢?舒南琛,舒南深,哥?
舒南琛半蹲著看著她笑著說:“和誰打架了?”
白柔心里心里一暖,轉(zhuǎn)過身去,眼淚掉了出來。
“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東西拿到車?yán)锶?。”小六姨開心的說著,柳芳幫忙拿,不舍的看一眼舒南琛。
“要你管。”白柔哭著,泣不成聲。
“這幾年過的好快?。∧阋院蟛荒茉俅蚣芰?。我要回上海了。你說我這個北方人,怎么一點都沒有北方人的樣子呢?”
白柔眼睛哭紅了,天空陰了,快要下雨了。
“舒南深…就是我還想和你去摸小魚,一起看煙花…還有,就是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p> 舒南琛眼睛也紅了,他摸摸還在疼得頭笑著說:”以后有機會的?!?p> 白柔嚷著說:“以后你就要上高中,上大學(xué)…然后就結(jié)婚了!誰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呢?我還想和你去LS,去XZ呢!”天空下起了小雨,落在陽臺的盆栽里。
雨水中混著淚水,白柔滿是怒氣的瞪著他,眼淚鼻涕流了一灘。
“好,我答應(yīng)你。長大了我們就一起去。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我不要我不要誰稀罕你的東西!”白柔吼著,雨下的更大了,他干凈的臉上都是雨水。
“是這個。我的鋼筆。現(xiàn)在送給你。”舒南琛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她。她繼續(xù)嚷著:“我不要你的鋼筆,我不要!”她吼得害怕,吼得她自己都害怕了。
“南南,該走了?!避?yán)镄×滔蛩麚]手。
“兩孩子感情好,讓他們再說會兒話吧?!绷颊f。
白柔慌張的看著他,緊緊拉住他手說:“我只要你。我什么都不要。哥,你走了…就沒人保護(hù)我了…。”
舒南琛摸摸她頭說:“你比我能打!我需要你保護(hù)。好了,我要走了!不要再打架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白柔忍住哭,張口卻啞,她靜靜看著舒南琛,緊緊拉住他手。
曾經(jīng)你們有無數(shù)個一起看煙花的夜晚,你沒有珍惜。曾經(jīng)你們有許多個一起去摸小魚的星期天,你沒有珍惜。曾經(jīng)你們有很多好好講話的機會,你沒有珍惜。
現(xiàn)在,我不嫉妒你了,也不羨慕你了,我就是想你不走,你不離開謫仙鎮(zhèn),僅此而已。
舒南琛抱抱她,抽出手,轉(zhuǎn)身就要走了。
她身體似乎里被灌進(jìn)了一種神秘的體液,讓她呼吸困難,每個細(xì)胞都是離別的疼痛。
她蹲下,緊緊攥著鋼筆盒。
突然他停住說:“如果我的婚禮沒有你,我也會很難過?!?p> 我不要你有我,你想和你結(jié)婚。
白柔用力點頭。溫度仿佛慢慢氤氳,眼前景物朦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