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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寡婦妻

第一四二章 壞事傳千里

卸甲將軍寡婦妻 東峪山下客 3130 2022-01-01 21:03:52

  一語驚醒夢中人!

  孫月月恍然大悟。

  對啊,小姑子張秀英平時連吃飯都是婆婆張楊氏親自端送。

  她難道沒發(fā)覺小姑子不見了?

  那么問題就來了,那小姑子到底去哪兒了?

  孫月月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勁。

  偏偏婆婆也不知道有啥底氣,平時顯得跟沒事人一樣。

  “那咱們咋辦?俺敢拿腦袋擔保,人是指定沒在家,到底去哪兒了,也只能問娘了。”

  其實回頭想想,昨天晚上也不是沒反常。

  例如,張貴英房里的燈早就熄了。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因著近來心里不痛快,張貴英可沒少費燈油。

  為此,張楊氏背地里還嘮叨過幾回。

  “反正不能找娘。”

  張知少狠狠吸一口氣,發(fā)狠。

  他是小兒子,卻能與憑著天然的長子嫡孫優(yōu)勢的大哥張知壯相比而不落下風,靠的就是所謂的爹娘的寵愛。

  所以眼看這事牽扯到張楊氏身上,他自然不能做出頭的人,破壞他在親娘那里的好感,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臺嗎?

  張知少斟酌一番,忽然眼前一亮:

  “咱們找大哥大嫂去。”

  將鍋甩出去好了,最好能夠‘嫁禍’給對方,簡直是一舉兩得。

  可世上那里盡是好事?就算有,也不能只讓一個人得了。

  張知壯夫妻即使不是諸葛亮,但至少不傻。

  尤其來人可稱得上是他們的‘冤家對頭’,本來沒事都得再三想想,何況此時有事乎?

  老人言早說了,自來害你的人多半是你親近之人。

  旁人?自己過日子都過不來呢,他們手還沒那么長。

  當然,為了不顯得沒情沒義沒有兄妹情,他們也不能當沒聽到。

  于是,各有心思的兄弟妯娌四人便不約而同的推來推去的打太極,還沒商量出個子丑寅卯,哪知就那么不巧的先被老父親張老五聽了個正著。

  ……

  家門不幸?。?p>  張老五如何捶胸頓足,如何哀嘆驚呼就不提了。

  也不說什么父女之情,夫妻之情了。

  只說如今,事兒明擺著擺在了一家人面前,怎么辦?

  自己家偷偷摸摸的找人?

  如此倒是避免了被更多人知道,也是好事。

  可問題是他們一家說白了就一個地里刨食的,要不是他是張家元的弟弟,村里人誰敬他是個人物?

  出了村心里先膽怯三分的人哪有本事把人找回來?

  他倒想狠心一把,干脆不找了,學一學先人將父女之情暫且拋到一邊。

  反正死丫頭看樣子都不將他們這些親人放在心上,他何必還上趕著跟她顧念父女之情?

  可萬一他這里剛宣揚張秀英‘死了’,轉(zhuǎn)眼人就跑回來了呢?

  你認還是不認?

  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發(fā)生過。

  到時候豈非更丟臉?

  所以,只能找人了。

  頭一個想到的自然是好大哥,他這輩子的依靠——張家元。

  本該他親自去,可他不得看著點張楊氏?

  ——這人太惹人懷疑了。

  以前他沒少包庇她,現(xiàn)在家里其他人都是小輩,還管不到張楊氏身上。

  也顧不得很快就要黑燈瞎火的,連忙就將兩個兒子打發(fā)出門去找他們大伯去。

  張知壯兩人雖然不情愿,但是也看得清形勢,明了一些分寸,只能磕磕碰碰的進城了。

  幸好,兩人運氣不錯,今兒縣里有事城門關(guān)的遲,讓他們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進來了,要不然大冷天的得在外面呆一夜。

  趕巧張家次這日也有事找張家元辦,估摸著人傍晚回家這才來,晚上夫妻兩人自然也沒回去。

  這不,一下子驚動了兩家人。

  已然這樣了,都是親兄弟,沒道理單撇下張家善一家,這不是讓人說嘴挑刺兒鬧矛盾嗎?

  好了,這下單剩下張知勁夫婦了?

  老輩五兄弟,不能因為老四張家嗣早死,就忘了他這房吧,人又不是沒后人。

  再說,張知勁又很有些本事。

  得了,一來二去的人可不是越來越多。

  張知壯兄弟能想到的,張家元、張家善他們比他們活的久,經(jīng)得事多,也不會想不到。

  而且,比起張知少兄弟的半信半疑,他們更果決的多,一早就肯定張貴英不見的事與張楊氏脫不了干系。

  也因此,心里有譜的他們才有閑心先坐著睡一覺。

  要不然大晚上的讓人去找嗎?

  不怕人沒找到,找人的先出事了?

  但怎樣讓她開口呢?

  張家元見過的比張楊氏窮兇極惡的人多了,對付張楊氏實在不在話下。

  只是,他此時實在不想跟張楊氏說話,他怕他忍不住落個毒打弟媳的名聲。

  能者多勞,這事便落在張知勁身上。

  “貴英去哪兒了?”

  張知勁既沒對大伯的指派推辭,同樣也沒對張楊氏拐彎抹角的發(fā)問。

  張楊氏心里不由得一緊,很不踏實。她心里有數(shù),她死活想要隱瞞的事兒大約瞞不了,可她現(xiàn)在能認嗎?

  打亂了她和閨女的盤算咋辦?

  她們廢了多大的力氣?當巴結(jié)人不出力不是?

  為今之計,也只能咬死了不松口,能糊弄最好糊弄過去。實在不能糊弄,也至少能拖一時算一時:

  “不是去縣城她大伯家了?俺正想跟她大伯要人呢。你咋問俺了?”

  最后這句話,她說的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是嗎?”

  張知勁諷刺一笑。

  別說他不相信,在座的就連最‘沒心眼’的張知壯兄弟也不忍直視親娘的愚蠢,可惜張楊氏沒自知之明。

  “對啊?!?p>  張楊氏急急得開口,強自鎮(zhèn)定:

  “他大伯,他大伯娘,你們可不能嚇唬俺呀!你告訴俺,俺貴英真沒在你那兒?那她去哪兒了?

  她明明跟俺說去你家的。

  這傻閨女,這可是俺的心肝肉,這不是生生的挖俺的心嗎?俺不活了。

  老天爺啊,您老睜開眼看看吧!俺有啥做的不當?shù)模猩秷髴?yīng)啥的報應(yīng)到俺身上,放過俺閨女。

  俺初一十五,逢年過節(jié)的一準兒忘不了您的香火……”

  又是這一套。

  在座的大多數(shù)人都不想看了,張知勁快刀斬亂麻,打斷她的話,平緩的打趣:

  “看來五嬸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讓侄子來猜猜貴英在哪兒……嗯……跟著七房吧?”

  晴天霹靂??!張楊氏整個人凝滯了。

  “你咋知道的?”

  這句話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隨即立馬干笑著打哈哈:

  “俺啥也沒說,俺胡說的?!?p>  雖然她如此說,但誰看不出她的心虛來?

  張老五,張知壯兄弟妯娌一同瞪大眼睛看過來,然后又忍不住面面相覷。

  實在太意外了!

  咋跟七房扯上干系了?

  是不是真的?啥時候的事兒?他們咋沒人知道?

  宋氏倒是清楚前段時日母女兩個挺巴結(jié)七房的,但也沒想到她們還有更大膽的時候。

  不過回想楊家人歷來做的事,到底一脈相承,也就不足為奇了。

  孫月月扯扯張知少的袖子,兩個人不動聲色的退到角落里。

  “俺是不是做錯了?小妹這是要發(fā)達了?咱不是得罪她了?”

  孫月月問的很不知所措。

  “誰知道呀?是不是還兩說,伯父不是沒說話?先看看再說?!?p>  當場,張知勁胸有成竹,不緊不慢的道:

  “我這么說自然不是白說的。我知道我不管說啥,五嬸一定會抵賴。

  沒事!這也不算大事兒。

  七房不是才走兩天?又不是軍情緊急,日行八百里,能走多遠?不如我?guī)е銈內(nèi)プ泛昧?,保管把人找出來,你看如何??p>  不如何。

  反正也瞞不下去了,張楊氏干脆破罐子破碎,蠻橫無理的叫囂:

  “就是跟著七房走了。咋的,不行?。俊?p>  事情得到證實,頓時震驚眾人。

  張老五永遠沉不住氣,立時氣勢洶洶懟回去:

  “還用說?俺們家養(yǎng)不起她啊?

  你摸著良心說話,自從你到俺家,俺是讓你們母女兩餓著過了,還是打過她罵過她?

  沒有吧?

  讓她跟七房走?虧你個豬腦子咋想的?她年齡還小不曉事,你干啥吃的?

  她也快二十的人了,不知道自己親生的娘老子是誰?去七房算咋回事?是當下人還是去要飯的?

  俺就想不明白了,俺咋虧待她了,讓她干出這么不要臉的事?

  就不說俺了,她大伯平常也沒”

  話猶未完,已被張楊氏強橫的打斷:

  “你快閉上你那狗嘴吧!半輩子了,俺就沒聽你吐出過一句好話。虧你還有臉大叫,也不嫌丟臉。

  咋了?你是親爹,俺就是后娘不是?就顯擺你能耐?。磕銈€狗尾巴草充啥小米谷子?不過是個鄉(xiāng)下種田的窮老頭子,還當自個是個人才了?

  她大伯,她大伯,你嘴里就知道說她大伯?

  她大伯要真對她那么好,俺閨女還能到這會兒還沒嫁出去?聽聽外人咋說閑話的?

  還是官老爺?shù)挠H侄女呢,還不是成了個老閨女!”

  接著,她又唱起來:

  “閨女大了不由人,娘家不留老女瘋……”

  對著這樣一個混不吝的白眼狼,由是張申氏明知道與她一般見識也不過白費口水,可實在忍不下那口氣,便不由自主的沖出來辯白一二:

  “五弟妹說話可得憑良心說。這么多年,俺沒拉扯你家,還是沒給貴英牽線搭橋過?是她……”

  她正要將前因后通通道出,眼角的余光就掃見一口唾沫正對著她吐過來,張申氏趕緊就躲,自然接下來的話就說不成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不過,就算唾沫沒對著她而是直接吐到地上,也夠惡心人的。

  因為那一團唾沫又黃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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