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正是東岳第一大宗門,永清的掌門人夜臨。
平日里,他都獨自一人在養(yǎng)清觀中獨修,從不外出。就連秋風(fēng)這種外門的谷主,想要見其一面都十分不易??墒乾F(xiàn)在,這位永清的掌舵人,卻主動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為的就是要見李鑫一面。
夜臨袖袍輕輕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李鑫從地上托起,說道:“見到我不用這么客氣?!?p> 李鑫趕忙說道:“掌門,這是規(guī)矩,可不能破啊?!?p> 夜臨微怒,沉聲道:“李鑫,你竟然還知道規(guī)矩,六百年前老夫我還是外門長老的時候,你就拜入了我的門下,說是我的大弟子也不為過??墒沁@么多年了,你有沒有去養(yǎng)清觀中看我一次?”
李鑫一臉誠懇的解釋道:“掌門,弟子這也是迫不得已啊。您也知道,弟子現(xiàn)在就是外門一個洗衣服的,身份卑微,哪里能夠主動去您清修的地方去打擾你呢?讓別人看了,一定會在背后嚼舌根子,說弟子不懂規(guī)矩?!?p> 見李鑫的那副模樣,夜臨氣的牙根有些發(fā)癢,但又不好發(fā)作。他深知弟子的秉性,無論做何事都謹(jǐn)小慎微,甚至連修為都隱藏起來,不讓同門知曉。
現(xiàn)如今藏在秋河谷,給后輩們洗衣服的餿主意,也是自己這大弟子親自想出來的。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安安靜靜的做一名普通的弟子,無需面對各種危險。
夜臨輕輕咳嗦了一下,沉聲說道:“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如何了?”
李鑫微微一怔,道:“何事啊?”
夜臨清修多年,無論面對何事都已經(jīng)能夠從容面對,處變不驚,但當(dāng)他看見自己這個大弟子的時候,總有一種想要暴跳如雷的沖動。
他大步向前跨出一步,狠狠的將李鑫的耳朵揪了起來,大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如何了?”
李鑫“哎呦”的叫了兩聲,趕忙求饒道:“掌門,弟子想起來了,您說的是重建冬冰谷的事情?!?p> 夜臨冷哼一聲,道:“我覺得你應(yīng)該叫我?guī)熥?!?p> 李鑫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之后,這才由“掌門”改口為“師尊”。
夜臨很想上前踹李鑫一腳。在永清之中,誰不想拜他夜臨為師,可是偏偏這個李鑫就像是滾刀肉一般,明明是自己的大弟子,卻生怕被人家知道。
“既然想起來了,那你覺得讓你重建冬冰谷,并擔(dān)任谷主的職位,如何?。俊?p> 李鑫滿臉通紅,義憤填膺的說道:“弟子十分想為師尊分憂,可冬冰谷若是重新創(chuàng)建,那便成了外門四谷之一,與春葉谷、夏松谷和秋谷主并駕齊驅(qū),谷主的位子何其重要,弟子不配做這谷主啊。”
夜臨哈下腰,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緩緩貼近了李鑫,沉聲說道:“這么說來,你是不想干了?”
李鑫趕忙搖頭,說道:“不是弟子不相干,實在是弟子修為不夠,若真擔(dān)任谷主一職,難免會讓人說三道四?!?p> 夜臨一擺手,打斷了李鑫的話,說道:“哼,把手臂靠過來,我先檢驗一下你的修為到了什么進境?”
李鑫十分不情愿的伸出手臂,臉上流下一滴汗水。
夜臨若是想要看人修為,一打眼便能瞧得出來??墒亲约哼@名弟子,整天搞一些隱藏修為的名堂,甚至還因此修煉了一些古怪的法訣,若不是用這種古老的搭脈法恐怕還真無法準(zhǔn)確的查看而出。
雙指搭在李鑫的脈搏上之后,鶴臨的眉毛緊緊縮在了一起,喃喃道:“金丹境初期?”
聞言,李鑫面色一僵,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暗道糟糕。
果不其然,夜臨狠狠的揪起了李鑫的耳朵,大喝道:“你當(dāng)為師這么好騙的嗎?三百多年前你就金丹境巔峰了,怎么現(xiàn)在修為不進反退了?”
李鑫訕訕的笑道:“我現(xiàn)在天天洗衣服,疏忽了修煉,也能理解的吧。不過師尊您放心,日后我一定做好后勤工作,不讓您有后顧之憂。”
夜臨冷冷一笑,暗道:“我要是信了你這一番話,就不配做永清掌門人的位子?!?p> 說著他便下手在李鑫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李鑫趕忙后退,不解的道:“師尊您這是干什么,我的身上都是污漬,別弄臟了您的手。”
夜臨的手速度極快,很快便在其后腰發(fā)現(xiàn)了一張黃色的符箓,怒罵道:“好小子,你果然是在糊弄我?!?p> 不大一會,另外兩張符箓也全部被搜了出來。
李鑫心中郁悶至極,他剛剛本想取三張普通的隱藏修為的符箓,可沒想到一著急取錯了,拿了三張高級的隱藏修為的符箓,反而露出了馬腳。
夜臨心滿意足的一笑,然后手指重新搭上了李鑫的脈搏,笑呵呵的說道:“怎么,現(xiàn)在還要跟我說什么修為不夠嗎?”
李鑫苦著臉,心中一萬個不情愿。
若是做了一谷之主,雖說能夠得到許多人的尊重與敬仰,但同時也要承擔(dān)莫大的責(zé)任。
一旦宗門有難,他們這些谷主必須第一時間沖上戰(zhàn)場。
李鑫說道:“師尊,其實你不知道,最近這兩年我在研究一門法訣,需要大把的時間,也需要清雅的環(huán)境,所以……”
“行了,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今日你必須得答應(yīng)我?!?p> “為什么???”
夜臨嘆了口氣,目光直視李鑫半晌,說道:“你跟我來……”
正當(dāng)夜臨欲要待李鑫離開的時候,處于昏迷之中的賀凡,幽幽的睜開了雙眼,迷迷糊糊的看見眼前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好像是李鑫師兄,另外一個人面孔很生,好像沒有見過。
他顫顫巍巍的坐起身子,道:“師兄,我的頭好暈啊……”
李鑫一轉(zhuǎn)頭,立刻跑上前去,高高抬起一腳,直接踹在了賀凡的脖子上。
賀凡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直接倒在了地上,再次暈厥了過去。
夜臨詫異的道:“他是誰,你為什么要將他打暈?”
李鑫說道:“他是秋河谷弟子,秋谷主見他經(jīng)脈盡斷,便讓其在這里跟我一同洗衣服。我不想讓他看見我和師尊您在一起。”
說到最后,李鑫的臉上漏出一絲羞赧的神色。
夜臨不耐的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你自己處理好,先跟我走一趟?!?
孤煙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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