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青龍、幽姬等人迎了上來,只見萬羽苦笑道:“唉,道不同未足與謀??!”
說罷,長嘆一聲,隨后又長嘆一聲,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大驚說道:“碧瑤呢?”
此話一出,青龍與幽姬都是身子一震,幽姬面蒙黑紗,看不到她的神情,但聽著聲音,顯然大是震駭,驚道:“當(dāng)時在玉清殿上,我們與青云門中廝殺,碧瑤對我們二人說了要前去找你,難道……”
萬羽臉上大變,腦海中想起了些東西,猛地站了起來內(nèi)心驚訝道:“青云山,玉清殿,第一次正魔大戰(zhàn),誅仙劍陣,碧瑤的香消玉殞!不行,我一定要上山!”
想罷,突然,轉(zhuǎn)身不看一眼眾人,果斷的向青云山的方向飛去。幽姬和青龍對望了一眼,立刻緊緊的跟上,隨后鬼王宗門人弟子更不多言,紛紛跟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毒神等魔教大眾人馬,呆若木雞一般的站在原地。
青云山通天峰上,此刻籠罩在一片沉重氣氛之中,一眾人等圍在道玄真人身邊,低聲安慰著什么。
普泓大師喘息幾聲,向周圍看了看,但見得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死人和殘破的殿堂,長嘆一聲,合十頌道:“阿彌陀佛!”
道玄真人搖頭嘆息,眼光向遠(yuǎn)處望去,忽地落到站在外面的張小凡處,仿佛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對田不易道:“田師弟,你叫你那個徒弟張小凡過來一下?!?p> 田不易臉色一變,但不敢違命,只得轉(zhuǎn)身,道:“老七,你過來,掌門真人有話對你說?!?p> 一時眾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大竹峰門下弟子。張小凡更是心頭一震,但師命難違,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片刻之后,眾人散開一片空地,張小凡孤零零站在道玄真人面前,低聲道:“掌門?!?p> 道玄真人看了他半晌,低聲道:“你到了現(xiàn)在,還是不肯說出你的秘密嗎?”
張小凡身子一震,只覺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到了自己身上,其中有關(guān)切的、有鄙視的,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道玄真人嘆了口氣,緩緩道:“張小凡,你入我青云門下之后,我們青云門可有虧待你的地方?”
張小凡立刻搖頭,道:“掌門真人,沒有,沒有那回事。師父師娘對我極好……”他話說到這里,田不易身子明顯的震了一下,臉上神色復(fù)雜之極。
“可是,”張小凡臉上神色痛苦之極,腦海中兩番念頭不停交戰(zhàn),道:“可是,弟子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我不能……”
“說!”
忽地一聲大吼,聲動全場,直如雷鳴一般,將眾人都嚇了一跳。張小凡不由自主竟是退了一步,向那人看去,頓時一陣驚心。
發(fā)出此大吼的人,卻非青云之人,而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德。這普德神僧性格原本十分乖張,今日見師弟普方的慘死,大開殺戒,以一身神鬼不測的佛門道行血戰(zhàn)魔教,此刻一身僧袍上下,到處都是血污,看去哪里還像佛門高僧,簡直如地獄惡鬼一般,也難怪張小凡等人嚇了一跳。
“啊──”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在這個殘破的玉清殿上驚叫而起。
王二叔面無血色,整張臉慘白一片,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顫巍巍指著普空,尖叫道:“鬼!鬼!鬼!鬼啊……”
這聲音如此凄厲,雖然此刻在朗朗白日,但大殿之上,所有人竟是同時感覺到一陣寒意。
王二叔仿佛中了邪一般,整個人拚命發(fā)抖,旁邊的林驚羽竭盡全力安慰,竟是不起絲毫作用。只見他整個人慢慢縮了起來,竟然是不敢再看普空一眼,雙眼緊閉,顯然驚嚇之極,口中只不停地道:“鬼!鬼!是他殺了人──別殺我,別殺我,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陣陰霾無聲地籠罩了這個地方,張小凡與林驚羽的身子同時僵硬,特別是張小凡,他的眼睛深處,仿佛又有紅光隱隱泛起。
張小凡與林驚羽同時變色,青云門中的人也多半側(cè)目皺眉。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的一聲佛號,坐在普空背后的普泓大師突然開口,聲調(diào)慘痛,低聲道:“阿彌陀佛,種下惡孽,便得惡果。罪過,罪過!法相,說了吧!”
“是,師傅!”法相打了個佛禮后,向無數(shù)錯愕的臉上望去,然后落在場中林驚羽與張小凡的身上,最后停留在了張小凡的身上。
“當(dāng)年,殺害青云山腳下草廟村全村村民的,的確是我們天音寺的人所為!”
“什么!”
“那個兇手,是我的三師叔,位列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大師?!?p>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聳動,眾人已經(jīng)完全被驚呆了。
張小凡的身子,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什么都感覺不到了,仿佛整個的天空,都塌了下來,而自己,不過是個很可笑很可悲的人啊……
那深深鏤刻在魂魄深處的悲傷,此刻仿佛化做了惡鬼,將他的心狠狠啃噬!
悲哀之后,你還剩下什么?
燒火棍上,漸漸亮了起來,微微泛亮的青光,夾雜著淡淡金色,但這一切都掩蓋不住那層冰涼的紅色血光。從來不曾這般強烈的戾氣,仿佛千萬年來集注在噬血珠和攝魂之內(nèi)的血腥氣息,伴隨那無數(shù)怨靈亡魂一起憤怒嘶吼的絕望,同時涌進(jìn)了他的胸膛!
法相頓了頓然后繼續(xù)說道:“當(dāng)日,我?guī)熓灞荒呛谝氯酥貏?chuàng)后,自知必死無疑,但他老人家畢生心愿始終不曾達(dá)成,實在難以甘心。便在此刻,他突然萌生了一個……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便是將天音寺至高無上的大梵般若真法傳于一位弟子,再讓這個小小年紀(jì)的少年拜入青云學(xué)習(xí)青云道法,如此從不相通的佛道兩家真法,就可以在同一個人身上同時修習(xí),他老人家的畢生心愿,也就達(dá)到了?!?p> 道玄真人冷笑一聲,道:“普智道兄果然厲害,深謀遠(yuǎn)慮,但不知為何他不傳于資質(zhì)更好的林驚羽,反而選了這個張小凡?”
法相頓了頓,道:“普智師叔以為,林師弟資質(zhì)太好,若拜入青云門下,必定倍受師門長輩關(guān)注,只怕很容易便被看穿,所以……”
青云門中眾人面面相覷,田不易搖頭道:“厲害,厲害!”
法相又道:“如此,普智師叔也因為真心喜歡張師弟心地質(zhì)樸,所以將千年來從不外傳的大梵般若私下傳了給張師弟,之后又怕噬血珠若還在自己身上,萬一那黑衣人折回,不免落入奸邪之手,遂將噬血珠交于張師弟,讓他找個無人知道的懸崖丟棄,只不過……”
說到這里,法相忍不住嘆息一聲,道:“卻不想,張師弟多半因為念著舊情,竟將這邪珠一直帶在了身上。”
法相深深注視著張小凡,緩緩地道:“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所有這些事,都是我們天音寺普智師叔的錯,與張小凡張師弟并無關(guān)系,請各位青云門師叔,千萬莫要責(zé)怪于他!”
道玄真人微微嘆息,長出了一口氣,正想說話,忽地安靜的大殿之上,響起了一陣低低的慘笑聲。
“責(zé)怪?是誰要責(zé)怪我?”
這笑聲陌生而冰涼,帶著無盡的恨意,一直低著頭喘著粗氣的張小凡,緩緩的,緩緩的抬起頭來。
那一雙完全赤紅、如血一般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盯著法相。
法相緊緊皺眉,低聲道:“張師弟,你…你要保重身體,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未來日子還長……”
“你!去!死!吧!”
忽地,張小凡從牙縫之中,生生吐出了這四個字,眾人無不失色,只見此刻的張小凡完全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渾身殺氣騰騰,面目肌肉扭曲,猙獰無比。
遠(yuǎn)處,王二叔突然再度驚叫:“鬼!鬼!又來了一個鬼!”
而這一次,他的手指,竟是指向張小凡。
眾人失色,普泓大師不顧身體重傷,竟然霍地站起。只見張小凡右手中的燒火棍赫然大放光芒,噬血珠如得到重生一般,青光大盛,夾雜著攝魂魔棒的黑氣,將張小凡籠罩其中,連面目也漸漸開始模糊。
法相失聲道:“張師弟,快快丟了那個邪棒,你已經(jīng)被邪力所侵……”
“哈哈哈!哈哈哈……”
張小凡仰天慘笑,聲音凄厲:“什么正道?什么正義?你們從來都是騙我。我一生苦苦支撐,縱然受死也為他保守秘密,可是,我算什么……”
他張開雙臂,仰天長嘯:“我算什么?。。。 ?p> 這慘厲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動人心魄,催人淚下。
場中之人,無不變色,法相飛身而上,急道:“張師弟,快放棄此物,否則你就要墮入魔道,萬劫不復(fù)……”
張小凡昂首望天,仿佛一點都沒注意到法相沖來,眾人一時屏息,眼看法相要抓到這個燒火棍,不料半空之中一聲驕喝,一道白光從橫里襲來,法相猝不及防,半空中悶哼一聲,倒飛了回去。
眾人大驚,只見綠影一閃,碧瑤赫然現(xiàn)身在張小凡身前,面對著前方無數(shù)正道高手,竟是凜然不懼。
她眼眶之中微微泛紅,顯然為了張小凡而傷心,更不管其他人,轉(zhuǎn)身一把抓住張小凡的手,急道:“小凡,你跟我走,這些人面獸心的家伙,全部都在害你!”
張小凡混混沌沌的應(yīng)了一聲,但面前這個女子,不知怎么,卻是在這個天地孤寂的時刻,他所唯一相信的所在,不由自主的抓緊了那只溫柔的手,跟著她走!
但這滿殿滿堂的正道高手,如何能容的下他們放肆,尤其是片刻之后,許多人認(rèn)出了碧瑤乃是魔教鬼王宗宗主的獨生女兒,頓時炸開了鍋。
今日青云門死傷無數(shù),盡拜魔教所賜,與魔教實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片刻間已有人將去路擋住,更有人喝問出來,開始懷疑張小凡是否真的與魔教有關(guān)系?
片刻之后,大殿之上的正道中人,將這兩個年輕男女圍在了中間。
張小凡瞪著血紅雙目,身子微微顫抖,慘笑不停,只覺得腦海之中翻來覆去都是慘烈血腥景象,卻又似乎根本是一片空白,這平生的信仰、信念,竟在今日完全被摧毀了。
碧瑤卻比他冷靜的多,此刻緊緊握著張小凡的手,與他站在一起,低聲道:“小凡,別怕,就算是死,我也和你在一起!”
張小凡聳然一驚,腦海中仿佛清醒了片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大喝聲傳了過來:“我看誰敢傷害我的妹妹!”
話音未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這玉清殿上,眾人目瞪口呆,瞬間嘩然。
片刻之后,青龍、幽姬等鬼王宗門人紛紛現(xiàn)身,將張小凡和碧瑤圍在中間。
萬羽回頭看了下碧瑤和張小凡,背著手微笑道:“妹妹,你先帶著小凡先走!一會我們在山下會合!”
碧瑤點了點頭,正要舉步,但這般將正道眾人視若無睹的行徑,如何能夠得逞,而且張小凡此刻身分大是特殊,青云門、天音寺這兩大門派,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此人走了。
道玄真人怒道:“攔下他們!”
話音未落,在蕭逸才的帶領(lǐng)下,中正道弟子登時圍了上去,瞬間這個殘破的玉清殿上又是打成一團。
蕭逸才祭起七星劍,招招致命的攻向了萬羽,萬羽冷哼一聲,也祭出了無塵劍迎向了蕭逸才。
由于人數(shù)的問題,眼看著不過些許工夫,鬼王宗已然處于下風(fēng),碧瑤依然緊緊抓著張小凡的手,擔(dān)心的看著周圍。
周圍正道中人的壓力越來越大,鬼王宗等十?dāng)?shù)個人已經(jīng)被壓到了一個小圈子中,眼看形勢岌岌可危,不料就在這個時候,玉清殿外突然銳嘯響起,異芒亂閃,片刻間慘呼聲不絕于耳。
正道中人大驚,片刻后赫然只見人影飛舞,正是毒神、玉陽子和三妙仙子率領(lǐng)其余魔教三大派系趕來支援。
魔教高手紛紛下場加入戰(zhàn)斗,形勢瞬間逆轉(zhuǎn)。毒神緩緩走到站在那里,一臉欣慰的看著他們的萬羽面前,暫時鎮(zhèn)退了蕭逸才,臉上也有微笑,但嘴里卻低聲道:“萬小友,算你狠!”
萬羽微微一笑,道:“老前輩為我圣教不顧一切,甘冒奇險,他日必然名傳千古,為后世圣教弟子傳頌。”
毒神苦笑一聲,瞪了他一眼,低罵道:“你放屁!”
萬羽收起了微笑,隨后嚴(yán)肅起來,道:“毒神前輩替我應(yīng)付著咱們撤退,我想道玄那老家伙又要發(fā)動誅仙劍陣了!”
毒神臉上一變,一招擊殺了圍上來的正道高手,隨后帶領(lǐng)著眾人向外沖去。
萬羽一招逼退了再次圍上來的蕭逸才,隨后打暈了他,身影如電芒射至,向道玄真人奔來。
正在這時,水麒麟的嘴里吐出了一物,道玄真人伸手接過。
魔教眾人大驚,放眼望去,只見那果然是一柄長劍,但此刻全無光彩,似為某種奇異石頭所鑄,劍身劍柄都為一體,看去竟是一把平凡無奇的石劍,而且隱隱望到那劍身之上,紋路橫生,仿佛還有些破舊,更有淡淡裂痕橫在劍身之上。
原來這誅仙古劍竟是這般模樣,而藏在水麒麟口中,更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片刻之后,當(dāng)這誅仙古劍落到了道玄真人手中,異變陡生,剎那間從那古劍劍身之上,泛起了不可思議的熾熱白光,只片刻工夫竟然就將偌大的玉清殿完全籠罩起來,眾人一時震駭,都紛紛停手。
但在光芒之中,卻見道玄真人的身體又是搖晃了幾下。
“撤!快撤!”萬羽再次向魔教眾人大聲的喊叫道,魔教弟子也許是在生死關(guān)頭,潛力被激發(fā)出來,各個奮不顧身的砍到了身邊的弟子,隨后向山下沖去。
但饒是如此,道玄真人在誅仙古劍光芒籠罩之中,卻是噗的一聲噴了一大口鮮血出來,不過他竟是不顧一切,強撐著飄上水麒麟的身上。水麒麟大吼一聲,張牙舞爪地向天空飛去。
天地之間,突然便只剩下了那道誅仙毫光,閃爍著璀璨光芒,越來越盛。伴隨著陣陣頌咒之聲,那柄燦爛無比的七彩氣劍,又再度出現(xiàn)在天空,不斷分離出單色氣劍,流光溢彩。
碧瑤拉著張小凡便欲飛走,突然,面前人影一閃,赫然竟是陸雪琪擋在身前,而她手中那柄天玡神劍,藍(lán)光閃耀。陸雪琪寒聲道:“張師弟乃我青云門下,你快點放了他!”
碧瑤哪肯放手,雖然很憤怒但對著陸雪琪道:“別以為我哥哥喜歡你,我就不敢傷害你!難道我留下小凡讓你們殺?這樣吧,看在我哥的份上,你放我們走!”
陸雪琪聽到萬羽心又猶豫了一下,碧瑤見狀,也不多話,傷心花打向了陸雪琪。
刻誅仙劍陣已然籠罩在通天峰頂,天地漸漸暗了下來,鬼王宗有人看到碧瑤與陸雪琪戰(zhàn)在一起,立刻便回頭幫忙,正道這里也紛紛出手,頓時又亂做一團。
張小凡心中痛苦不堪,只覺得一股兇戾念頭在腦海中呼嘯狂喊,一種要將無數(shù)人性命屠滅的可怕卻誘人的毀滅感覺,充斥在他腦海之中。
燒火棍也仿佛隨著主人心意,紅、青、金三色光芒輪轉(zhuǎn)流換,但很明顯的,那片紅光越來越盛。
法相在一旁看了大急。從當(dāng)日空桑山見到張小凡開始,因為當(dāng)年那個秘密的緣故,他就對張小凡另眼相看,此刻無論如何不愿見張小凡墮入魔道,一閃身便向張小凡手中的燒火棍抓來。
碧瑤大急,但被陸雪琪等人纏到,只得急叫道:“小凡,小心!”
不料張小凡仿佛什么也沒聽到一般,任由法相抓住了燒火棍。法相大喜,但片刻之后突然臉色大變,只覺得燒火棍上兇猛戾氣如潮水一般涌來,而面前那個原本老實質(zhì)樸的張小凡,突然現(xiàn)出了獰笑,如惡鬼一般的獰笑。
“?。 狈ㄏ啻舐晳K呼,被張小凡用燒火棍重重一擊打在胸口,口噴鮮血倒飛而去。
張小凡仰天長嘯,雙目赤紅,縱身殺入戰(zhàn)團,搶到碧瑤身邊。燒火棍紅芒大盛,仿佛也狂歡不已,與主人一起狂笑著撲向死亡與鮮血。
陸雪琪等人紛紛退避,無論怎樣,他們面對著張小凡還是無法全力出手。但此刻的張小凡卻似乎已經(jīng)完全墮入瘋狂,眼中恨意無限,招招都取人性命,片刻間已然逼退眾人。
碧瑤大喜,一拉張小凡,道:“我們走!”
二人身子騰空而起,飛向殿外。
此時,魔教弟子已經(jīng)全部離開玉清殿,玉清殿之上,只剩下萬羽一人。
道玄手持誅仙劍,指向萬羽,冷冷的說道:“我見你作惡未深,只要你自廢一身魔功,從此修善,我便饒你性命!”
萬羽冷笑了一聲,道:“哈哈哈哈!現(xiàn)在誅仙劍陣不過兩三成的威力,真是自不量力!我最后叫你一次:’掌門師叔’啊!你別以為,召來一個威力小的誅仙劍陣,你就可以天下無敵不成?今日,我就讓爾等正道中人看看,我萬羽是如何打破這誅仙劍陣不敗的神話!”
“看好了!”萬羽冷冷的說道,說罷,右手將無塵劍一揮,扔下山去,隨后那白色的真元,化作了赤紅色的火焰,手中顯然多了一個紅色的呈圓形狀,外邊是一個碧綠顏色的玉環(huán)。
“哈哈哈!”萬羽又在長笑了起來。隨后在半空中,憑空生出了八面兇神的神像。隨后,所有神像的眼睛如充血一般,都起了紅色的光芒,如惡魔重新醒來,剎那之間,漫天神魔一起狂呼,尖銳嘯聲鋪天蓋地,震耳欲聾。
剎那間,玄火鑒不知擴大了幾百倍,以萬羽所在地為中心,霍然裂開了出無數(shù)條巨大的裂縫,并從裂縫深處,更透出了赤紅色的光芒,仿佛腳下,就是恐怖的火山熔巖,那將噴發(fā)。
而那喘息之聲,猶如一聲龍吟,在這個空間中——回蕩!
很快,那火焰深處,龍吟聲轟然而起,巨大的龍頭,就已經(jīng)占據(jù)了所有的空間,八荒火龍,終于再一次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