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華服老者的話,吳牧陽稍微的楞了一下。
這說票,吳牧陽并不陌生,他曾經(jīng)從吳老頭的口中了解過一些。
只是當(dāng)時,只當(dāng)做是江湖故事來聽的,算是稍微的拓寬一下自身的眼界,卻并沒有想到能夠在生活中遇到。
這說票,可以說是一件事,也可以說成是一個職業(yè)。
而這里的票,說的也并不是諸如推薦票、電影票之類的東西,而是說的肉票(被綁架的人的統(tǒng)稱)。
在歷代王朝之中,雖都有律法的提出,用以約束百姓的行為,但是由于交通的不便,還有文化水平、生存環(huán)境的影響。
總會存在一些山匪、水匪之類的賊人,打劫過路的行人,遇到有錢的“肥羊”,還會將其截留,用以威脅其家人,以求得更多的錢財。
而被打劫的“肉票”,一般多以出身非凡的富家少爺、公子為首選,畢竟能刮出的油水多些。
而且其親人、朋友,在聽聞其被綁票后,也更有可能會想辦法救人。
更有利于防止那種肉票砸在手里的情況發(fā)生。
對于匪徒來說,劫持、綁票都是求的一個財字,沒必要非要弄出人命,那樣反倒不好收場。
但即使是這樣,對于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子弟來說,這也是十分危險的。
正所謂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這種與賊人扯皮之類的活計,富家子弟自然不會親自上陣,多半會找一些有本事,或是有背景的人來擔(dān)任“調(diào)節(jié)人”這一角色。
由此才漸漸的產(chǎn)生了,說票這一職業(yè)。
只是敢擔(dān)任這一角色的,要么是超凡脫俗的頂尖高手,要么是在此地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一般人是沒辦法做這個活計的。
更遑論是,最近一些年里,連妖精鬼怪之類的異類,都不再純樸,與那些匪類學(xué)習(xí),同樣做起了綁票之類的買賣。
而且這些異類,并沒有禮教的約束,能做出的事情,實在是非常人所能遇料。
這種“妖票”的出現(xiàn),更是大大增加了說票的難度。
所以吳牧陽想都沒想,就開口道:“老人家,你找錯人了,我就是一小后生,那里有說票的能耐。”
說完,吳牧陽朝著華服老者拱了拱手,做出一副抱歉的表情,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吳牧陽拒絕的姿態(tài)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這也使得吳牧陽以為一切都會到此為止了,畢竟苦苦哀求這種事,對于富貴人家來說,著實有些太掉價了。
但沒想到的是,身后華服老者見狀非但沒有放棄,好似是更加確定了什么一樣。
一句“先生,請留步!”脫口而出。
吳牧陽聽到這句話恨不得掉頭就跑,如若吳牧陽記得沒錯的話,這句話乃是大名鼎鼎的申公公……豹,準(zhǔn)備坑人的標(biāo)準(zhǔn)起手式的變形版。
遙想當(dāng)年,一句“道友請留步!”不知坑死了多少仙神,此話對于個人氣運而言,堪比降維打擊。
氣運這種事情,放在吳牧陽前一世是不信的,但是放在這樣一個妖魔鬼怪、神仙佛陀都存在的世界,你敢不信嗎?
總之,吳牧陽聽到這就話后,就感覺大事不妙。
準(zhǔn)備腳底抹油,先溜為敬了。
只是吳牧陽剛跑到巷子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將其攔了下來。
“這不是小吳爺嗎?何故如此慌張???”
看到來人,吳牧陽就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說道:“王正直,你他喵的,又來陰我!上回李老漢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來?”
王正直聞言,也不著惱,依舊是一副笑逐顏開的模樣,如果不熟悉的人看見他這樣,一定會認(rèn)為他是正在接受“表揚(yáng)”。
但如果他知道,這個總是笑瞇瞇的油膩中年胖子,連殺人的時候都是這種表情的話,想必會脊背生涼吧!
“小吳爺,這你可冤枉我了,上回的事,在這牧邊城中,當(dāng)屬你最為合適。
無論是與這些妖仙們的關(guān)系,還是背后的背景,你都是首屈一指的合適人選,只是沒想到的是,碰到了一個黃家的愣頭青,算是有了些波折?!?p> “上次的事就算了,這次的活兒,我不接?!?p> 畢竟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了,總是揪著不放,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只是自從經(jīng)歷了上次的事件后,吳牧陽對于吳老頭留給自己的,那張“小心詭道門”的字條,有了更深的理解。
不知是不是錯覺,吳牧陽總覺得最近的北地不太正常。
在平和的外表下,隱藏在更深處的是暗流涌動的形勢。
面具人的襲擊,妖仙們的活躍,還有北地各各支脈,都讓初入江湖的吳牧陽,體會到了江湖的危險。
所以現(xiàn)在的吳牧陽就想等著收錢,并不想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吳牧陽可不確定自己要是萬一涼了的話,還有沒有再次重生的運道了。
許是看出了吳牧陽神態(tài)之中的堅決,對面的王正直很是做作的嘆了一口氣。
“哎!這次的活兒,可不是我給你找的!而是你自己找的!”
吳牧陽聽完是一臉的黑人問號,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你說什么?我自己找的?我怎么不知道?”
隨后,王正直就將事情的經(jīng)過大致的說了一下。
正如王正直說的那樣,這件事從根本上來講,確實是可以算作吳牧陽自己找的活兒。
這華服老者也并不是別人,而是來北地經(jīng)商的一個大行商。
應(yīng)陳北玄的邀約,去北鎮(zhèn)談酒水生意的。
嗯……沒有錯,正是吳牧陽借鑒了我大天朝幾千年的酒文化,而弄出來的蒸餾酒。
只是在行商趕路的過程中,華服老者的兒子,因為頑劣,沖撞了官道上的山賊,而被綁了肉票。
這次王正直前來,正是替陳北玄傳達(dá)一下最新的指示――去山賊窩里說票,將那個不知輕重的小子救出來。
吳牧陽當(dāng)然是想都沒想,就要拒絕,“開玩笑,這事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只是陳北玄好似是早有預(yù)料一樣,說是吳牧陽如果拒絕的話,就會降低吳牧陽從酒水生意中的分成。
吳牧陽一聽,這還得了?
頭可斷,發(fā)型不能亂,血可流,一文錢都不能丟!
身欠海量巨款的他,就指著這個生意還清欠款,發(fā)家致富了。
事已至此,吳牧陽還能說什么,無奈之下,只能接受了華服老者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