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出去后,廂房內(nèi)有些空蕩,和一個臥床女子共處一室,嚴波也感覺極為不自在,他真的不想知道什么秘密,對于凌玥的想法,他也僅僅保留在救治方面。
“說吧,到底什么事?”嚴波的臉色比較死板,畢竟凌玥幾次對他出手,他雖然不記仇但對凌玥確實沒有多余的好感。
這時,凌玥坐了起來,嬌弱的身子竟俯首跪在了床上。
“這……”嚴波立馬過去扶,先不說受不起別人的跪拜,那可是折壽的,如若被林瑞知道,估計還要會跟他鬧上一陣,另外她的身子確實很弱,經(jīng)不起半點折騰。
然而,凌玥非常執(zhí)拗,眉宇間微皺,扯開手臂低著頭:“請你原諒我,我才能起來。”
原諒?
嚴波很無奈,這里的道歉未免有點太正式了。
幾次出手為難,嚴波以德報怨救了她的母親,還因為他的人脈關系在設法救她,這無疑是大恩,可對嚴波來說,跪就有點讓人尷尬了。
“我說,你別跪了,那些都不叫事,快起來,你再跪著,那我也跪下了,你可別折我壽……”
對個弱女子拉扯,他有點做不出來,見凌玥真執(zhí)著跪著,他立馬也半跪了起來。
兩人在床榻前,倒像是拜起了天地。
“言公子,你……”
“我原諒你了,你趕緊躺下……”
二人都尷尬,最后還是嚴波扶著她倚靠著床背座了下來,只是當手觸碰她的后背的時候,聞到的確實一股淡淡的清香,可是手上傳來的卻是冰冷,絲毫沒有體溫的感覺。
“趕緊說吧,你需要休息。”嚴波認真道。
“其實,我騙了你……”凌玥尷尬地低下了頭。
“姐,咱別說騙不騙的了,殺都殺了兩次了,故事就別回顧了,趕緊說你的事,也好想辦法救你,要么那個杯貨該給我急了……”嚴波倒是很直白,不拖泥帶水的說了一通。
“好,那我換個方式……”
剛說完,凌玥竟在嚴波面前直接用雙手扯開了衣衫,胸前的嫩白和傲人雙峰兀地呈現(xiàn)在了嚴波眼前。
“這……”
非禮勿視,嚴波的注意力準備立馬轉移,或者閉上眼說些什么,可就在那一瞬,他留意到那尤物的一旁竟然緩緩飄散著一個紙片……
說是飄,其實在像心臟一樣搏動著。
紙片赫然畫著一個心臟!
嚴波盯著那里,眼睛都呆滯了,這時凌玥忽然又用雙手將衣衫遮掩胸前,一臉羞澀地低下頭:“看到了吧?!?p> “看…看到了……”嚴波躲閃著眼神,忽然感覺回答有點不妥,連忙改口:“只看到了那個紙片?!?p> “我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看就看吧,沒事的?!绷璜h紅著臉抬起了頭,認真說道:“不過,就像你看到的,我是靠著一個紙片心臟活著?!?p> “里面的心臟也是它衍化而來的?”嚴波驚訝,那些紙片他曾見過,本來以為是可以衍化成武器的親和物,沒想到還可以衍化成個器官。
“嗯?!绷璜h點點頭,纖細的手指輕輕掩著胸前的皎白,繼續(xù)說道:“其實我所有的紙片不是親和物,而是一個人給我的,我也是被那個人救的,才加入了竹亭會?!?p> “那人是竹亭會的?那我們找些人去竹亭會再要一個就行了?!眹啦◤囊婚_始就是這般猜測的,倒是沒有意外。
聞言,凌玥忽然面色低沉,手都有些顫抖了,似乎事情還有隱情,她咬著嘴唇終還是開了口:“我不是圣女,救我的人才是,只有竹亭會圣女能救我,可……”
“這你放心,我讓那杯貨去,他肯定能要回來?!比缃窳秩鸪蔀樗认嘀畮?,倒是有了不小的戰(zhàn)力,去竹亭會索取個紙片,估計不難,嚴波很有自信。
“心臟的事,我不強求。我能活到今日,能和我母親相認,已然心滿意足。”凌玥帶著一股少見的溫和,可忽然又皺起了眉:“可是圣女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希望你能救出圣女,竹亭會實在是太可怕了……”
“救你自然救圣女,沒這個人怕是也沒那個紙片心臟啊,這你就放心吧,圣女關在竹亭會嗎?”嚴波問道。
“不清楚,一年前因為煉尸錄丟失,聽說會長把圣女囚禁了,不知道關在哪里……”說著凌玥一陣努力涌起:“竟然是七竹使偷走了,我若能活,定要親手殺了這廝!”
“得,等你好了,還是早點嫁人生娃吧,年紀也不小了?!眹啦ò琢艘谎?,連忙問道:“那會長總在竹亭會吧,找那會長問問,實在不行綁了他!”
話說的很有氣勢,但嚴波也是依仗林瑞的實力,若是他肯定躲得遠遠的。
可凌玥的回答卻是:會長行蹤不定。
“那圣女就沒點腦子?被抓前沒覺察點什么,或者去過什么地方留下點線索?”嚴波好奇問道。
“就是覺察到了,圣女才將傳教的職責給了我,她是準備逃走的,可……”
“那就是逃走的時候被抓的嘍,在哪里,說個位置,到時候去查查,那么多人總能有個人證什么的?!眹啦ú灰詾槿唬澜绾艽?,但人很多,總能打探點消息出來:“那圣女最后出現(xiàn)的位置在哪里?”
問到這里,凌玥忽然又低下了頭,遲疑了好一會才說道:”第一當鋪?!?p> 第一當鋪???
聽到這個回答,嚴波立馬就怔住了。
要知道,余夏當年出現(xiàn)最后一個地方,也是第一當鋪。
難道?
嚴波有種猜測,可他不敢確定,更不敢相信,著急的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凌玥,等待答案。
“你上次也是這般表情,她對你一定很重要很重要吧?!绷璜h看著嚴波的面龐,有些動容,嫉妒?羨慕?或者更復雜的情緒吧,可她忽然又冷靜了下來:“是的,是我騙了你,余夏才是圣女,所以請你……不!求你一定要找到她,救她?!?p> 第一當鋪,本就沒人可問,那就代表沒有線索可查。
再有,余夏已經(jīng)被抓了,那竹亭會是個什么組織,嚴波根本沒有概念。
一時情急,心中一陣慌亂,嚴波兀地坐在了地上,可他雙眼立馬又變得很有神,整個人充滿了斗志:“她的畫我會贖回來,人我也要找到,答應過讓你安安靜靜地作畫的……那個會長,只要你沒死,我就要把你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