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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鶴歸

第十一章-惶惶不安

待鶴歸 風挽舟 2071 2019-12-20 08:49:31

  這陌生的一切莫名給人一種漂浮虛無的感覺。

  卻是在那人猛地撩開車簾的時候,他何嘗不是被嚇了一跳。

  只是看著那人更是一副驚駭?shù)纳袂楹碗S之的話語。

  他便知道了,看來自己和時戎外貌可能真的相似。

  看來容叔說的都是真的...

  雙生子...

  時昱跟著朱鍥在府中的長廊之處東拐西拐。

  沿途他都沒有半分的心思去看四周。

  只是心中發(fā)亂,這一切都若一場大夢一般。

  連給他一個清醒喘息的機會都不曾有。

  直到朱鍥在一個拐角處推開一間房門進去。

  “公子先在這里歇息片刻,我這就去尋將軍過來?!?p>  時昱微微頷首,朱鍥便轉(zhuǎn)身不忘替他合上房門,隨之離去。

  他這才得空看著這房內(nèi)的裝潢,只是個側(cè)廳堂便十分的氣派。

  那廳堂之上厚重的桌案上一把好似玄鐵所制的寶劍高高架起。

  前面還有上香的地方,應當是供奉來的,看似十分的貴重!

  只不過他此刻自然是沒有旁的心思去在意這些的。

  端坐在一旁的座椅之上,在這莊肅的地方這一刻竟然手腳都不知該如何去放了。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倒是匆忙的很。

  眼見一個高大的黑影越來越靠近房門。

  時昱不由得將所有的心神都凝聚朝著門口看去。

  那黑影身旁好似還跟著一個柳弱的身影,這莫非是...

  時昱是從未見過自己的生父生母的。

  如今這越來越縮短的距離倒是讓他忍不住的喉嚨間一梗。

  在那黑影猛地推開房門的時候,他看著那和從前自己在容府看見的將軍畫像如出一轍之人。

  一個愣神竟然呆坐未動,隨著那人身后那個衣著端莊的女人紅著眼出現(xiàn)。

  他這才猛地站起身來,向前一步朝著他們跪下。

  “晚生容時昱,參見將軍!”

  他低著頭看著眼前的文履心意難平。

  朱鍥忙待他們進門站定之時將房門關閉,隨之隱身在房角的陰暗處不為所動。

  時北彥看著眼前這個孩子,那剛毅的臉上嘴唇卻是微微的顫抖。

  隨之趕緊彎下腰拖著時昱正在行禮的胳膊一把將他扶起。

  “昱兒...”

  他渾厚的聲音乍響在這房中,回蕩在眾人的耳邊。

  司嫣然抬眸呆滯的看著眼前自己的那個孩兒,眸色震驚已浮于言表。

  這眼前和時戎無二的面龐,縱然她是他的生母,乍看也難以分辨。

  只是他和戎兒兩人所展現(xiàn)出的氣質(zhì)卻是天壤之別。

  時北彥亦是如此,掩下心中的激越看著眼前的孩兒。

  “多年未見,從前見你之時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如今身量都已然這般高了。”

  他眼中星星閃閃,嘴角輕顫。

  “昱兒如今這般出落,娘親心間也十分欣慰,遙想當年你的名字,還是你父親給你取的,寓意便是能讓你當自立,又如新晨的日光一般,煜煜而生。”

  司嫣然也面露和藹回憶著說。

  時昱只覺得自己牙間都在微微抖動,隨之顫巍巍的說著。

  “多謝將軍和夫人這么多年的厚愛,從前晚生也常聽容叔講起你們,那時常送往江南的書籍,晚生都會仔細研讀,這才有今日這般的學識?!?p>  他清朗的聲音字正腔圓的說著,卻是不著痕跡的和時北彥他們拉開了距離感。

  時昱心中何嘗不是惶惶不安的。

  司嫣然聽見他的話,手微微一抖。

  隨之趕緊岔開話語,忙招呼著。

  “別站著了,趕緊坐下在說,都是自家人。”

  房中沒有下人,朱鍥也不知什么時候出了房門。

  如今只有他們?nèi)嗽趦?nèi),司嫣然卻是主動去給他們端茶倒水。

  時昱看著司嫣然那端著茶壺倒水手微微輕顫的樣子,趕緊再次站起身來。

  “這應當晚生來做的,您還是坐下歇息的好?!?p>  他說著從司嫣然手中接過茶壺,仔細為他們沏茶。

  他越是這么客氣疏離,時北彥他們心中就越是動心怵目。

  他甚至恨不得自己這邊去疆場在殺敵三百回合,也總比在這里面對自家孩兒還坐臥難安的強。

  總歸還是心中對這個孩子太過于愧疚了。

  一看見他,就想起當初剛剛誕出,便被他們藏于籃筐,在那天凝地閉的時節(jié)送與江南。

  甚至他還能想象出孩子被凍得渾身青紫,只留一口氣尚在的情形。

  想到這里心中那些朝堂之詞為官之道,倒好像是被糨糊黏住了嘴,怎么也開不了口了。

  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時北彥直接端起茶水準備喝上一口,壓壓心勁。

  卻是剛到嘴邊,便叫那滾燙的茶水給燙的身子猛地一縮。

  這倒頓時讓他心中清醒半分,放下茶杯,看向時昱。

  “你這次前來京城,想必容致都給你交代過是因何而來。”

  “回將軍,容叔交代過,晚生已知曉,只不過這等偷梁換柱之計,唯恐一旦被揭發(fā)危機全盤?!?p>  沒錯了,他其實還是難以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親緣和要承擔的一切。

  他推脫之辭,時北彥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無妨,為父自然會助你,在我們面前你也不必自稱晚生,如常便好。”

  他那么客氣,到真的讓時北彥感到不適了。

  “嗯...我從小長于江南,一鄉(xiāng)成一人,京城這般的禮節(jié)只恐我難以偽裝,何況時統(tǒng)領是皇上身邊的人...”

  他猶豫說著,誰又愿意憑生為偽裝他人而活。

  時北彥自然知道他的心意,抬眸憑空看著房梁,視線卻是渙散的。

  “如若不是遇見了當前的難解的境遇,為父又怎會將你從那安逸的環(huán)境中無故召回?!?p>  “當年將你送走也是為了保全你,盛雍王朝自古以來雙生子都是禁忌,更何況是將門世家。如若不送走一人那下場便只有死路一條!”

  “當年你和時戎兩兄弟,你生來便哭聲響亮相對硬朗,而時戎哭聲極弱送出去也怕是難以存活,如此之下想要兩全,便只能將你送走?!?p>  “”京城之里臥薪嘗膽,江南那邊民風自在,為父明白突然讓你接受這一切有些勉強了,但境遇如此?!?p>  “非然,那將軍府在朝中的地位不保,樞密院也會倍受打擊,以致于那致戎兒中毒的兇手逍遙自在,甚至到最后國政也會受到牽連,動一發(fā)牽及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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