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成敗，就在明日
聞玉想抱回去，奈何騰不出手，“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
不明白明玄為什么突然這樣說，她可從沒想過離開他。
“對?！?p> 明玄慢慢松開她，雙眼清澈澄明，“我早就該滿足了?！?p> 她一直在他身邊，他早就該滿足，她想到哪里去，想干什么，他又有什么不能放手的。
聞玉卻不喜歡他這樣說話，顯得他十分卑微似的，明玄在她心中，應該是個不會任被何事情打敗的人，永遠意氣風發(fā)。
只要他輕蔑一笑，哪怕山崩地裂也不過如此。
“你怎么突然這么說?！甭動窨粗?，眨了眨眼，“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好像我欺負了你。”
明玄：“……”
突然就深情不起來了。
“小媳婦兒？你倒是想拿小爺當媳婦兒?！彼话涯笞÷動竦哪?，“誰是小媳婦兒？”
他難得這么正經(jīng)，居然沒在她面前撐過一盞茶的時間。
有點氣。
“好的，我是?！?p> 聞玉聳聳肩，一副你贏了的表情。
明玄覺得很滿意，撥了一下她毛茸茸的頭發(fā)，“來，親一個?！?p> 聞玉“……”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就是你突然沖過來的目的嗎？”
“算是。”
明玄挑眉笑道：“快，親一個。”
他這副惡霸嘴臉真是讓人難以下嘴，聞玉嘆口氣，閉上眼睛親了他一下。
明玄把她撈在懷里，“你閉著眼睛做什么，小爺很丑嗎？”
聞玉稍稍睜開一些，“沒有呢?！?p> 她笑了一下。
“嘖，小媳婦兒嫌爺丑沒關系。”明玄按住她道：“小媳婦兒漂亮，爺自己來?！?p> 說著就要湊上去親她。
聞玉一左一右捂住臉，“不要。”
明玄這個樣子真的太傻了，她有點看不下去。
“躲什么。”
明玄把她掰回來，扣住她的后腦勺。
差一點點就要親到了，幾個小丫鬟突然走過來，“大公子，老爺找你?！?p> 明玄停住動作，覺得幾個丫鬟手中的金燈甚是刺眼。
“知道了?！?p> 他示意她們下去。
明玄回過頭，意猶未盡地松開聞玉。
聞玉倒還好，拍了拍被他抱皺的衣服，對明玄揮手，“記得活著回來?！?p> “放心。”
明玄替她掖了一下衣領，唇角微勾，“小爺晚上回來還能親個夠?！?p> 聞玉：“……”
夜半時分明玄回來，果然把她摁在床上親了很久。
親著親著，他忽然起身撥開她的頭發(fā)，雙手撐在她雙肩兩側(cè)，“要不今天把事兒辦了?！?p> 明玄低頭看她，眼睛發(fā)亮。
聞玉稍稍抬起臉，“什么事情？”
“大事?！?p> 明玄邊說邊去解她的衣帶。
聞玉一瞬失神，難不成她在樸陀山搶土匪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
所以明玄想幫她一起完成開宗立派的大事么。
怪不好意思的。
他都沒問為什么，就答應幫她一起完成。
聞玉有點小感動，“好吧?！?p> 明玄當她答應了，動作更快。
衣帶已經(jīng)解到了腰側(cè)，聞玉忽然覺得有點癢，問明玄，“你干什么？”
“別動?！?p> 明玄親了親她。
聞玉不動了，只是雙眼還盯著他看，直勾勾的讓人心癢。
同時，又帶著一點罪惡感。
明玄繼續(xù)不下去，他媳婦兒這眼神太干凈了。
干凈得讓他下不去手。
“哈……”
聞玉突然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好了嗎？”
她一邊說，一邊緩緩閉上了眼。
屋子里安靜下來。
半晌，明玄摩挲了幾下她光滑細膩的鎖骨，有些可惜，“算了?！?p> 他合上她的衣裳，回到一旁躺好，“太晚了，快睡?！?p> “好的?！?p> 聞玉迷迷糊糊答道。
宮禁森森，值夜的宮娥從墻根底下匆匆走過，按照領事姑姑的吩咐，給大長公主送盥洗的軟巾和澡豆。
她走得太快，轉(zhuǎn)身拾了一下裙擺，面前猛地躥過一隊黑影，速度極快地鉆入地下。
宮娥嚇了一跳，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些人都鉆進了地道里。
“看什么！還不快走！”
身后的人拉著她。
一路行至寢殿內(nèi)，大長公主正在與吳貴妃貼耳私語，身旁坐著她的女兒，阿沅公主。
“……人已經(jīng)埋伏好了，到時候只要讓阿沅拖住眀玄，我再叫金玉司伺機擒他，陛下在前殿便沒了后顧之憂……那老賊斷不會眼看著自己兒子被殺……”
“這個金玉司確定可靠？我可聽說大司馬的人身手十分了得?！?p> “長公主放心，陛下命他在京城潛伏已久，其飛刀出神入化，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定能擒住眀玄?！?p> “最主要是保證阿沅的安危?！?p> “這是自然?！眳琴F妃緊緊握住夏濡的手，“成敗，就在明日。”
宮內(nèi)燈火徹夜未眠。
天微微亮，雨勢更大，瓢潑似的水傾瀉直下，滿京城里溢滿了濃霧。
眀玄要進宮，早早就起來了，坐在椅子上躺了會兒，聞玉比著兩根青黑色的長纓替他束發(fā)，“……當時大家都躲在馬車里，她們說要找個人出去看看，我就下車了?！?p> “誰出的這個餿主意？”
眀玄閉著眼道。
聞玉想了想，“裴小香?！?p> 她記得這個人。
“裴小香？”眀玄冷笑，殘燭映在他白玉般的面龐上，詭暗不清。
“后來我出去看過，沒什么強盜，很快就有人回來接我們了。”
聞玉想起樸陀寺的事情，順帶提了一句，“十一娘還帶我去見了明黃?！?p> 眀玄沉默片刻，睜開雙眼，“她都和你說了?！?p> “嗯。”
聞玉淡淡應道。
眀玄沒多大反應，只是緩緩側(cè)過身看她，“這就是你為什么去云想樓？”
大傻子可真是太聰明了，聞玉沒說話。
眀玄便轉(zhuǎn)了回去，“以后想知道什么就問我……你傻不傻。”
他捏了一下她的手。
“知道了?！?p> 聞玉把手抽回來，繼續(xù)替他綁好束纓，再將巴掌大小的發(fā)冠安插上去，摸了摸上頭的鎏金紋飾，“這樣可以了么？”
“還行?！?p> 眀玄起身穿上外袍。
聞玉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今天雨這么大，還要去嗎？”
“小皇帝的病又不管雨大雨小。”眀玄道：“你要是想出去玩，小心別淋濕了?！?p> 他大步往外走，聞玉跟在他身后，打了一柄油紙傘。
許是雨大，大司馬今日換乘車架入宮，趙飛石站在車旁向他低聲耳語，“……長公主說大司馬府上下皆是佞臣國賊，還說……還說……”
他頓了頓，“還說您和夫人們都是莽夫娼婦之輩，不配肖想她的女兒……”
“放肆?！崩项^子瞪起雙眼，掌心狠狠扣住桌面，“此等瘋婦，不可留之！”
趙飛石低下頭，不敢說話。
這時聞玉正送眀玄出來，老頭子隔著簾子看向聞玉，瞇了瞇眼，對趙飛石吩咐道：“讓修言把那個小丫頭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