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利劍
這便是她的可悲之處,不過她也不能怨天尤人,否則都得被這口氣給嘔死。
小丫鬟也不推脫了,將藥給收了起來,不過也不是白要的,“姐姐,以后每日我們都約在此處,我替你上藥?!?p> 春喜站了起來,對著小丫鬟笑了笑,沒有應聲,只是囑咐了幾句,“夜里警醒些,若是小姐喊疼,你們便用熱帕子給她敷一下?!?p> “是!”
春喜回屋里的時候,一群人正圍著夏荷噓寒問暖,畢竟人家是柳星云身邊的紅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巴結(jié)。
夏荷被她左一句右一句的恭維,膨脹得都快要飛到天上去了,也越發(fā)的不把春喜放在眼里。
余光撇到她回來的身影,清了清嗓子,便開口吩咐,宛如一個千金小姐一般。
“春喜,將東西拿過來,憑你這下賤胚子,也配用那么上好的傷藥。”
這府里本來就藏不住事,尤其是婦人的院子,口舌比平常都來的多,柳星云賞賜傷藥的事情也就不脛而走了。
春喜沒有搭理她,悶聲回了自己的床上,她很累,迫切的想要休息了。
夏荷因為她的不理會,自覺失了面子,一瘸一拐的朝著春喜蹦了過去。
“我同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春喜將不耐煩壓在心底,看著趾高氣揚的夏荷冷了臉,“東西,我扔了,你若是想要,便去外頭撿吧!”
“你好大的膽子,小姐賞賜的東西也敢扔,今日我便替小姐好好教訓你?!?p> 夏荷說著撲了上來,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是春喜在暗自嘲諷她。
她春喜不要的東西,她夏荷就得去撿,這口氣絕對是咽不下的。
本以為春喜還會跟從前一樣逆來順受,沒想到這次就像急紅了眼的兔子一樣,咬人。
沒幾下,夏荷的臉上就被掛了一道印子,她可還指望著這張臉,將來嫁進富人家的。
摸到絲絲血跡,便像瘋了一樣還了回去,春喜也不讓,二人頓時就扭打在了一起。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下人,頓時覺得情況不對,忙去稟告了柳星云。
柳星云本來為今日之事勞神,發(fā)誓要讓柳月清不得好死,聽說了這事后,眼神都狠厲了一些。
今日夏荷將她膝下的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她就有些不痛快了,這會兒還主動惹事,便是她不允許的了。
當機立斷,讓人將夏荷給捉住,打了一頓板子,末了還捏著她的下顎,給她講道理,“夏荷,你可知為何今日春喜如同變了一個模樣?我又為何要罰你?”
夏荷爬在地上,有氣無力,半晌只能搖了搖頭,“奴,奴婢,,,不知。”
“兔子急了自然會咬人,本小姐罰你,便是要讓你長個記性,日后春喜不是你能招惹的。”
她由著夏荷胡來,是覺得此人像她,如今看來,倒是春喜更像,更合她的胃口。
不過已經(jīng)被傷了的人,即使日后如何彌補,心里的創(chuàng)傷也是在的,這也是后來被人背叛后,柳星云才懂的道理。
清瀾苑中,柳月清正為大夫的事情發(fā)愁,本來今日是絕好的機會查出那個人的,沒想到被沈瑜給攪和了。
雖然這會兒已經(jīng)讓翠云去打聽了,但還是讓她有些憤憤不平。
翠云出去打探了一圈,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倒是竹云苑發(fā)生的事情,讓她覺得好笑。
回來后,便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柳月清聽,柳月清的感觸竟然跟柳星云的一模一樣。
“翠云,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小姐,是不是跟狗急跳墻一個道理?”
翠云反應了一會兒,給柳月清來了這么一句,差點讓她給笑噴了。
兔子不可愛嗎?她偏偏要想到狗身上去。
“是一個道理,翠云,你跟春喜可有交情?”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都亮了起來,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若是春喜能為她所用,那必然是一把利劍。
“有的,不過不熟。”
她時常會有春喜碰面,別人都會譏諷她跟了一個膽小怕事的主子,只有她看到自己的時候,眼中跳動著的是羨慕。
至于為什么羨慕,她也不得而知,只是一個感覺而已。
“想辦法,跟她傳話,明日三更時,到我房里來一趟?!?p> 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春喜為自己所用,畢竟看她這個樣子,只怕是已經(jīng)要破罐子破摔了。
“是!”
六王爺府上,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沈瑜走到何處,他便跟到何處,不厭其煩。
沈瑜卻是被他給擾得不耐煩了,百無聊奈的看著他,“你要如何?直說?!?p> “皇兄,那柳家大小姐果真不如傳言一樣嗎?你竟然會答應娶她?”
沒錯,跟著沈瑜的人是當今的七皇子,沈良,他的母妃位卑人輕,沒有多久就被害死了。
但是生前與麗貴妃交好,便將沈良拜托給她撫養(yǎng),麗貴妃答應了。
如今兩個人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一樣,沈良無心皇位,一心愛畫,前些日子聽說江南有副煙雨圖,甚美,便不管不顧的去了。
今日剛剛回來,聽說了皇帝賜婚的事情,又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逼問。
奈何這個家伙一直不理他,他只好一路跟隨,跟到他不耐煩了,自然也就說了。
結(jié)果顯然易見,沒有他失望。
沈良提起柳月清,沈瑜不由得想起今日在柳府園中的時候,明明要發(fā)飆,但為了抱住人頭,還是委屈吧啦的認錯的柳月清。
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這讓沈良更加的好奇了,“皇兄,到底如何?”
“咳~傳言嘛,不過是空穴來風。”
那個丫頭慣會扮豬吃老虎,一點也不懦弱,從前那般,怕是為了保全自己偽裝的。
如今羽翼豐滿,也沒有必要再偽裝了。
然而他還是想錯了,并非什么偽裝,不過是芯子換了一個靈魂。
“那柳大小姐是個怎樣的人呢?”
沈良趁熱打鐵,看沈瑜這個模樣,怕是春心萌動了,所以才會有娶妻的打算吧!
“如何?明日你親自去會會不就知道了,別人說的,哪有親自見了的來的有意思?”
沈瑜自在的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著,等待著沈良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