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從昏迷中醒來已經(jīng)在靠山王府的柴房鎖著,知道這廝天生神力,趙三才用手腕粗的鐵鏈鎖了好幾圈,這才估摸著這胖子應(yīng)該掙脫不了。
楊孝嚴原以為自己這一腳,薛青少說要斷幾根肋骨,可是這廝的皮實程度完全超出楊孝嚴的預(yù)料。醒來的薛青除了被鐵鏈鎖著以外,身上不疼不癢,雖說胸口自然是有一大片淤青,但是斷骨頭是壓根沒有的事。
“喂!放我出去!”薛青醒來看到自己被鎖了起來,心情大為不好,朝著門外怒吼道。
“喊什么!老實待著!王爺說了!關(guān)你三天餓你三天讓你刮刮膘?!币粋€疤臉獨眼的老頭坐在門外,面目之猙獰讓人膽戰(zhàn)心驚,枯瘦的手如同骷顱一般磕著瓜子。
靠山王府暗衛(wèi)中公子老漢花蝴蝶,這位便是老漢中的老大,平日在王府這個小別院深居簡出,幾乎誰也不見,就連王府的人也只以為這是一個受傷老兵被圈養(yǎng)在王府幫著劈柴而已。
“老頭!你快放我出去!我要見師父!要不然我生撕了你!”薛青咆哮著喊道。
老漢瞥了一眼屋內(nèi),手中一把瓜子皮猛地擲出,穿透窗戶紙,只見屋子里被困著上身的薛青一個鷂子翻身,猛地騰空而起然后落地,動作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只是落地之后眉頭一皺,想去看自己背上卻太胖了根本拗不過頭。
不用看也知道,背上釘著整整一背瓜子皮。雖然是皮外傷,可是那疼痛比楊孝嚴胸口那一下還要疼。
“小崽子,老夫唾沫有毒,這一背的傷,夠你疼上三天的。”老大原本正笑著嘲諷薛青,然后“砰”的一聲。
老大一把瓜子扔在地上,媽的!忘了這廝天生神力!
趕忙就去打開拆房門,只見墻上一個大洞,靠山王府院墻三層青石磚蓋成,也就比城墻薄。
老大知道這廝天生神力可是還不到長生境,被綁著自然飛不起來可是硬撞出去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老大看著那墻上的洞一時有點呆住了:“媽的?什么怪物?”抬腿就去追。
薛青撞出墻去,其實也不知道該去哪,一路奔著巷子往出跑,其實逃不開王府的眼線,更何況老大修為在身,追蹤一個蠻子又有何難。
可是追了不到三息,居然失去了這胖子的氣息?一個青年湊到近前,路過一般,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酒樓里,李白幫他斷的氣息。”
老大索性不追了,就蹲在酒樓門外,反正酒樓里也肯定有人盯著,不知道這李白幫助薛青逃跑是個什么意思。
其實老大冤枉李白了,李白純屬喝多了。薛青從門口路過瞅見李白,氣不打一處來進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李白面前。
李白看著這個白天跟自己打的不分上下的胖子被綁成這樣,就覺得好笑,知道這廝肯定是從靠山王府跑出來的,順手就略施手段掩蓋了薛青的氣息。
“賊你媽,還不給老子解開!”薛青氣呼呼的沖著李白說。
李白一口菜一口酒,笑得合不攏嘴:“解不得,解不得,我可不想跟你打,好不容易今日得空,皇上放了我一天假,我得好好喝兩杯?!?p> “你不把我解開!我就掀了你的桌子!讓你喝不成酒?!毖η嗯矂由碜油白俗{道。
酒館里的人早就看傻了,這白衣書生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怎么朋友如此古怪,又胖又壯就罷了,身上那鐵鏈用來吊船還差不多,鎖在人身上看起來就匪夷所思。
“真不知道京城的人是怎么想的?!崩畎桌矶紱]理薛青,自顧自的說道:“嚴老夫子仗朝之年方才耄壽,有甚好悲苦的?明明是喜喪!老夫子那么大年紀了,每日如此操勞國事,就沒個人心疼嗎?”
“你說的都撒東西?快給老子解開!”薛青聽得云里霧里,根本聽不懂什么仗朝,什么耄壽。
李白可能也覺得跟這個球貨念叨不出個什么,倆人怕是壓根就沒在一個頻道上,可是李白已經(jīng)喝高了,就想跟人聊聊天:“兄弟,我說你今天為啥突然就沖出來了,要不是后來靠山王趕來,我真以為你是個刺客?!?p> “呸?!毖η鄾_著李白就呸了一聲,好在只是出聲沒有真吐:“俺薛家軍為國鎮(zhèn)守邊疆,世代忠良,沒事行刺皇上干啥,我是去求皇上給我賜婚的?!?p> “誰家姑娘這么大牌面?靠山王是你師父都不行?薛老將軍是你爹都不行?還得皇上做主?怎的人家姑娘不同意?”李白一下來了興趣。
“這個?!毖η嘁粫r語塞,可是天生也不是個會騙人的貨色,只是點點頭:“嗯?!?p> “哈哈哈哈?!崩畎籽鎏齑笮?,手中酒杯抖著撒了不少酒,趕緊把嘴湊過去一飲而盡,酒鬼本色盡顯無疑。
一口酒美美的喝下去,才砸吧著嘴,看著眼珠子都瞪紅了的薛青:“怎的,笑還不讓人笑。要不要哥哥教你一招?”
原本都準備掀桌子的薛青一下子就變了臉,趕緊把頭湊過去:“嗯嗯嗯?!?p> “嘿嘿嘿?!焙茸砹说睦畎仔Φ囊噔嵱卸噔崳骸澳阊剑劝焉字蟪墒祜?,然后,然后再慢慢來唄,想喝酒就先把酒壺搶過來喝幾口,多泯一泯酒壺口,誰還來搶你的不成?”
說完李白就笑著低下頭去倒酒,然后舉起酒杯正準備再飲一杯,就舉著杯子呆在了那里,同樣呆滯的還有不少打量這邊的人,呆滯的同時還指指點點讓其他人快看。
只見薛青站起身子,周身肥肉鼓起,被鐵鏈勒出一道道痕跡,滿臉憋的通紅,然后“咔嚓,咔嚓,咔嚓?!笔滞蟠值蔫F鏈竟然一點一點的畸形,鎖扣之間慢慢被撐開。
然后薛青猛地一使勁,鐵鏈猛地被掙斷,重重的摔在地上,那聲音一聽就有實打?qū)嵉姆至浚^對不是樣子貨。
李白端著酒沒來得及喝,咽了一口唾沫,媽的,出事了。
正準備勸勸薛青有話好說別動手,誰知這個愣貨雙手抱拳。
“言之有理!薛青謝過這位兄弟指點!”然后扭身就走。
李白都傻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這傻子不會當真了吧?要不要去攔一下?也不知是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自己剛才什么都沒說,嗯,什么都沒說,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