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多年的凌總裁竟然會去接手捧花,臺上臺下歡呼聲一片。
在歡呼聲中與臺上的凌炫四目相對,她慌忙從側(cè)門走出,離開宴會廳。
目送周依逃離,他燦笑接過司儀遞過來的麥克風(fēng)。“我哥和我嫂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真的特別開心,我姐、我哥都結(jié)婚了,接下來大家就該催我了,為了不讓各位長輩替我著急,我會盡快將這束手捧花送給我的那個女孩?!?p> 宴會廳里的員工們從未見過像今晚這樣歡笑的總裁,未婚的女員工們都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站在他的身側(cè)。
何芷潼也在犯花癡,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周依已經(jīng)跑得沒影兒。
不敢再踏進宴會廳內(nèi)的周依在廳外幫忙干雜活,客人散場,她才進入宴會廳內(nèi)和同事們一起收拾碗筷。
第一次收拾客人吃剩下的飯菜,她有點兒犯惡心,但忍忍也就沒事了。
一晚上基本上都是站著,實習(xí)生們的腿腳都有些酸疼,將宴會廳收拾干凈,已經(jīng)是23:35,員工食堂里還有夜宵可以吃,男孩子們干了一晚上體力活,餓得不行,都跑去吃夜宵了,不怕胖的何芷潼也跟著去。
周依和不吃夜宵的同事們一起沿著酒店公路往員工宿舍區(qū)走,來到宿舍區(qū)不遠處的路口,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內(nèi),她放慢了腳步。
周徹和孫管家竟然會來這里找她。她回來的消息,傳得可真快。
等一起回來的同事都踏進宿舍區(qū)里,她才走到那臺水泥灰的邁巴赫旁。
“你母親……她還好嗎?”見到五年未見的女兒,周徹有說不上來的開心。
沒想到他會一開口就問母親的情況,她嗤笑:“好得很,陸叔比您會照顧人?!?p> 周徹早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女兒的語言攻擊,半點兒也沒生氣,偏頭示意孫管家將車上的手捧花束拿出來?!昂镁秃?,這是你未婚夫給你的?!?p> “什么?”
這束手捧花她認得,凌炫在婚禮上接到的那一束。只是,他什么時候成了她的未婚夫?難道……他用婚約作為條件才將他保了出來?
“聽不明白嗎?這是凌炫給你的?!?p> “我不要?!?p> 她就知道他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你不要也得要。婚期定在你23歲生日那天?!?p> 23歲?呵,她當(dāng)年是和凌炫說過想23歲結(jié)婚。但是她明年就23歲了,現(xiàn)在她一點兒結(jié)婚的念頭都沒有。
“我和誰結(jié)婚、哪天結(jié)婚,需要勞您來定嗎?”
“你要知道,你陸叔和你母親生活在窮鄉(xiāng)僻壤里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再多點兒麻煩怕是沒辦法好好過日子。”
“您在威脅我?”
“我哪兒敢威脅你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倚云集團未來的總裁夫人了,一般人都惹不起。我只是希望作為我的親生女兒的你,可以聽點兒我的話?!?p> “所以您這是在用親生女兒一輩子的幸福來換自己的幸福并且還要求她乖乖聽您的話嗎?”
她當(dāng)他是在賣女兒,周徹拉下臉閉眸沉默,一旁的孫管家蹙眉向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他知道老爺是看出了凌總裁對二小姐的真心,才答應(yīng)這門親事。他會用陸陽和二夫人容思羽的安危要挾她,只是嫉妒陸陽嫉妒得發(fā)狂,嫉妒他可以完全得到她們母女倆的信任。
他們父女倆的性情很像,都是好強不愿低頭的人,所以關(guān)系才會這么差。
“你要是不愿意嫁給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自毀這紙婚約,你便不用嫁給他,否則,婚禮如期舉行?!?p> 周徹不想聽她說出更扎心的話,留下話,轉(zhuǎn)身上車。
凌炫對依依的用心,正如當(dāng)初他對思羽那般,他看得出來,所以才會成全他,他相信他能給依依一個好的未來。
“唉……”孫管家目送周徹上車,無奈對她嘆氣?!捌鋵嵗蠣斒翘鄱〗隳模浪麑Χ蛉说母星槎际钦娴?,所以對小姐您也是真心實意的疼愛。大人們的感情糾葛,不應(yīng)該影響到二小姐您的。二小姐要是累了,隨時可以回家。”
“不必了?!边h遠望見從路口走過來的何芷潼,她接過管家硬塞給她的手捧花,快步遠離他們。
十九年前他為了他的前妻拋棄她們母女倆的時候,這輩子就已經(jīng)沒有得到她的諒解的資格了,無論后來他如何彌補。
她將手中的鈴蘭花束扔進宿舍區(qū)內(nèi)的垃圾桶里,遠遠看到她的何芷潼蹦蹦跳跳跟上她的步伐:“你不是早回來了嗎,怎么現(xiàn)在才走到這兒?”
“腳疼,走得慢。你不是去吃夜宵了嗎,怎么這么快?”
“我的腳也疼……”沒干過這種苦力的何芷潼委屈撇嘴,繼續(xù)吐槽:“唉,夜宵都是粉啊面啊的,煮的可隨意了,沒學(xué)校的好吃,我就吃了幾口。還是好餓呀,要不我們?nèi)バ≠u鋪?宿舍區(qū)球場旁邊有個小賣鋪?!?p> “好。順便買明天的早餐,早餐也不好吃?!必斄π酆竦囊性疲瑔T工的伙食卻一般般。
也可能是她們在學(xué)校里吃的東西太好吃,現(xiàn)在突然換了口味,還沒能適應(yīng)過來。
兩人樂呵買好夜宵和早餐,先走出小賣部的周依看到路邊拿著鈴蘭花束、面色沉郁的凌炫,心咯噔一沉。
他不會是一直偷偷跟著她吧。
“芷潼你先回去吧,回去該干嘛干嘛,別找我哥聊天?!?p> “嗯,好?!焙诬其幌驒C靈,看到盯住周依的凌總裁,她很是好奇,但也沒多問,先行走離。
“猜猜我看到自己接到的手捧花躺在垃圾桶里時是什么心情?”
凌炫沉郁的面色在走到她面前時變得緩和,但她知道他此刻還在生氣。
“那你也猜猜我當(dāng)時將花扔到垃圾桶里時是什么心情?話不多說,解除婚約吧,當(dāng)初你幫他的時候花了多少錢,我連本帶利還給你?!?p> “你拿什么還?讓周伯父把周家的資產(chǎn)都給你?”
“怎么還你就不用管了,無論出賣靈魂或是肉體,我都會還給你。”
“那你賣給我好了,靈魂和肉體我都要,保證是市場最高價。你要是敢賣給別人,我會在你們交易之前打斷他的腿,讓他連約都赴不了。”
“當(dāng)真不能放過我嗎?就算我把錢還給你。”
其實,周徹在她14歲剛來到周家的的時候偷偷給過她一件貴重的禮物,讓她25歲之前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因為任何原因而變賣,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周洵和姐姐周瀾都不知道,甚至連母親也不知道。一開始她是不想收他任何禮物的,但那時覺得他虧欠她們母女太多,她就收下了,上了大學(xué)才知道,她名下由專業(yè)管理團隊代為管理的公司那么值錢。她已經(jīng)不打算再回周家,要是能用它替周徹還了凌炫將他保出來的這筆債,也算是和周家兩清了,被周徹“賣”給凌炫的她也能恢復(fù)自由之身。
“不能?!辈恢浪谇那拇蚴裁此惚P,他明確告訴她答案?!扒也徽f你現(xiàn)在還不還得上,就算真的還得上,我也不會放手。”
依稀記起當(dāng)初在學(xué)校里他也是這般死皮賴臉,她垂頭撫額。“算了,我困了,先走了?!?p> 她犯困的說話聲,和當(dāng)年一樣懶洋洋的,特別可愛,他拋下所有不開心,柔笑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