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愛鄒逸溟的女人很多,但能讓鄒逸溟忘記蕭俏的人屈指可數(shù),所以她對林瑞格外重視,林瑞對她也是敬重有加,兩人時常為對方遇到的難題出謀劃策。
何緒載著蕭俏到S市邊的蘭山,山下有一片湖,湖里有天鵝,湖邊也有其他鳥類活動,蕭俏滿意的點頭,“依山傍水,就這里吧?!?p> 兩人撒完手中的最后一捧土,蕭俏坐在旁邊抬頭望著天,她雙手撐在身后,一條腿曲著,一條腿隨意的伸直。
何緒挨著她坐。
她將頭靠在他肩上,輕聲喚著,“老何。”
“恩?!?p> 他心疼她,這一天中的變故難以讓人接受。
“老何,你會一直陪我嗎?”蕭俏的聲音淡淡的,眼眶發(fā)紅,鼻子發(fā)酸。
若說她不幸,生命中有鄒逸溟、何緒、曾稷塵這些對她極好的人;
說她幸運,卻是爹不親媽不愛,孑然一身。
“會?!彼Z氣堅定的點頭。
她笑,這就夠了,接著就安安靜靜靠著他。
他們在半山腰,正值秋季,微風(fēng)吹過樹上的葉子便會零星飄落,山坡上大片大片的綠草漸漸被染黃。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天都黑了,蕭俏抬起頭笑彎了眼看何緒,“老何,如果我再次遇到危險,恰好你在我身邊,你別救我?!?p> 鄒逸溟是因為救他,奶斯也是。
“恩?!彼斓膽?yīng)聲,嘴角習(xí)慣性的上揚。
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冒險,怎么可能?
他不會再讓她身在危險中。
不想和她繼續(xù)討論這個壓抑的話題,站起身,手伸向蕭俏,“走吧,我們回家。”
“好?!笔捛伟咽址旁谒氖中睦?。
這么多年,第一次認(rèn)真的感受他手掌傳來的溫度,她下意識握緊,現(xiàn)在她身邊只剩他了。
感受到她的不安,下山路何緒一直牽著她的手,蕭俏低頭想心事,不能告訴何緒開車撞她的人是雷卡。
他的生活、事業(yè)一直順?biāo)?,她不想打亂他的人生。
而何緒相信扎哈·弗迪會查清楚一切。
回到家后,蕭俏靠著沙發(fā)坐在地上,茶幾上還擺著喝過的兩瓶五糧液,才想起上午喝的酒,還沒來得及醉就清醒了,鵝蛋臉上堆著苦笑,眼睛看向繞著自己轉(zhuǎn)的狗狗們。
三只小可愛出生后第一次離開奶斯,剛回來時還能聽見哼哼唧唧的叫,慢慢有人搭理它們便很快忘記了媽媽。
蕭俏拉過瘋子抱進懷里,揉它肚子,手下毛茸茸的,軟軟的,感覺不舒服的時候瘋子就扭動幾下,舒服了就不動,“沒良心的小東西?!?p> 何緒從廚房端出兩份海鮮粥,“中午沒吃飯又喝了酒,來點粥,關(guān)照關(guān)照你的胃?!?p> 他做的海鮮粥從色澤上看特別有食欲,粥里的蝦尾整齊的排列在碗的邊緣處,粥里還有香菇和少許調(diào)味的蔥花,蕭俏接過其中一碗,攪了攪,散一散熱氣才放進嘴里,“恩,好好吃!”糯糯的,入口即化,“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
他能把粥做成這樣她特驚喜,然后一口接一口的吃。
“剛剛?!闭罩铇菐煾到o的教程做的。
何緒坐在蕭俏對面,一臉洋洋得意。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廚藝這么好,改天我要吃大餐。”她連著吃兩顆蝦。
何緒見她心情有所緩和,應(yīng)道,“隨你點,我都會!”
反正茶樓里的師傅會給他教程。
蕭俏撇撇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輕輕的喚著,“老何?!卑淹敕旁谝贿?,取了紙巾擦手,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恩。”何緒也輕輕的應(yīng)。
“三小只已經(jīng)長大了,也更好養(yǎng)了,我想明天就搬回去住?!彼哪X海時不時的就會浮現(xiàn)出雷卡的臉,她不想給他帶來麻煩,這種麻煩還是和性命有關(guān)的麻煩。
“不行?!彼膽B(tài)度堅決,不容置疑,面對蕭俏,他少有這樣的語氣。
他能猜到她的意思,為了不讓她有所顧慮有些事情還是要告訴她的好,“開車撞你的人叫雷卡,與三年前撞你和溟的是同一個人,你自己住不安全?!?p> 蕭俏驚愣住,“你怎么知道?”
她沒和何緒提過啊!
兩人半點關(guān)系沒有,從出事到現(xiàn)在他都是和自己在一起,怎么知道的?
何緒拿找出雷卡在監(jiān)獄時的照片給蕭俏看,“我姐在特種部隊混,我懷疑這次是蓄意謀殺,讓她幫我查的。”
“你姐是特種兵?”特種兵!還是女人!她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見過。
“現(xiàn)任E國特種兵總教練?!焙尉w點頭,喝了口水接著說,“我和弗迪從小受外公影響,志向都是當(dāng)兵,但我母親極力阻止,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去部隊受苦?!?p> “我父親只是明確表示不許我去,因為他只有我一個兒子,從出生開始我的使命就是傳宗接代和繼承家業(yè),并催我盡快成家立業(yè),因為他答應(yīng)他的老婆們早點退休,然后陪她們環(huán)游世界。弗迪不同,她對經(jīng)商沒興趣,過完十八歲生日就背著我媽溜到部隊去了?!?p> 蕭俏聽的一愣一愣的,他說他從出生開始的使命就是傳宗接代和繼承家業(yè),咦~一股土豪金的味道撲面而來。
不過,她對他爸爸的老婆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非常好奇,還能一起環(huán)游世界?
難道共用一個老公還能把和平與愛掛在嘴邊然后坐在一起打麻將?
難道現(xiàn)實中也有韋小寶嗎?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關(guān)心的,只是追問有關(guān)他姐姐扎哈弗迪的事情,“你姐一定很辛苦吧。”
“弗迪說自找的苦都不叫苦,叫活該?!辈粌H不喊苦,那個變態(tài)女人還經(jīng)常和他炫耀當(dāng)兵有多爽,只不過后來經(jīng)常出任務(wù)聯(lián)系的時間越來越少。
恩,她也這么認(rèn)為。
“關(guān)于雷卡她還查出什么了?”她接著問,既然她姐姐這么厲害應(yīng)該不止查出了雷卡的身份。
何緒見她打消了把自己隔絕在外的念頭,嘴角笑意放大,“她通過雷卡查出一些不可告人的機密,至于是什么,她的通訊設(shè)備被部隊監(jiān)控,在電話里不方便說。所以,想知道就要回我家,你運氣好,她正休假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