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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寡婦妻

第一八七章 貴英的事上

卸甲將軍寡婦妻 東峪山下客 3140 2022-09-20 20:39:14

  說到這兒,劉二女嘮叨:

  “你說她也是,按說喪事辦了后,她兒子不是應該繼承爵位嗎?怎么不過是生了一場病,咋弄的像交代后事似的。

  還有他家嬸子和姜嫂子。

  他家嬸子也就罷了,不管兩個媳婦誰贏了,大面上都不會虧待了她。咋姜家嫂子也不愁?難道這位現(xiàn)在是正房?真是奇了怪了?!?p>  張知勁眼神一閃,他還是不要將他的猜測說出來了,一來免得嚇到她,二來言多必失,以免傳出去惹是生非。

  劉二女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腦子又轉(zhuǎn)到別的地方,她一臉的擔憂:

  “也不知道福圓咋樣了,在家有沒有哭?”

  只要一想到女兒會哭,她便一陣陣心疼,然后禁不住抱怨:

  “你說這府里也是,既然用不著咱們,干嘛早早的去信?真是錢多了燒得慌?”

  張知勁也想閨女了。

  雖然老丈母娘一家子不是外人,虧待不了她,到底覺得閨女還是在自個身邊好。

  自從吃了個悶虧后,接下來兩天張家人徹底閑下來了。

  這倒不是張鄭氏給人添堵,或是張家人有意賭氣。

  畢竟奔喪呢,不管怎樣人死為大,有什么事也得把人打發(fā)了再說。再則,就算伯府有意涼著你不給你找事干,你作為本家點個卯裝個樣子還不會?

  事實是因為張知言的靈柩還沒回來呢。

  他是在南疆為國捐軀的。

  本朝承襲前朝,疆土遼闊,綿延萬里不斷。

  別的地方不提,只南疆離京城便隔著萬里地,且此番張知言靈柩回京不比尋常事,朝廷里自有一套繁瑣的儀式要走。

  因此雖然靈柩早早選吉日動身,張家卻是在經(jīng)過了八百里加急稟告朝廷軍情,皇上封爵,然后打發(fā)下人回家鄉(xiāng)報喪等一系列事之后才動的身,但結(jié)果卻是后發(fā)先至。

  自然而然,張、鄭、姜三家人便閑下來了。

  這日,張知勁掌燈時分才從外面回來。

  “吃了沒有,俺跟你留著飯呢。”

  劉二女一邊說著,一邊招呼下人把飯菜端上桌。

  一共三個菜。

  木耳炒山藥、醋熘白菜、紅燒豆腐,并一盤白面饃饃。

  張知勁草草吃過,隨口問:

  “今兒沒出什么事吧?”

  劉二女斟酌了一下:

  “沒出大事,倒是有些小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俺多心了,總覺的如今太亂了,俺給你說說,你看看是不是明兒有空跟三伯他們說說?”

  張知勁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事情是這樣的。

  早就說了,這兩天三家人都很閑,不過只過了半日,鄭、姜兩家人便轉(zhuǎn)過彎來了,爭先恐后的跑去使勁奉承張鄭氏婆媳。

  只剩下張家人,一來卻不下面子,二來張鄭氏等人也不一定看的上,這不就閑著沒事干嗎?

  大家千里迢迢的來一趟京城不容易,雖然在這時候出去轉(zhuǎn)悠逛街好說不好聽,但念著許多人可能這輩子就來這一回,硬攔著不讓出去也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就有某個人人偷偷的讓伯府的下人帶著去各處轉(zhuǎn)悠了。

  光看不買的畢竟是少數(shù),尤其個個都是心頭寶的時候,想不讓他掏腰包那幾乎不可能。

  因為眾人錢財拮據(jù),最后也不知怎么的他們買了很多東西自個卻沒付錢,反而都記在了伯府的賬上。

  愛占小便宜是人的天性,不掏錢的東西誰不想要?

  結(jié)果,大家瘋了,一窩蜂的跟風跑出府去了。然后心里那桿秤,折了,越來越過分——對外那是花錢如流水,對內(nèi)在府里四處充主子,挑吃挑穿四處找茬。

  總之一句話,行事實在沒眼看了。

  張知勁皺了下眉頭。

  “這府里就沒個人說話?”

  劉二女點點頭。

  “對。主子們好像不知道這回事,下人們有求必應。”

  張知勁更覺得張鄭氏等人所圖盛大,要不然不必下這血本。

  他心里尤自不信,不信他的族人不過兩天的功夫便變了,遂起身穿鞋先去隔壁那屋。

  一進去就見當中的桌子上擺了一大堆東西,有布匹、頭花、首飾、筆墨紙硯等物。

  張知孝、張知茂、黃米子三人在‘分贓’。

  張知勁粗粗過一眼,雖然在某些人眼里不值多少錢,可對他們張家各房來說,那也沒幾家敢隨隨便拿錢出來買這一堆東西。

  所以,劉二女說的是都是真的。

  可能生怕洗不白,偏偏張知孝還一臉欣喜的招呼他:

  “知勁來了,你這兩天去哪兒了?怎么不跟我們一起?快來看看我們買的東西怎樣?要不要明兒給你來一份?”

  黃米子和張知茂也一同應承。

  對著三張好心好意的臉,張知勁心里真想罵人,幸虧他腦海中還留有幾分理智,便耐著性子苦口婆心的勸說,可惜三人已然‘中毒’太深,沒奈何他只能轉(zhuǎn)身去找張家善。

  他與張陳氏卻在正房與張申氏商量事,張老五夫婦也在那里。

  “知勁怎么來了?不是說了回來太晚了就別過來了?”

  張知勁將事兒詳細說了一遍,直指問題所在,最后又忍不住埋怨:

  “伯父、兩位伯母怎么不管管?別的不說,傳出去別人還不知道怎么罵我們呢?!?p>  他生氣,張家善還不高興呢。

  一張臉當即晴轉(zhuǎn)多云,氣哼哼的問:

  “怎么管?不怕犯眾怒?”

  眼看氣氛緊張,張老五急忙找理由打圓場:

  “其實現(xiàn)在事情明擺著呢,七房指定憋著什么壞算計什么呢。咱們現(xiàn)在再怎么想轍都來不及了,反正遲早要吃虧,那干脆讓大家伙兒趕緊占些便宜,要不然以后想想多虧?”

  張知勁噎住了。

  “那要是對方擺的就是陽謀,如今拋出來的不過是誘餌,算計的就是你的忍不住,以后這些可就是把柄了?!?p>  張家善:

  “那也沒法子。以前雙方還是勢均力敵,如今你大伯父輕易不敢越雷池半步,而七房卻一日千里,一夕間受封為伯府,在京城都是數(shù)的著的人家了。兩者猶如天上地下,古人都說威武不能屈,可人在世間,真的不能屈嗎?”

  聞言,張知勁心里很復雜。

  他明白張家善等人氣餒的原因——不過是無知者無畏,知而深深畏。

  就好比一個傻大膽,平日里罵天罵地罵皇帝罵狗官,看著天不怕地不怕的??烧娴挠幸惶焖娏苏?,首先怕就得嚇傻了。

  也許很快他能回過神來,可別人會好心的給你反應的時間嗎?

  張知勁倒沒看不起他們,畢竟世間太多人著眼的不過是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他若不是得益于父親早早跑出家鄉(xiāng)討生活,若不是有從前的經(jīng)歷,也不必他們強多少。

  只是心里難免失望,心知此事上有心無力,便想告退回房。

  “先別急得走?!?p>  卻是一直沒說話的張申氏發(fā)話了:

  “其實我們也不是不管,只是這人都瘋魔了,咱們說啥他們都不會聽的,這事還得找時機才是,倒是眼下另有一件要緊的事想跟你商量一下?!?p>  她扔下一個大消息:

  “是貴英的事?!?p>  前兩天張鄭氏沒說具體的,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府中總有知情者,經(jīng)過一番波折,到底讓張申氏她們打聽到了一些情況。

  原本按張申氏她們意思,第一次登親家門,合該辦完了喪事,再備些禮物再去方顯得鄭重。

  而且,他們現(xiàn)在身份也不好到別人家。

  哪知張楊氏面上答應的好好的,今兒卻背著人拖著張老五偷偷跑過去了。

  張知勁心念如電轉(zhuǎn):

  “發(fā)生了什么事?”

  張申氏等人都瞪著張楊氏。

  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先感慨一句:

  “你知道她們多黑心?竟然將貴英許給人家做妾了?!?p>  還好,人還活著。

  張知勁慶幸。

  早在她當時偷跑時,她的下場便可以預料到了。

  張陳氏幫腔:

  “聽說是為了貴語的婚事。那時這府里還沒封伯,她們看上了個好女婿人選,不過這樣的人才,盯得人多的呢。她們在其中并不起眼,一抓一大把,咋辦?”

  也不知道誰給出的點子,張鄭氏便動了歪心思。

  花了大價錢,買通了那好女婿人選家的老仆人,打聽到除了父母之命外,那家有個姑姑,因為對那家有大恩,因此在娘家頗能說上話,在侄子侄女們的婚事也能插上話。

  正好這位姑姑這輩子夫妻和睦兒女雙全,一切都好,若說唯一糟心的便是小兒子子嗣不順。

  接下來的事就可以預料了。

  話說回來。

  也不知道是下人們不清楚,還是故意隱瞞,其實為妾這點張申氏他們開始并沒有打聽到,他們只道張貴英嫁給了那位姑姑的小兒子。

  這也是張楊氏夫婦撇開妯娌等人偷偷登門的原因之一,生怕別人占便宜嘛!

  結(jié)果,馬上被打臉了。

  ——雇了個車,牛氣哄哄的到了地兒,不等下車就高聲叫囔,讓三爺三奶奶趕緊來迎接岳父岳母,誰料卻差點被人當騙子打了,后來舍了一大把銀錢才知道,三奶奶另有其人,她女兒只是一個妾室。

  晴天霹靂?沒有。

  畢竟京城跟他們鄉(xiāng)下不一樣,但凡有點家底的人家都是有妾的,雖然大多數(shù)妾室只能對正室俯首稱臣,但也不乏那能讓男主人寵妾滅妻的傳奇人物。

  當然張貴英沒那份本事。

  不過就算不受寵的,在張楊氏心里那也比嫁給鄉(xiāng)下土財主強,這也是高嫁了。

  “俺明白大家的心意,奔著個情投意合去找。只是容俺說句難聽話,自來人心隔肚皮,不到最后誰知道這人是人是鬼?半路變了心的男人少了,還是頭先就裝的男人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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