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侍郎訓(xùn)子
吏部侍郎氣得險(xiǎn)些背過氣去。
晚間,侍郎府,叫來司徒瑾瑜,上去便怒得狠狠扇了那逆子一耳光。本就放心不下,前來護(hù)人的右相夫人嚇得趕忙拉住自家兄長。
“混賬!司徒家的顏面都被你敗光了!竟然同那女娃子糾纏!”
“倒是出息!怎的,若非王府趕去,你這混賬玩意還真把尸體領(lǐng)回家供在祠堂不成!”
右相夫人瞅著不忍,這孩子今日也受了不小驚嚇。
吏部侍郎怒斥。
“驚嚇?!都拜這混賬所賜,他老子我今日在朝堂上受的驚嚇還小嗎?!
“知道其他大臣都怎么議論的嗎?如今,你這混賬倒好,人一出事,你就迫不及待同王府搶尸了!府中的顏面都給你丟盡了!”
“混賬!你是要?dú)馑滥憷献訂??!?p> “父親如今不也活的好好的,坐著教訓(xùn)兒子嗎?”口吻頗幾分嘲諷。
“瑾瑜,別任性胡鬧,快同父親認(rèn)錯(cuò)?!?p> “哥,瑾瑜無錯(cuò)。這闕玥姐,早前便同二表哥有婚約再先,如今人亡,二表哥又未在。我去搶尸,理所當(dāng)然?!?p> “混賬,你還有理了不成?。。?!”
“老爺,消消氣?!?p> “這女娃子,好生心計(jì),以死相逼。當(dāng)年真是昏了眼,竟將你兄長與其指腹為婚!好在悔婚,否則,娶入我司徒府,豈不是禍害門楣!紅顏禍水!”
“父親!”
只聞一聲巨響,太師椅應(yīng)聲而裂。
屋內(nèi)一干人,面如菜色。驚恐的瞪著地上跪著的小少爺。方才小少爺扔去的那根棍子,著實(shí)嚇人!
司徒瑾瑜面色亦是不好看。
他一時(shí)氣頭上,便抓起地上的木棍就扔出去了。
“瑾瑜?!”
右相夫人嚇得面色發(fā)白。吏部侍郎面色愈是難看。
“你是要為了那區(qū)區(qū)相府庶女弒父嗎?”
“父親,孩兒不敢。父親朝野混跡多年,罪孽累累,要?dú)⒏赣H的人,舉舉皆是,又怎會(huì)輪到孩兒親自動(dòng)手?!?p> “瑾瑜!休得胡言亂語!”
“逆子!你在說什么??!我司徒家,怎就養(yǎng)出這么一條白眼狼!給我打!往死里打!”
一杯滾燙的熱茶砸到司徒瑾瑜腳下,吏部侍郎勃然大怒,面色鐵青。
一旁的家丁神色為難猶豫,老爺上前,一把抓起家丁手中的家法,便將人往死里打。
這二小姐自打搬回相府這幾日,五小姐三天兩頭來找茬,冷嘲熱諷。眾人心照不宣,若非是三夫人授意縱之,素來怕長小姐的五小姐,又怎敢三番五次無中生事,也不見消停。
受氣多次,李如蘭心下惱羞成怒,讓人撤了二小姐的膳食,只扔了幾個(gè)硬邦邦的冷饅頭讓人填飽肚子。
府中上下縱使頗有微詞,也不敢多說什么。
這人才回來沒幾日,先前不聞不問的王府倒是派人來接人了。
只見那院中的二小姐,婉拒。
“回去稟報(bào)你家王爺,不必掛念,妾身隔幾日便是回去?!?p> “二小姐這般忤逆,就不怕爺怪罪下來嗎?!”
“談不上忤逆,我許久未回相府,思家心切,想多留幾日罷了。”
見人還站在原地。
掃了眼那院里才掃了一半的落葉,望著一身勁裝的侍衛(wèi),不禁笑侃。
“你若不趕時(shí)間?不如,來替我掃掃院子。我讓青娟去給你熱幾個(gè)饅頭?!?p> 眾人:“……”
青娟:“小姐……”
來人面無表情,面癱著張臉。
“屬下不敢。屬下告退。
“慢著,給你家王爺帶句話?!?p> “王妃請(qǐng)講?!?p> “闕玥,等著王爺親自前來。畢竟,皇后娘娘也要回宮了不是。爺若是怕責(zé)罰,早些來,也并無不妥?!?p> 侍衛(wèi)面無表情。
“屬下,定原封不動(dòng),將話給爺帶到?!?p> 墻外,一干下人擁擠在一塊,望著這二小姐。
眾人:“……”
難以置信,直道,變了變了,果真變了。
剛才來的那人是誰?
再者,眾人也聽說了,原是早間退朝時(shí),皇上問起了焱王妃之事。且特地叮囑焱王一句,說是皇后萬福寺祈福沒幾日便是要回來了,甚是牽掛那孩子,將人早些接回王府甚好。既然已嫁之人,整日待在娘家也招人議論。
然而,王府接人回府未果。
白日之事,從大理寺回來的李闕巽有所耳聞。卻也未說什么,倒頗有放縱之意。
青娟不免擔(dān)心,賜婚一日未收回,小姐便還是王府之人。
雖說相府不待見自家小姐,可終歸是娘家,小姐在此處,無非受些皮外傷,可王府那般豺狼虎豹之地,活得整日提心吊膽,稍有不慎,丟的便是命。
派去監(jiān)視的人,回來傳話,說道,二小姐確實(shí)有意古怪。
三夫人心下確有懷疑,可見人還是那唯唯諾諾,怯怯弱弱的性情,也不見得有什么古怪。就算真有,又能掀起多大風(fēng)浪?!
便讓李如蘭一天到晚,別有事無事去招惹晦氣,消停個(gè)幾日。
李如蘭心有不甘,想著給人找出端倪。
想回王府,想都別想。
這日讓李媽備了一盆黑狗血。李媽想著只怕是拿來針對(duì)二小姐的。便含含糊糊道,說是這突然就要黑狗血,上哪找。五小姐這不為難老奴嗎?
李如蘭怒得罵了數(shù)句,轉(zhuǎn)身就走。
晚間,卻是聽聞祠堂出事了。眾人紛紛趕去查看,卻見那祠堂大夫人靈牌,摔落在地,五小姐一身黑狗血,跌坐在地,號(hào)啕大哭。
祠堂這等莊嚴(yán)圣地,也敢鬧事。
下朝歸來,得知事情的相爺勃然大怒,青娟趕忙跪地替自家小姐求饒。
原是三夫人派了二小姐前去打理祠堂,小姐去時(shí),便已是那般模樣。夫人是小姐的生母,小姐怎么可能會(huì)對(duì)自己娘親靈牌不敬,做出毀靈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再者,黑狗血之事,一看便是針對(duì)小姐的。
老爺,小姐是冤枉的。
相爺皺眉,陰沉著張臉色。
盯著地上跪著的李闕玥,問人可有什么話要說的。
那李闕玥畢恭畢敬跪著,面色從容平靜。
道,孩兒無話可說。
那一旁的三夫人一臉自譴愧疚,道,也是自己糊涂。明知闕玥劫后余生回來,性情有些變化。
可想著這孩子自打大夫人逝世以來,便尚未來過祠堂給自己阿娘上過一柱香。如今人死而復(fù)生,定是大夫人在天有靈,加之又不想這孩子日后去了王府,留下遺憾。
這才忤逆老爺?shù)拿?,將人帶來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