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牧陽策“羊”狂奔之際,在遠方亦有事情發(fā)生。
……
遠在萬里之遙的衛(wèi)州王屋山上,今日的太一道格外的肅穆,門中眾弟子,皆圍繞著一個大型的陣法,念誦著經(jīng)文。
隨著經(jīng)文的念動,天地間一種壓抑的氣息油然而生。
受到這股壓抑氣息的影響,就連往日吵鬧不停的鳥獸蟲豸,都安靜了下來。
只留下太一道弟子那肅穆的念經(jīng)聲,在周圍回響。
而在太一道深處的一間密室之中,這種壓抑的感覺尤為強烈,好似隨時都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一樣。
這間密室之中,陳設十分簡單,僅僅只有一個玉質(zhì)床榻放在了密室的正中間。
床榻上躺著一個身上不著片縷的女子。
女子神態(tài)安詳,好似沉沉的睡了過去,絲毫沒有被這密室之中壓抑的氛圍所影響。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念經(jīng)的聲音越來越宏大,壓抑的氛圍也越來越沉重。
就連天空之上,都變得烏云密布,絲絲的雷電之光,在云層之間閃動。
就像是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一樣。
只不過即便是如此情景,在陣法中盤膝而坐的太一道眾人,也都沒有閃避的意思。
終于,只聽天空中,傳來了“轟?。 币宦暰揄?。
那烏黑的云層中,一道藍色的雷電劃破了天際,重重的擊在了密室的正上方。
雷電的氣勢之足,好像要毀滅所有阻攔它的東西一樣。
只不過,由于有著陣法還有經(jīng)文的護持,雷電并沒有對密室產(chǎn)生分毫的傷害。
一擊未成,天空中那閃爍的藍色雷電,好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變的更加的狂暴,甚至連顏色都有些發(fā)紫。
其聲勢更是大到了駭人的程度,嚇的下方念經(jīng)的眾人,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伴隨著眾人的冷戰(zhàn),隨之而來的是接連劈下的雷霆。
在九道天雷過后,天上的烏云才緩緩的散去,其消散之慢,給人一種不愿散去的錯覺。
而雷霆過后,陣中念經(jīng)的眾人皆是萎靡不振,身上的道袍都被汗水打濕,更有甚者,還吐出了幾口鮮血。
而在密室之中,原本閉著眼睛的女子,也緩緩睜開了雙眸。
只是其眸子中露出的,是一雙冰冷的目光,好似沒有絲毫的感情。
就在這時,一位侍女捧著一些衣物走了進來,朝著女子的方向,作了一個萬福。
“恭喜圣女!改命得成,從此大道可期!”
說完又走近了些,將手里捧著的衣物披在了女子身上。
“圣女,老祖在外面等著你?!?p> 說完又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片刻后,女子穿著一身道袍,施施然的走了出來,不施粉黛,卻沒有半分影響她的美麗,而且還有一些天然去雕飾的感覺,很是驚艷。
但是這份美艷,卻被那雙冷冷的眼眸破壞了七八成,讓人感到惋惜。
原本在門口處等著的銀發(fā)老者,看到女子的風姿,也是暗暗點了點頭。
“乖孩子,可是苦了你了,此次九死一生,端的危險?!?p> 女子聞言,則是沒有絲毫煙火氣的搖了搖頭,“談不上辛苦,此次我亦是受益匪淺,對大道的理解又多了幾分,吾道將成矣?!?p> “你本不用如此冒險的,以你的天資,早晚會走到這一步的……”
“不曾經(jīng)歷過情,又何談忘情?就是我通過苦修達到了這一步,也必定會留下缺憾,這不是我想要的……再說還能讓乾帝欠我們太一道一個大人情,何樂而不為?!?p> 女子依舊是一臉冰冷的敘述著,就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沒有丁點關系的小事。
“只是吳老鬼沒有身死,始終是一個隱患,不可不防……”
銀發(fā)老者說完,似是帶著些許憂愁,蹙著眉看向北方,嘴里喃喃著“快了,快了……”
……
而在大乾京都的皇宮中,身著華貴章服,頭戴帝冕的乾帝,正坐在御書房中。
與一個好似是行將就木的老者,說著什么。
賓主之間,盡是愉悅之色。
只是一聲急切的聲音,打破了這賓主盡歡的氛圍。
“報!北地傳來急報!”
隨著聲音,一個身著銀盔銀甲的小將,朝著乾帝的方向跪了下來,將頭低下,不敢直視乾帝。
“哦?何事如此慌張?”
乾帝聽到小將的話,好似是來了興趣,饒有興致的看著跪倒在地的小將。
“不敢欺瞞陛下,北地牧邊城突生亂像,說是有邪神降臨,當?shù)匮瞄T和鎮(zhèn)北軍中的高手死傷殆盡……”
“那狼主的影狼衛(wèi)的傷亡呢?”
“回……回陛下,未知……”
“好!好啊!好一個未知!真當朕是聾的嗎?”
說完,乾帝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小將。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做?”
銀甲小將聽到乾帝的問話,身體猛的一陣,頭上的汗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小人,才疏學淺,不知該如何處置??!”
“如若朕非要你說呢?”
只見銀甲小將將頭低的更低了,流下的汗水打濕了下方的土地。
“那……那依小人只見,應該……徹查邪神出現(xiàn)的原因,搗毀民間出現(xiàn)的淫祀邪祭……”
“行了,你下去吧!”
說完乾帝就揮了揮衣袖,像是對小將失去了全部的興趣,再也不看其一眼。
小將聞言,如蒙大赦,恭敬的退了出去。
乾帝將目光轉(zhuǎn)回老者身上,“老師以為如何?”
“依老臣之見,此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行將就木的老者,甚至連說話都有些費力了,但是其眼神卻還是分外的銳利。
“哈哈哈!老師不愧是老師,跟朕想到一起去了!”乾帝撫掌大笑,“老師,讓你手下的司天衛(wèi)秘密潛入北地吧!他不是想亂嗎?朕成全他!”
老者聞言,躬身領命,退了下去。
看著老者離去的身影,乾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大乾的土地上,本就不該有北地、西域和南疆,有的應該是北州、西州和南州,朕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
而吳牧陽此刻并不知道遠處發(fā)生的一切。
不過,就算是知道,此刻的他也應該是沒有心情理會這些有的沒的了。
因為有一件更加令他震驚的事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