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漢的女婿被找到時,早已經(jīng)沒了生息不說,就連尸身都是萬分的凄慘。
只見其尸身被來了個大開膛,腹中的內(nèi)臟花花綠綠的流了滿地,血腥的氣息直沖眾人的鼻腔。
好些年輕些的村里人,哪見過這景象,都不由自主的開始惡心、干嘔起來。
最終李老漢女婿的尸身,還是由村里一個懂些門道的老人,幫忙收斂的。
只是在收斂時,卻發(fā)現(xiàn)尸身的心肝還有右腿不見了蹤影。
尸身的其他部分,都沒有丟失,甚至都沒有小獸、蟲豸啃食的跡象。
村中的懂行老人發(fā)現(xiàn)這情況也是不由的大駭,直接驚呼道:“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村里的眾人聞言,先是感到莫名其妙,畢竟村中的其他老人也不是沒見過被野獸叼走的人的死相,甚至更慘的都見過。
李老漢女婿的死相雖然可怖了些,但是對于那些經(jīng)歷過風(fēng)霜洗禮的老人而言,也就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了。
但是,在詢問那懂行的老人說這話的緣由后,村中的眾人也是不由得脊背往上冒涼氣。
原來讓老者大驚的,并不是李老漢女婿可怖的死相,而是他的尸身上沒有小獸、蟲豸啃食后所留下的痕跡。
那老者在收斂尸骸方面也算的上輕車熟路了,周圍的幾個村鎮(zhèn)之中,只要有人去世,一般都會讓這個老者送最后一程。
以至于干的時間長了,老者僅僅通過觸碰尸體,感知尸身的溫度,就能判斷尸體的死亡時間。
這回為李老漢家的女婿收斂尸骸,當(dāng)然也避免不了要觸碰尸體了。
通過尸體的溫度,那位老者可以確定,這李老漢家的女婿已經(jīng)死亡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而這正與村民看到他被猛獸襲擊的時間相吻合,說明李老漢的女婿在被襲擊后沒多久,就已經(jīng)被殺死了。
可是猛獸卻將尸體拖至此處,還僅僅只是吃點(diǎn)了一部分,這是十分不合常理的。
因?yàn)檫@個地方,并沒有大型猛獸長期生活的痕跡,顯然并不是那猛獸的巢穴,而且尸身也并沒有被掩藏起來,顯然也并不是猛獸的“儲藏室”。
在這種情況下,這尸體竟然沒有被其他小獸發(fā)現(xiàn)、啃食,甚至連蠅蟲都沒有,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以野獸的嗅覺,要說是沒發(fā)現(xiàn)尸體,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而能解釋這一現(xiàn)象產(chǎn)生原因,那就是那些小獸、蟲豸,因?yàn)榭謶侄桓医啊?p> 能讓山中沒有靈智的野獸蟲豸如此忌憚,顯然普通的猛獸是做不到的。
唯一的解釋是李老漢的女婿乃是被妖魔所殺,尸身上殘留著妖魔的氣息,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村中聞言,得知是妖魔作祟,都不禁驚恐萬分,商量著如何應(yīng)對。
而這一切都被李老漢看在眼里,但是在看到女婿的尸體后,李老漢就像是呆傻了一樣,靜靜的站在原地默不作聲,就連收斂尸體時,都沒有回過神來。
村中的眾人皆以為,其是因?yàn)榕龅乃蓝行┙邮懿涣藢?dǎo)致的,都沒有來打攪?yán)罾蠞h。
其實(shí)只有李老漢自己才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并不是因?yàn)閭碾y過,而是因?yàn)楸粐樀摹?p> “先生可是老漢為何被嚇成這樣?”
還不等吳牧陽說出,他不想知道。
李老漢就接著道:“那是因?yàn)?,我?dāng)日獵到那黃狗后,女婿吃的就是那黃狗的右腿……
我知道,是那黃狗回來復(fù)仇了。”
……
在村里人的驚慌中,李老漢也被裹挾著下了山。
回到村里,大家商量著如何是好,最終在那位懂行的老人建議下,村長決定求助于官府。
而官府聽聞此事,也派來了人進(jìn)行調(diào)查。
可是探查無果,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情況,差人在駐扎了幾日后,便回到了牧邊城復(fù)命。
差人還在的那幾日,村子也確實(shí)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異常的情況。
甚至就連村里人都懷疑,是不是那位懂行的老人看錯了,而開始對那位老人冷嘲熱諷起來。
只是那位老者也不辯解,而是收拾好行囊走了。
臨走時只留下一句話,說是實(shí)在沒辦法,可以去牧邊城中的酒樓找王先生,或可能有用。
眾人也是摸不著頭腦,皆以為那位老者在裝神弄鬼,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在差人剛走的第二天黃昏,村中的孩子們就說,在村里看到了黃狗。
黃狗對他們呲牙咧嘴,想要攻擊他們。
孩子的父母聞言,那里會不在意,只是在找尋了一圈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孩子口中的黃狗,而且孩子也沒有受傷,也就作罷了。
只是約束孩子們不要去外邊玩。
可是村中的孩子還是失蹤了,而且是接連失蹤。
這才又讓村民想起老者的話,又開始人心惶惶起來。
而李老漢一家,則在聽說又有黃狗出現(xiàn)時,就開始焦躁不安,開始在家中準(zhǔn)備各種各樣的辟邪物品。
甚至還想去牧邊城中尋找高人救命,可是又害怕在途中被“野獸”襲擊。
這才固守家中,連僅有的幾畝薄田也都有些荒廢了。
只是那些辟邪的用品,可能是效用有限。
還是避免不了那“黃狗”的影響。
雖然李老漢家的成人無事,但是李老漢的外孫,卻是被那黃狗誘走了一回。
那日同樣是黃昏,李老漢正領(lǐng)著小外孫做飯。
一個不注意,眼見著小外孫笑呵呵的向著院外走去,好像是在跟什么人玩鬧,仔細(xì)看去,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回過神來的李老漢不禁亡魂大冒,后背都被滲出的冷汗所打濕了。
緊忙用揣在口袋中的朱砂朝著小外孫的方向撒。
要不是李老漢還有幾分機(jī)敏,孩子可能早已失蹤了。
說到這時,李老漢的臉上不禁出現(xiàn)了懊悔和心痛的神色。
“只是孩子的眼眸變成了野獸一樣的豎瞳,到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復(fù)原。”
說著李老漢就跪了下來,抱著吳牧陽的大腿哭訴著。
“吳先生,你可要救救我們一家老小啊……”
吳牧陽則是摸著下巴,看著跪在地上的李老漢。
“誰讓你來找我的?王正直?”
李老漢聞言,忙不迭的點(diǎn)頭,“對!對!就是王大先生,他說在這牧邊城中,只有你能管這事?!?p> 雖然吳牧陽和李老漢的動靜引來了周圍“吃瓜群眾”的注意,對著兩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但是吳牧陽卻并不在,畢竟是得了陳北玄的真?zhèn)鳎╬s:臉皮厚)。
看著在地上涕淚橫流的李老漢,吳牧陽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冷冷的說了一句。
“一百兩,我?guī)湍闾幚硗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