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祖?zhèn)髦畬?/h1>
白沫沫想要報仇,做夢都想!
她活著最大的支柱便是報仇,為了報仇她可以隱忍,可以做到別人所不能做到的,可以承受普通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一家四十六口,絕不能白死!
她要讓那兩個人付出慘重的代價,安慰父母以及小妹妹等人在天之靈。
“屬下報仇之心,從未間斷。”
白沫沫腦海中不停的回憶著家人慘死在眼前的場景,這是她的噩夢,每每在夢中她無不被夢魘所困。
這么多年,這么多事,白沫沫何時有過服軟的念頭。
她本是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余生,在父母膝下承歡,享受著父母的寵愛??墒钦且驗樘K琛城打破了她原本舒適安逸的生活,將她推上了懸崖峭壁,往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若是后撤,困難重重卻有一線生機。她選擇了后者,即便是知道這樣做很有可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鳳知洛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眼神中的怨恨,咬著下嘴唇透著幾分倔強。
這丫頭,看來已經(jīng)成長了不少。
“你的事本王會處理,今后做事必須告知本王!”
沒有任何的懲罰,更沒有一句怒罵。
白沫沫有些詫異,“您,您不懲罰屬下?”
這要是在以前,鳳知洛懶得跟她多說一句話,甚至于可以直接的放棄,讓她自生自滅。
直到現(xiàn)在,白沫沫都不明白為什么堂堂攝政王爺會幫助她,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他的垂憐和青睞,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他愣是連正眼都不會去瞧。
而她白家不過是一個富商之家,家有良田家財萬貫,從不涉足朝廷,卻在緊要關(guān)頭得到了鳳知洛的垂憐。
一殘敗之軀,奉鳳知洛為主。
白沫沫含珠的唇微微一抿,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在看到他正朝著自己看來,慌忙的低下頭。
“本王問你,你白家可有什么祖?zhèn)鞯膶氊悾俊兵P知洛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慵懶抬眸枕著臉頰的手一動不動,一手端著白玉茶杯輕輕的轉(zhuǎn)動手腕,搖晃著里邊褐色的茶水。
龍井茶是他的最愛,不論去到哪里,他總是讓人帶著。
他一個攝政王什么樣的奇珍異寶沒有見過,為何對她白家的傳家寶感興趣?
白沫沫一怔,默默的說道,“屬下的家被抄家以后所有的東西都被查抄入國庫,我白家不曾有什么傳家寶,即便是有或許已經(jīng)被人收繳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瞳孔縮了縮,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
白家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家,為何會因為蘇琛城的三言兩語就被抄家?
天下多少商賈,為什么偏偏是她白家。
“主子,屬下能不能……能不能問一問您……”
“說?!?p> 鳳知洛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吐出一個字來。
那樣東西即便是她不說,憑借著鳳知洛的手段找到可能性極大,只是皇族之中想要那樣東西的不在少數(shù),皇帝、皇太子、皇二子,以及那些皇室宗親。
白沫沫沉默片刻,紅色的唇被她咬得有些泛白,緊接著嬌艷欲滴的唇一張一合,“屬下想問您,我白家并沒有通敵國,朝廷為何不清查……
這是她憋在心里很久,一直想要問的。
私通敵國,落在了江南首富白家的頭上。
所謂的證據(jù),正是蘇琛城提供的,那時候的蘇琛城已經(jīng)在朝廷上站穩(wěn)了腳跟,又是宰相門生,又有宰相的推波助瀾白家的罪名得以坐實。
“慕淵想要幫助蘇琛城嶄露頭角,你白家就是他的問路石?!?p> 言外之意,她白家極其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不過是蘇琛城向朝廷交的第一份答卷。
無疑,這份答卷在文武百官以及皇帝看來,是合格的。
白沫沫只覺得視線有些模糊,眼眸覆蓋上了一層水霧,咬牙切齒道,“朝廷,就這樣聽信他的一家之言,殺了我白家四十六口?!”
蘇琛城進身的犧牲品,墊腳石。
“你白家無權(quán)無勢?!兵P知洛見她落淚竟然有些心軟了,語氣平和了許多,“你家的是本王會調(diào)查清楚,你的職責便是做好本王交給你的任務(wù)!”
當初鳳知洛將她救了出來,不就是因為她還有一些用處。
那樣東西還未找到,白沫沫便一日有用。
鳳知洛在朝廷上的權(quán)勢,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內(nèi)將真相找出來,然而他并沒有急著行動。
白沫沫微微頜首,點著沉重的腦袋,強擠出了一抹微笑,“屬下知道了,今后一定不會私自行動給主子添堵。”
“下去。”
“屬下告退……”
白沫沫拱手抱拳緩緩?fù)肆顺鋈?,臉上多了一層陰霾,拖著沉重的腳步心心念念的皆是父母的死,如何復(fù)仇。
想不通,想不明白。
白家怎么就被人給盯上了,江南首富之家,頃刻之間化為烏有。白家的事跡早就已經(jīng)是人們的茶余飯后談資,成了私通敵國的罪人。
寺廟內(nèi)清脆洪亮的鐘聲響徹整個院子,上百僧人做完了功課各自回房。
白沫沫坐在臺階上,看著僧人們雙手合十朝著一個目的走著,眼神空洞,充耳不聞急促轉(zhuǎn)為緩慢的鐘聲。
不多時。
柳兒找到了她,看到她落寞的樣子,心疼不已,“公主您這是怎么了?”
難不成是被鳳知洛痛罵了一頓,沒了面子在這里坐著?
白沫沫緩緩站起身來,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走吧,該是時候回去看戲了?!?p> “主……”柳兒無意間看到了躲在身后參天大樹上,坐在樹杈上翹著二郎腿枕著手的鳳知洛,大驚失色正要向他行禮。
卻見鳳知洛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充滿了警告的氣息。
他什么時候躲在樹上看著發(fā)呆的白沫沫的?
底下院子這么多的人,愣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白沫沫坐上了馬車,吩咐張叔不緊不慢的走著,閉目養(yǎng)神并沒有想要跟柳兒嘮嗑的心思,只是默默的坐著。
一路上穿行而過的馬車、路人絡(luò)繹不絕。
此時已經(jīng)是申時,日落西山天邊一抹晚霞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