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子東門的作坊里。
一個絕美的女子靜靜地站著,身上系著的紅絲帶隨風飄揚。
她的從容和淡定,仿佛是看不到四周圍成一個圈的官兵捕快一般。
蘇沫一行人大步踏入。沈縣丞說道:“賊女,今次本官請了高手,你休想再脫逃!”
“是么?”那女子沖蘇沫笑了笑,“蘇小姐,咱們又見面了?!?p> 蘇沫頂著沈縣丞一臉震驚的表情,冷笑道:“是啊,又見面了。婉清姑娘難道沒有話要與我說么?”
婉清道:“呵呵,今兒咱們打個賭如何?”
“怎么賭?”
“就賭你身邊那位小哥能不能得勝,他若能勝,我便束手就擒,并且回答你所有問題。”
“這...”蘇沫剛說了一個字,沈縣丞便插嘴道:“不可!此女作惡多端,需拿下交由衙門處置!”
這般作態(tài)自是容易讓人生厭惡。
蘇沫瞥了他一眼,然后對婉清道:“好,我與你賭了。不過你確定要么?你的武功可遠不及我。”
婉清一笑:“自然不是我同你打。”
只見作坊屋面上突然竄出一條人影,起落間已攔在婉清身前,說道:“我替她來!”
蘇沫頓時臉色變得很差勁。
旁人不認得此人,她卻認得。
來者正是那日被冰魄銀針逼退的無邪仙子!
“你是...你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蘇沫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她是深有體會。原本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可沒想成這無邪仙子竟蹦出來攪局,這下子便是一分的把握也無了。
婉清道:“自然是我請過來的啦。我武功低微,若是再不會請人相助,豈不是只能任由你們拿捏了?”旋即又沖無邪仙子道:“我說的對不對呀,無憂?”
那無邪仙子冷冷道:“我到此來,只管解圍,其余一概不管,也希望婉清姑娘守信才好。”
蘇沫一怔,旋即會意:“這無邪仙子大約是同婉清做了什么交易。也不知婉清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居然能請動這樣的高手?!?p> 她怕衙門的人和初一膽怯,因未點破其身份,故作鎮(zhèn)定道:“仙子武功高強,亦是江湖上有名的前輩,何苦來淌這趟渾水呢?不知婉清姑娘給了仙子多少報酬,我予仙子雙倍,請仙子退去可好?”
“是,是,我們給雙倍?!蹦巧蚩h丞急忙跟著說道。他能坐穩(wěn)縣丞之位,自然很會察言觀色,故雖不知江湖上事,但此時也知道來者不好惹。
無邪仙子心想:“那小女娃的話倒是不錯,且她武功雖不及我,但那什子‘冰魄銀針’卻厲害非常,當日我內力若稍弱一層,只怕如今已沒了性命?!庇謱に?“可那婉清曾應與我一冊世間罕有之武學,錯過了這回,天下哪再去尋這等便宜之事?”
于是拂塵輕擺,念了聲“無量天尊”,說道:“我雖不是正派,卻也是武林中人,豈能出爾反爾?你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蘇沫等三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沈縣丞對蘇沫一抱拳,說:“我知這女子不簡單,請姑娘盡力施為罷。”蘇沫一嘆:“既如此,沈大人帶著你的人離遠一些吧。”
沈縣丞等人才退出數(shù)步,那無邪仙子已拂塵揮動,似是要將他們一齊震死。
但見白刃閃動,初一已執(zhí)了兵器沖上去,谷欠阻擋無邪仙子的攻擊。
蘇沫要看二人就要交上手,當即將玉女劍拔出,刺向無邪仙子面門。無邪仙子無奈之下,只得扭轉攻勢,迎上玉女劍。
這時初一的劍已同時攻到,那無邪仙子道了聲:“可笑!”左手仍使拂塵妥妥攔下玉女劍,右手徑直點向白刃,谷欠將初一兵器打落。
初一自然變幻招式,不料無邪仙子亦有后招,躲閃不及被一指點中。他只覺月匈口傳來重重一股剛猛力道,眼前一片模糊,“噗嗤”噴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上。
蘇沫連忙跳出戰(zhàn)圈,替他查看傷勢。初一自知受傷不輕,不過傷雖嚴重,可對于一個一流武者而言卻不算致命,因就在地上調息,且說道:“我無大事兒,姐姐不必管我,專心應敵吧。”
蘇沫點點頭,暗中又取出一枚冰魄銀針,心道:“這無邪仙子武功深湛,我必不是她的對手,必要之時恐怕還得要靠冰魄銀針退敵?!?p> 就在此時,無邪仙子的拂塵已迎面打來,蘇沫嬌喝一聲,將越女劍法全力施展開來。
無邪仙子縱有七十二路拂塵,也不及越女劍法精妙。
正所謂:“杳之若日,偏如騰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復不聞。”越女劍法表面輕松,其實注重內里的修煉,所謂“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一旦練成則所向披靡,一人可敵百人,百人可敵萬人。
更別提蘇沫還有古墓派絕學在身,無邪仙子又不是全力。
故這無邪仙子武功雖高出蘇沫甚多,卻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她。
兩人斗得數(shù)招,蘇沫已顯敗勢,因自知再斗下去非但會受傷,還必敗,故倒退數(shù)步,說道:“仙子,你我著實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怨,今日既仙子在此,我可做主放婉清一馬,希望下次再見時仙子莫要阻攔?!蓖瑫r另一只手已暗中緊緊捏著冰魄銀針。
無邪仙子一愣,拂塵停在半空,說道:“我只護此人一回,今日過后便要離開?!?p> 這話當然是故意說來聽的。
她承認,眼前這個女娃娃武學精妙,可作為一名半步先天,她如果是全力,想要擊敗這女娃并非難事。
而之所以不動用全力,還是忌憚那冰魄銀針。但自己畢竟是前輩啊,若示敵以弱,那自己顏面何存?
不過這女娃娃識相,知道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那情況就又不一樣了?!约汉尾痪晚槃菹铝四??反正與另外一個女娃的交易也只是護她今日平安。
蘇沫聞言,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其他人也皆是你望我,我望你,皆不知該如何言語。
他們就想問——這位女俠,您的高手風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