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已經(jīng)看出來,臣兒大大咧咧的性子已經(jīng)定了,再也難以更改。就算他說的再多,也只是左耳聽右耳冒而已,既浪費他的口舌還禍害他的心,他又不是受虐狂,要這般的跟自己過不去。
他這個做爹的,只要好好的護(hù)著她,看著她高興就好。何至于強(qiáng)制她改變自己,從而令父女兩人心生嫌隙呢?
他目光深深的放在姬臣?xì)g快的脊背上,嘴角一翹,如此一想,在也沒有了那恨鐵不成鋼的郁悶,算是徹底的放寬了心胸。天地之大,總有他這離經(jīng)叛道的女兒容身之所!
姬臣自然不知道,因為陶氏一案,讓自己這個古板的爹,突然開了竅,以至于后來她走上刑名斷獄之路,也只是欣慰的注視著她,沒有阻攔,讓她大為的吃驚。此乃后話,暫且不表!
“爹,我看今日我們怕是要露宿荒野了!嘿嘿....”姬臣猛然的轉(zhuǎn)過身,摸摸鼻子,像是歉疚的看著姬士學(xué)。
此時已經(jīng)是晚霞紅照,山林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紅紗,縹緲而又虛幻。不知名的幾只鳥兒,高亢的啼叫,展翅追逐的在林稍飛舞,時隱時現(xiàn)下,微紅的身體耀耀光輝。
難得寧靜的半晚,聽著這林間的自然物語,姬臣的心十分的安寧。
眉目清雋,眼似星辰,望向天邊層層疊疊的云海之時,明眸中瞬間包羅萬象,紅艷似火。嘴角一抹自信的笑容,淺淺微揚,不囂張不張揚,卻又透著十足的堅決。
“快走吧,天黑之前若是能出了這片林子最好!”
姬士學(xué)淡淡的說了句,伸手便牽過姬臣的手,將她扶上了板車。隨即揚起了小鞭子,輕輕的在小花的身上抽打了一下,小花加快了速度。
三人一驢倒也走的歡快,迎著落日的輝煌,在地上拉長了斜斜的影子,跟著腳步的走動如影隨形。
大靖皇室已經(jīng)在這片土地上統(tǒng)治了近三百年,每一代帝王均被奉為明君。皆因從開國時起,第一任皇帝便更改了國法,不延續(xù)傳嫡不傳庶,傳長不傳幼的老思想。公平選拔,誰有能力,誰得民心,那么誰就是下一任的君王。
他要的是他的大靖繁榮昌盛,國泰民安,巍然屹立與天地的萬世強(qiáng)國。
他從被滅的無數(shù)國家中吸取了教訓(xùn),他深知一個道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隨著戰(zhàn)爭停歇的推移,紙醉金迷,鐘鳴鼎食,聲色犬馬便會紛紛踏來。如此糖衣炮彈甚少有人不會被迷了眼睛,惑了心志。
他深信一句民間老話:富不過三代!在富足的人家,都會在放縱之下養(yǎng)育子孫高傲不可一世的禍根,久而久之便會禍起蕭墻,斷了根基。
他要的是大靖人才輩出,不管何時何地都有人熱衷國家,效忠國家,用他們的才學(xué)創(chuàng)造如日中天的繁花似錦家國。
在他九死一生拼下大靖這片江山之后,第一時間就更改了歷朝歷代留下來的國法。因為他知道很多家族的庶子庶孫有頭腦卻不被重視,郁郁不得志,所以他要所有人知道,不要只關(guān)注嫡長子孫,而忽略了那些才學(xué)兼?zhèn)涞氖邮鼘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