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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寡婦妻

第一一一章 千秋萬代事

卸甲將軍寡婦妻 東峪山下客 3101 2021-03-07 22:26:21

  “啥?建學(xué)堂!”

  劉二女被剛聽到的消息大大的震住,實在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隨即反應(yīng)過來她失態(tài)了,尤其還是在新婚丈夫張知勁的面前失態(tài),這讓自來面薄的她的臉立時紅了。

  美人嬌羞自來動人,張知勁看的怔了怔。

  劉二女如今卻顧不得這些。反而不可置信的樣子,心急火燎的再次確認:

  “真的?”

  此時,張知勁正坐在她對面,夫妻兩個本來分坐在炕上,他一邊吃著晚飯,一邊享受著新婚妻子殷勤的服侍——端茶倒水,盛飯夾菜。

  哪知不過片刻,劉二女已經(jīng)心不在焉,丟下他發(fā)呆去了。

  他心里不由地有些懊悔,暗道埋怨:“明明知道二女淳樸善良,存不住事,你怎么也不吃罷飯再說?”

  又自嘲:“老話常說‘都怪自己這張不把門的嘴!’,啥時候自己竟也沉不住氣,不知不覺應(yīng)了這句話了呢?”

  如此一番心思雜亂看似時間很長,其實不過眨眼間。

  他定定神,將嘴里含著的一口飯咀嚼幾下飛快咽下。

  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索性又放下筷子,再拿茶水漱漱口,這才肯定的回答:

  “真的!”

  兩個字說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話畢,心里更再次生出一股豪情壯志。

  ——別看他現(xiàn)在淪落至鄉(xiāng)野間,還娶了若以前的‘故友’們知道了一定會鄙夷不屑的鄉(xiāng)下婆娘,可他那顆向上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正巧家中長輩也有‘雄心壯志’,雙方可不是一拍即合?

  話說張知勁自來敏銳,早就會意伯父張家元將建族學(xué)之事交給他——這其中隱藏的深層含義。

  人皆有私心。

  雖然張家元等人是懷揣著夢想在行事,可這并不妨礙他們同時為自家謀點好處。

  畢竟若是可以,誰都想兼得。

  畢竟不看自己,總得想想子孫后代。

  作為目前張家最有出息的一個人,張家元作為這一輩領(lǐng)頭羊的位置絕對無人撼動。

  可下一代呢?

  誰不想自己的兒孫繼承自己的衣缽?

  只是可惜金寶實在太小了,未來日子還長著呢。變數(shù)太大,以后如何真未可知。

  又偏偏他們祖孫中間,以前知字輩的那么不巧的沒個拎的出手的,這讓張家元他們想找個過渡的人都沒有。

  但如今不一樣了,張知勁回來了。

  ——不論是從人品,還是本事,張知勁都不輸張家任何一個男兒。

  若他們這一輩誰能獨領(lǐng)風(fēng)騷,非張知勁莫屬。

  只是,他千好萬好,卻有一點欠缺。

  時人最講究情分,分得清里外。

  偏偏張知勁卻不是土生土長的張家人。

  對這一點,聰明的人早心照不宣。

  張知勁身在其中,更是深有體會。

  不過,他終究曾是個流過血的將士,要沉不住氣早死在刀劍場上了。

  是以,他一直按兵不動,就等著機會呢,果然這一天很快便被他等到了。

  由不得張知勁不意氣奮發(fā),干勁十足。

  人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劉二女夫妻兩個卻可能是剛成婚沒多久,真沒那默契。

  此時,對張知勁的心情劉二女并沒有感覺出來,她深吸一口氣,心里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不必說,族中有學(xué)堂,孩子們能讀書識字總歸是喜事。

  而憂心?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自古以來就是當父母的最大愿望,劉二女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張伯書還因為本身家庭的緣故能識文斷字后,作為一個母親也敢做更大的期望了。

  雖然作為一個本分的女人,心也沒有那么毒,若別人家的孩子也能讀書,這當然是好事,值得她為他們高興。

  可這人一多……

  ——考取功名的人每次就錄取那么多。

  人多粥少,這豈不是預(yù)示著伯書的機會少了?

  這可不妙??!

  張知勁看她不說話,不免扭頭去看她,卻見她坐立難安,兩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心思還都在臉上擺著呢。

  若別人見了這樣的,可能會看不起她——覺得她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也可能義正言辭——覺得她不良善賢惠,自私自利……

  相反,這些想法張知勁通通都沒有,反而心里還有些說不清的嫉妒酸意涌起。

  ——對于一個從小孤苦無依長大的人,小時候最盼的就是跟外人起沖突時親娘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向著他。

  奈何……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越想越煩,不過也讓張知勁從往事中回轉(zhuǎn)過來,他搖搖頭,仿若將往日那些不快都甩至腦后,快速道:

  “有件事要勞煩你!”

  “啥?”

  劉二女有些迷茫,終于舍得從憂心中抬起頭。

  “這次族學(xué)的事,伯父他們交給我全然處理了。其他的都好說,只是消息傳開后,恐怕少不了向你打聽信兒的人,這些人當然都得交給你應(yīng)付?!?p>  劉二女聞言,頭一個念頭就是頭大想推辭,她害怕的話都說不好了:

  “這……俺不……”

  聲音低不可聞。

  張知勁恍若未聞,繼續(xù)交代:

  “不僅如此,還有伯父他們的打算也得借機傳出去?!?p>  按照張家元他們的意思,既是族學(xué),同族之人自然皆可來上學(xué)。

  只是,家里畢竟剛剛起勢,到底勢單力薄了些,那些孩子們所需的筆墨紙硯就得各家自個準備了。

  二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若孩子們到底不是讀書的料,那倒不必硬逼著他們讀書。

  是以隨時可以退學(xué),但只要退學(xué)就不能再進。而且最多念到十五歲,若不能有所作為,那只能退學(xué)回家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從來讀書都不是簡單的事。

  ——不僅自己有那份才情能力,最主要還是家里負擔的起。

  偏偏從古到今,百姓們過得太艱難了,負擔不起的人還是占了大多數(shù)。

  要不然村里人也不會對僅有的幾個識字之人那么給面子了。

  無疑,比起他人來,年少喪父頗多坎坷的張伯書是幸運的,也是有后福的。

  劉二女恍然大悟,放心的同時又有些悵然。

  “二女!我給你取個大名如何?”

  張知勁心中一動,忽得發(fā)聲。

  “???”

  劉二女懵了,不明白他怎么想的怎么轉(zhuǎn)了這么個大圈。

  不過……取個大名倒是好事。

  現(xiàn)今這年月,鄉(xiāng)下人過日子多的是隨便取個小名糟名叫著就不錯的,大名真沒幾個有。

  看劉二女沒反對,張知勁越來越興奮,興致勃勃的念叨:

  “嗯……你屬狗。狗最護家,忠貞不二。不如就叫守娘吧!明兒正好一并傳出去?!?p>  劉守娘!

  劉二女默默的重復(fù)了幾遍,忽略掉那點猛然間改名的別扭,還挺不錯。

  張知勁得意了,伸出手來抓住劉二女的手。

  “天色不早了,咱們歇下吧!”

  劉二女羞紅了臉,不敢看他。

  “還……沒收拾呢,你先……洗……”

  哎呀!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說的什么呀,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劉二女飛快的拾起碗筷跑了。

  張知勁看的哈哈大笑。

  復(fù)又想起今兒的事又是一樂。

  又尋思:眼看自家族里要起來了,要是自家能有個兒子倒是趕上好時候。

  憶起兩人成親也有些時候了,也不知道二女有孕沒有。

  想到這,他不禁死死的盯著劉二女的后背,仿佛這樣就能看見她的肚皮鼓了沒有。

  一時,心思各異的兩人收拾完畢。

  夫妻兩人攜手歇下,其中如何一夜恩愛,自不必細提。

  次日,劉二女不出意外又起遲了。

  送吃飽喝足干勁十足的張知勁出門后,她梳洗打扮好,換了一身新紅菱襖月白裙正要坐下來喝丈夫張知勁親手煮的小米粥,張裴氏已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進門來了。

  “二女!二女!”

  劉二女放下碗,心里慶幸不已。

  這幸虧她沒逃懶硬撐著起來了,要不然真應(yīng)了那句村話‘被人堵被窩里去了’。

  劉二女心里想著事便沒應(yīng)聲,卻不耽誤張裴氏快人快語的扔下一堆話。

  “俺聽你叔說,咱族里要辦學(xué)堂了?是不是真的?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パ?!你還沒吃飯呢?那你先吃,俺不急!”

  說是這么說,可劉二女也不真是二愣子,早看出張裴氏的口是心非來了。

  她也不意外張裴氏咋知道的。張知勁早說了,前幾天張家元他們商量好后,就找族里領(lǐng)頭的幾位族老商量說了,經(jīng)過幾天的發(fā)酵,族里有誰沒聽到音兒才奇怪呢。

  未免她誤會,劉二女趕緊回應(yīng):

  “是!是真的!”

  張裴氏心里踏實了一半。

  昨天她剛聽到消息的時候就恨不得馬上來問,顧忌著伺候家里老小吃飯,顧忌著天色已晚,她硬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夜。

  這不,大早上的,她連早飯都沒吃就跑過來了。

  說話間,劉二女給她盛了一碗濃濃的粥過來,推她坐下吃。

  擱往常,張裴氏一準推辭,可今天她真沒想那么多,她還記掛著一件事呢:

  “咱們族里的娃真的都能去?”

  也不怪她不信。

  她再見識短也模糊知道讀書是天底下最費錢的事了。

  再說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要族里的孩子都去了,那得花多少錢?

  張家元他們能拿的出來嗎?

  而且她孫子是不是也能去?

  雖然如今人還沒出生,可真長大也快著呢。

  偏偏兩房的恩怨那就是一個大雷,她真怕什么時候就炸了。

  到時候有好處占不了,她還不得氣死?

  幸虧,幸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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