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什么了?再和我說一遍!”
看到管事的手下都被鎮(zhèn)住不敢出聲了,杜恩便揪著管事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
“沒,沒,我剛什么也沒說,我……我是想說你的弟兄們雖然有傷亡,但是我們會給予補償?shù)?,對,補償!你不用擔心這個,哎呦?!?p> 這車隊管事被杜恩給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他這屁股直接著地,疼得他連聲叫喚,而他的手下也趕緊幫忙將他扶了起來。
而杜恩這家伙在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東西后,態(tài)度稍有了緩和,看著已經(jīng)被手下扶起來的車隊主管,指著他的鼻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告訴你,我的手下每損失一個人你就得再付我2000塞塔,受了傷的每人300塞塔,聽懂我說的了嗎?”
“什么,死了的一個人2000塞塔,連受傷的也算,你這算是搶劫了吧?”
聽到杜恩口中說出的數(shù)字,車隊主管瞪大了眼睛,好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故事一樣,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
“你說什么?我好像沒聽清楚,搶劫?你再說一遍!”
看著杜恩作勢又要上來給自己一點教訓,車隊主管害怕了,說什么也不能再在自己手下面前給這個家伙羞辱了,沒辦法,他只能無奈的點點頭,同意了杜恩的要求。
“好吧,你說的條件我接受,這個事情等到了奧雷納我會向我的上級匯報和說明情況的,不過有一點要說在前面,想要拿到這筆錢的話,你和你的人得帶著我們剩下的車隊按時趕到奧雷納,不然耽誤了時間,一切都是白說。”
見到車隊主管服軟,杜恩也是有些得意,既然這小子聽話,那自然就好說話了,畢竟人家也是雇主這邊的人,這時候適當?shù)慕o他一個臺階下。
“呵呵,這還差不多,后面的事情只要聽我的,保管你們平安無事,安全到達,你小子也不要怪我,畢竟這事是因你而起,不然我那些兄弟也不會白白丟了性命。
我那些死掉的弟兄們怎么也得給他們留下一筆安家費,我們剩下的人也要分擔他們空出來的護衛(wèi)任務,這是把腦袋拴在腰上的工作,我要你這些錢可一點也不過分吧?!?p> “是,是的,都是我之前考慮不周才惹出這樣的事來,這后面還得多虧你們了。”
車隊管事迫于無奈,表面上只能這樣應承著,不然搞不好又要惹怒杜恩這家伙。
不過他的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原本他還想分辯,說杜恩這不是明著搶錢么,這和那些強盜的行為有什么區(qū)別?而且既然是雇你們來做護衛(wèi)的,那自然是要擔風險的,發(fā)生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在你們的任務范圍之內(nèi),怎么現(xiàn)在死了人就要怪在我的頭上。
和那些跑了的家伙一起行動,雖然是我同意的,可你杜恩最后不也是沒反對嗎?你要是反對的時候也像現(xiàn)在這樣兇就沒這事了,說到底,還不是你杜恩自己吹牛皮吹破了,說什么有你在,什么事情都擺得平,我呸!
不過,車隊管事心里想的這些現(xiàn)在是一句也不敢說出口,因為當他看著杜恩的手下手里面握著的槍正指著他自己和他手下的腦袋時,他也不得不服軟,再想爭辯的話也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即便是他和他的手下腰間里也別著把防身用的手槍,不過他知道,真要拔槍出來的話,他自己肯定是第一個沒命的人。
雖然這事表面上就這樣過去了,可車隊管事這心里可是憋著一股火的,這件事就像是有根刺卡著他的喉嚨一樣,難受得很。
可惡的杜恩,就你這種人竟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沒辦法,我現(xiàn)在還得考慮把剩下的貨物安全運到奧雷納,你現(xiàn)在和我玩狠的,好!你是老大你做主。
不過等我安全到了奧雷納之后,哼哼,那可就別怪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了,到時候讓你知道這么對我的下場。
車隊管事和杜恩那邊忙著清點損失,而凱倫他們這邊也來了人,杜恩的手下和瘦高個杰利德一起,把光頭刀疤臉的尸體抬出去清理掉。
畢竟在后面的路程中,這輛車上還是要待人的,總不可能就這樣留著一具尸體在車里吧。
杰利德指揮著人把尸體抬到一邊,看到海爾文的時候,便笑著走到了他的身邊。
“我是該叫你維修師呢,還是神槍手呢?你昨晚的表現(xiàn)可以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不過表現(xiàn)也表現(xiàn)完了,現(xiàn)在你是不是可以把巴里的東西還給我了?”
因為不知道是否還會有追擊而來的強盜,所以那個死掉的光頭刀疤臉原來用的槍,現(xiàn)在還背在海爾文的身上。
見到這個瘦高個主動過來問話,海爾文卻并沒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就只是把槍和剩余的子彈遞給了他而已。
杰利德見海爾文并不接他的話,場面有些略微尷尬,他只好笑了笑,想著再用什么話和海爾文套近乎,但海爾文看上去似乎并不領情,說是要帶著凱倫走遠一點,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瘦高個倒是找了個沒趣。
杰利德在海爾文帶著凱倫與他擦肩而過時,剛好有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他想要從海爾文的眼神中尋找出些什么,不過很可惜,他在海爾文的眼神當中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望著海爾文的背影,與之前在車里一樣,杰利德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的疑團漸漸升起。
凱倫雖然不清楚海爾文為什么說要帶自己去呼吸新鮮空氣,不過,可以稍微遠離一下那輛車,對于凱倫來說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因為他現(xiàn)在看著就總能想起昨晚發(fā)生的場景。
不過在看到那些搬運尸體的家伙,凱倫又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
“海爾文大叔,你說他們這是要把那家伙抬到哪里?還有其他那些死掉的人又是怎么處理呢?”
“還能抬去哪,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們要是好心的話,最多也就是給死掉的家伙挖個坑好好埋掉,再找塊木片什么的刻上他們的名字算作墓碑,就算是他們能做的全部了。
如果他們也懶得這樣做的話,那大概就是找個地方一把火給燒掉,又或者是給直接扔到路邊吧?!?p> “什么?不會吧,這些死掉的人怎么說也都是他們的同伴啊,雖然死了,可也不能就這么不管他們了吧?”
看著凱倫,海爾文也著實有些無奈,不過這種事以后凱倫跟著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又會碰上,這個時候和他說了倒還好些。
“那換成是你的話,你想怎么做?是帶著他們的尸體繼續(xù)上路?雖然你還小,但是將來這種事你恐怕不會見得少。
不要這么天真了,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他們活著的時候也許算得上是同伴,因為他們還有利用價值,不過現(xiàn)在既然人都已經(jīng)死了,那對于他們來說,除了是一具尸體以外,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如果死去的這個家伙還有家人,這些人要是有些義氣在的話,或許將來還會給他的家人送去一點補償,但更多情況下往往不會再有人去記得這些的。
以此為謀生手段的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不要想著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和你那所福利院里的人一樣。
我早就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你離開了那里,就等于和那里的世界作告別,學著怎么適應外面這個世界,不然你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p> “切,你別動不動又把福利院的事扯出來,這和福利院可沒關系,你說的意思我明白,只不過,我要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如果說以后我也要像他們這樣才能生存在這個世界的話,我可做不到,開什么玩笑!”
“是么,小家伙既然這么有志氣,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做到了,不過嘛,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問問,你不是說你是天才么?怎么天才也有被嚇得尿褲子的時候?”
“你才尿褲子呢,我什么時候尿褲子了?”
海爾文的話讓凱倫嚇得臉瞬間有些漲紅,雖然凱倫馬上就矢口否認,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下意識地低著頭瞧了瞧自己的褲襠。
他的褲襠上此時除了有沾到些灰之外,并沒有沾上別的什么臟東西。
“嚇了我一跳,真是的。”
看到自己并沒有在海爾文和別人面前丟臉,凱倫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要真是像海爾文說的那樣,自己在旺姆和施蒂利克先生他們面前那可就糗大了。
看到凱倫因為自己的話而下意識的動作,海爾文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哼,你還笑,就知道是你胡說八道,真是的,又被你給耍了!”
“沒有尿褲子么,那也許是我看錯了,哈哈,那說明你小子還不錯,不過昨晚那會兒我在叫你的時候,你還是嚇壞了吧?!?p> “你在車上有叫過我?你什么時候叫過我了?我怎么記不得有這回事了。”
海爾文的話讓凱倫一頭霧水,回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海爾文和他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很清楚呀,他這是在說什么?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你好好回憶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