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喜歡你這種主動的
一陣刺耳的哄鬧聲,瞬間就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秦漾心頭咯噔一響。
這么鬧哄哄的,顧南御絕壁要醒啊。
她趕緊放下杯子,來不及考慮任何事情,轉身就要往樓上走。
秦辭冷著臉,官方式的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二位盡興。”
秦漾剛一轉身過來,秦辭就說完了話,已經(jīng)站起了身,她想著回避,可是瞬間而已,已經(jīng)來不及。
她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瞬間就擋在了她的面前,兩個人要走的路線剛好相反,秦漾來不及躲避,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秦辭的臉色像平靜無風的海面,始終沒有半絲半縷的波瀾,像是早有預料似的,很自然的伸手,接住了面前的女孩。
奧多的朋友,都站起了身,本來是準備再挽留挽留秦辭,卻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兩人都是被驚了一驚,怔怔的看著秦辭和半抱在他懷里的女孩出神。
容復在一旁跟敲定價格的羅蘭先生攀談對酒,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預感似的,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結果剛一轉頭看過來,就發(fā)現(xiàn)他家嫂子,居然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
那也就算了,畢竟誰沒幾個異性朋友,關鍵是,這還抱了?
那么他的哥?綠帽子?
羅蘭先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頓時爽朗一笑:“哈哈!言先生不會連這種場面都沒見過?這不很正常嘛?你知道的,年輕人,現(xiàn)在都很……”
容易感覺頭冒冷汗,雙腿都差點抖了起來,可見他是真怕他哥,結結巴巴的打斷道:“羅蘭先生……您……您還是別說了……我估計我……快離開人世間了……”
羅蘭一臉莫名:“……??”
秦漾完全沒料到他會這么自然的接住自己,整個人愣了半晌,也無法接受,抱她的人,是秦辭。
就這么意外,而又突然。
她好半天出神發(fā)愣,秦辭臉色也仍舊不改,只是眼底,流露出一抹極其痛苦的情緒,但他似乎極會隱藏,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的態(tài)度,不過顯得異常紳士,語調平穩(wěn),語氣溫雅,是字正腔圓的中文調:“這位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嗎?需要我?guī)兔???p> 秦漾的身體,狠狠的哆嗦了一番,她怕秦辭認出自己,只能慌亂的退開了一些距離,半低著腦袋,將聲音轉換成了另一個腔調:“我沒事,謝謝您。”
秦漾一刻也不敢多待,轉身就要走。
秦辭卻再次叫住了她,“您很像我妹妹?!?p> 轟——
秦漾腦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表現(xiàn)得太倉皇,于是慢慢直起了身子,快速調整了好了凌亂的思緒,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先生還是找別家吧,我可是有主的人。還有……您搭訕的方式,很俗套,后會無期。”
優(yōu)雅從容,又略有幾分諷刺的說完,秦漾便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逃離了現(xiàn)場。
到了大廳,秦辭看不見的地方,她立刻沒了剛剛的從容,要了條毯子,便急匆匆的上了樓。
秦辭看著女孩的離開的方向,忽然地,便很溫柔的笑了笑。
今天……
是個很特殊的日子。
妹妹。
……
秦漾站在門外,深呼吸了一下,想好了借口,甚至都調整好了微笑,才鼓足勇氣將門推開。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坐在沙發(fā)上的顧南御,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門鎖轉動的一瞬間,用余光瞥了一瞬。
秦漾半推開門,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端坐在那兒,正拿著手機敲敲打打的顧南御。
秦漾只感覺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微頓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抬起了腿,接著往里面走。
她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說道:“你怎么醒了也不知道下來找我?”
顧南御這才假裝剛剛注意到她,神色淡然的轉過頭,卻笑了,眼神里,刻意隱藏了某種情緒。
他說:“剛醒,正打算問小九有沒有看見你?!闭f著,沖她舉了舉手機,里面的聯(lián)系人的確是備注小九,但編輯的消息還沒發(fā)出去。
不等秦漾說什么,他的目光,便由很快落在了她手中的毯子上,笑意加深了兩分,又接著說:“怎么,下去拿毯子,怕我感冒???”
秦漾正好走到沙發(fā)旁邊坐下,順帶就扔給了他,心底喜滋滋的慶幸著他的善解人意,也免得自己過多解釋,接著話,道:“現(xiàn)在不用了,你不是已經(jīng)這么不配合的醒了過來嗎?”
顧南御的眸底,透出困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力道卻絲毫不舍得用力,笑問:“想讓我因為這個感動?。俊?p> 不好,她眼神差勁,這一看,又盯上了人家無辜的喉結。
可是,這么性感的東西……
忍不住啊,真的忍不住……
秦漾笑瞇瞇的看著他,回話:“我才沒這么庸俗呢?!?p> 話雖是這么說,可那眼神,卻完全沒看著他的眼睛,而是眼巴巴的盯著人家的喉結。
“看哪兒呢?”他意有所指的問。
秦漾傻乎乎的答:“喉結?!?p> 想起以前被喉結支配的日子,顧南御只覺得喉結莫名一涼,但還是笑著出聲,循循善誘:“要嗎?”
秦漾腦子里,現(xiàn)在只有一樣東西——顧南御的喉結。
她下意識的答了一句:“可以嗎?”
女孩雙眼一眨不眨的沖著他的喉結看,讓顧南御有幾分挫敗,很快答道:“親吧?!?p> 秦漾看都沒正眼看他的表情,得到允許,直接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腦袋往前一送,嘴唇輕輕貼了上去,嘴里發(fā)出滿足的“哼哼哼”的笑聲。
怎么聽,都有些猥-瑣?
砰!
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容復大呼小叫道:“哥!嫂子她好像……”
忽然,眼前的一幕,讓他掐斷了后面想要講的話。
這是個什么意思??
顧南御陰沉著臉,一臉“你壞我好事”的表情。
容復:“……??”
秦漾的腦子,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她像只受了驚嚇的兔子,眼神錯愕的看著容復。
完!她剛剛又鬼迷心竅!
容復都快被顧南御那可怕的眼神嚇哭了,硬著頭皮,連忙把門給關上了,但覺得不妥,又立馬開門,說了句:“我什么都沒看見!剛剛純屬夢游!”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屋里死一般的寂靜。
秦漾:“他是腦子有問題?”
顧南御:“一直都是?!?p> 秦漾:“……”
……
容復連滾帶爬的逃離了二樓。
奇怪呀,他剛剛明明看見嫂子還跟另一個男的在一起,他不過就是去支開了羅蘭,想找他哥來著,怎么就看見嫂子在屋里?他眼瞎看錯了嗎?
容復似乎覺得這個理由說得過去,摸了摸鼻子,很快又混入了一伙人里開始商業(yè)互吹、周旋攀談。
秦辭已經(jīng)上了停好在莊園外面的黑色轎車,準備啟動車子的時候,放在方向盤上面的雙手,卻忽然頓住,扭頭看向了車窗外,矗立的歐式風格莊園,眸光暗淡失色,最終也沒說什么,沉默了許久,才開車走人。
黑色的車子,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法國的天氣,沒有春冬只分,終年溫和,像極她一般。
秦辭看著路兩旁昏黃的路燈,記憶里偶然滑過一張稚嫩漂亮的小臉蛋,還在說著要抱抱,不知怎的,眼淚就從眼角滾落下來,臉上的笑,透出無力蒼白的傷感。
很快,一瞬間。
他又似乎變了一個人,陰森的問自己。
“怎么哭了?”
……
房里。
顧南御伸手就去攔她,語氣多了幾分冷意:“還喝?”
秦漾抱著酒瓶子,搖搖晃晃的躲開了顧南御,往后倒退著,打了個酒嗝,口齒不清道:“我保證,這是最后一瓶?!?p> 真該死,就不應該讓她看見酒。
秦漾偏偏倒倒的樣子,一看就是喝的太多。
忽然,她不說話了,腦袋垂了下去,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亦或是此刻酒精麻痹了大腦。
顧南御趕緊往前跨了兩步,極快的就從她手里拿走了酒瓶扔到一旁,然后就將女孩扯到了懷里,抱住了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去的她,責問道:“現(xiàn)在還喝嗎?”
秦漾腦子迷迷糊糊的,胃里緊接著排山倒海一般的難受,她咬了咬牙關,因為頭疼,眉頭皺在了一起,看起來委屈又難受。
秦漾開始無端耍酒瘋:“現(xiàn)在不喝了,現(xiàn)在我們睡覺吧,給你一千萬一個晚上,怎么樣?”
顧南御:“……不怎么樣?!?p> 說著,拿了她取來的那條毯子,直接將秦漾蓋了個嚴嚴實實。
意識到眼前一黑,她胡亂的就開始扯頭上的毯子。
“你玩兒什么?。窟€帶看不見嗎?搞這么刺激干嘛……”
顧南御抓住她亂動的雙手,臉色微微暗沉下來,但語氣仍舊在哄:“你別亂動,我?guī)闳フ宜X的地方?!?p> 秦漾一聽,先是一愣,不過隨即點頭答應:“好呀好呀!我不動,我懂規(guī)則,嘿嘿……”
顧南御:“……”想象力倒是豐富。
他將女孩抱起來,然后就離開了二樓,到了大廳,也沒走正門,繞著后門,又重新繞了一圈,才找到葉墨歸泊好的車,彎腰,先將女孩放進去,然后才坐了進去。
葉墨歸看著被自家先生蓋毯子的夫人,一臉的莫名好奇。
顧南御剛一坐穩(wěn),秦漾就扯了毯子,她腦袋迷迷糊糊的,意識被酒給灌醉,馬上就纏了上來,嘴里還在低低的笑:“原來你喜歡在車里???哼哼……”
空氣突然凝滯……
葉墨歸:“……?”哈?這個問題,他應該沒想歪吧?
葉墨歸正打算向后面瞧一眼,就忽然感受到了某道要吃人的危險目光,瞬間就識相的升起了隔板,專注的開起了車。
隔板緩緩上升,停止的那一刻,秦漾正趴在他身上,嘴里念念有詞:“你長這么好看,給一千萬的確太虧,算了……我回頭去搬磚,賺夠一億買你就行了……”
顧南御:“我在你眼里,就值一億?”
秦漾傻嘿嘿的一笑,“當然不止了,不是還要外加今晚的一千萬嗎?你數(shù)學行不行啊……”
顧南御臉一黑,當頭就補了一刀回去:“你中考數(shù)學零分。”
秦漾醉的厲害,咯咯的笑出了聲:“你還會懟人呢。”
……
17區(qū),某高檔別墅區(qū)。
秦漾躺在床上死去活來的耍酒瘋,哪哪兒都覺得不舒服。
顧南御摸出手機,用微信給容復編輯了一段話——你嫂子喝的有點多,我先帶她回別墅。還有,你晚上看見的那個男人,是她的哥哥,我以前就跟你講過,不必再去問她。
打完字,他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才放到床頭柜上。
秦漾很快的就往他身上纏,一口就親在了男子的喉結上。
顧南御瞇眸看著神志不清的女孩,任由她各種胡來,等她想要扒他衣服時,才終于開口,聲音透著淡淡的沙啞:“酒氣這么濃,去洗澡好不好?”
秦漾愣了愣,果然聽話起來,雙手抱住他的脖子,緊接著,雙腿就纏上他精瘦的腰,下巴靠著他的肩膀,眼神迷離,聲音困倦:“我就喜歡你這樣會主動找刺激的……”
他雙手環(huán)上女孩纖細的腰,轉身沖著浴室走去,很不留情面的說了一句:“你想多了。”
……
次日清晨。
宿醉使她的腦袋,疼的快要爆炸開來,秦漾齜牙咧嘴的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一張美到窒息的臉。
嚇人的是,他居然睜著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秦漾往后一挪,道:“你嚇唬我呢?”
顧南御丟給她一個莫名的眼神,但還是語氣溫柔:“頭很疼?”
秦漾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嘟著嘴,懊惱的說道:“你說呢,也不知道勸勸我?!?p> 顧南御一笑,然后將她攬在了懷里,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fā),嘴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一印,很低很低的聲音響起:“嗯,怪我?!?p> 秦漾老臉一紅,只覺得自己是機靈的小兔子,碰上了狡猾的大灰狼。
不過說起來,她也真夠無恥。
這種好色人質調戲美色綁犯的感覺,似乎很久以前,就經(jīng)歷過。
秦漾按了按太陽穴,頭疼怎么回事?
……
顧南御壞了秦漾的好心情,她吃飯的時候,覺得索然無味,就沒舍得動筷子,喝了幾口熬好的白粥,便開口問:“什么時候回去?”
顧南御皺眉看著她,回:“你先吃飯?!?p> 她昨晚醉的厲害,死死抱住他不肯撒手,睡的太沉,一覺就是十點。
現(xiàn)在算是午飯,她若不吃,胃肯定又會難受。
喝了那么多酒,再餓下去,離胃疼就不會太遠。
秦漾不從,放下手里的碗,起身,拉開椅子,沖著客廳走。
顧南御正想著對策,門鈴卻在此時,叮叮當當?shù)捻懥似饋怼?p> 知道他住這兒的人,很少。
一時間,顧南御也沒個底,他站起身來,沖著秦漾說了句“我等會兒再來哄你”,就徑直沖著大門走了過去。
秦漾呆在原地,看著他去開門的背影,腦子里,久久回蕩著那句“我等會兒再來哄你”。
很好——
顧渣男經(jīng)典語錄第二條。
回頭就給他寫進小本本里。
顧南御將門推開,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人是誰,莫寒清就鉆了他的空子,打算在他眼皮子底下溜進去。
顧南御瞬間就認出了是誰,反應極度靈敏,伸手就將即將擦肩而過的人逮住,明明沒使什么力氣,卻逼得莫寒清倒退連連,最后顧南御將他往前面一推,就又回到了剛剛站著敲門的位置。
莫寒清頓時就委屈了,沖著顧南御就叫道:“你過分!太過分!”
顧南御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眼神要多輕蔑有多輕蔑,整個就一狗眼看人低的樣子。
他輕哼著笑了一聲:“滾,懂?”
莫寒清憋屈得很,但他打不過眼前的人,臉色發(fā)白,咬牙切齒道:“我辛辛苦苦找上門來,你就兩個字打發(fā),還這么羞辱人,完了?”
顧南御想了一會兒,說道:“滾遠點兒?”
三個字……
莫寒清不理他了,開始搜查屋里,東張西望的招了招手,便接著喊道:“喂!嫂子!白夫人!姓白的他欠我錢不還!你給我說說理……”
顧南御頓時臉色大變,恨不能現(xiàn)在就把莫寒清給扔出去,厲聲道:“閉嘴!”
叫什么白……
草!
秦漾一聽這話就坐不住,蹭蹭蹭的跑到了門前。
她先是打量了一番穿著得體的莫寒清,然后才轉頭,目光冷冷的看著顧南御,說道:“你還干過這樣的丑事?”
莫寒清嘴角一抽,差點沒忍住當場笑出聲來。
要說厲害,還是眼前這個女人厲害,她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敢這么跟顧南御說話的人。
剛剛也怪他說漏了嘴。
把白字都給叫上了。
不等顧南御解釋,莫寒清就搶了話,急急忙忙的說了起來:“嫂子我跟你說,他上次到我那兒診療,結果病剛一好就跑了,連費用都不知道給我!我跟你說……”說著說著,莫寒清感覺,一道冷嗖嗖的目光,像利刃一般朝他侵襲了過來。
不過仗著秦漾在場,他倒也膽子大了許多,自動忽略后背躥起的冷汗,接著說了起來,只是語氣很明顯的低弱了些許:“像……這樣的事情,還不止一次呢。”
要涼,絕壁要涼。
找死啊他……
嚶嚶嚶!
他還想多活兩年,他還沒娶到老婆。
秦漾全身一個哆嗦,頓時來了氣,轉頭就質問道:“你這么摳門?”
顧南御卻沒理她,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莫寒清,笑容有幾分看透后的諷刺,開口的語氣,卻是騷-里騷-氣:“不好意思,我并不打算給你錢,并且認為你不配擁有?!?p> 莫寒清的確被他這波操作騷氣到了,氣結道:“……你!”
秦漾覺得自己有一種——老婆管不住老公的錯覺?
秦漾干脆問道:“他欠你多少錢?”
顧南御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莫寒清……你完了……
我保證……
莫寒清頓時將目光感激的投向秦漾,面露喜色,仿佛還不太在意似的,擺了擺手,說道:“不多不多,粗略來說,也就個八千萬?!?p> 秦漾一聽,翻臉比顧南御還要快,不爽道:“你詐騙呢?”
莫寒清喜滋滋的表情,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片刻而已,就沒了剛剛的春風得意。
什么意思啊這是??
哪個小可愛來給他當下翻譯?
顧南御陰郁的神情,恍惚了一下,才慢慢恢復過來。
果然,秦漾還是向著……
但是,很快,秦漾又黑著臉,更加不爽的問他:“你這是把一輩子的病都拿去看了?況且,就這么點錢,你出不起?”
莫寒清:“……”
顧南御抿著唇,思忖了一會兒,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于是撒起了狗糧:“那我十倍送給這個可憐的乞丐,咱們不生氣了,好不好?”
艸!!
送給?
可憐的乞丐?
特么的……
哇嗚!
這年頭詐騙點錢……哦不,討個債,就這么難嗎?
他眉眼精致,笑起來溫柔至極,眼眸深沉,釀著一壺好酒,醉人心魂,恰到好處的微笑,使得男子更加耀眼非凡。
好吧,博美人一笑,值得。
秦漾氣消了一大半,點點頭,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然后問起莫寒清來,“這樣行嗎?”
莫寒清雖吃了狗糧,還遭到了侮辱,但絲毫不影響他愛錢。
“當然可以!這比什么都好!”說著,他鼻尖飄來一股飯菜的香味,肚子又餓的咕咕叫,于是又道:“那什么嫂子……反正也中午了,您這么善解人意知書達理的,應該不介意我留下來吃個飯?”
說是這么說,人卻已經(jīng)趁著空擋,鉆進了屋里,隨后把門順手帶上,眼巴巴的看著秦漾。
秦漾:“你倒是想得挺美?!?p> 顧南御微一勾唇,勝券在握。
結果,反轉來得快,秦漾又道:“想法不錯,夸人也好。吃個飯的什么就太簡……”
感覺到氣氛冒似不對,秦漾一時間沒話說了。
不對呀,好大的醋味兒?
還有,那股子壓迫感是怎么回事?
莫寒清感覺到不妙,猶如被五指山壓頂一般,只想著趕快逃跑。
完!他浪過頭了!
莫寒清根本沒有勇氣去看顧南御此刻的臉色,光是淡淡的余光,都能夠把他嚇得半死。
他趕緊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就不多打擾你跟九皇主了!我這就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
莫寒清正轉身想要逃命,顧南御看似客氣,但冷到結冰的聲音,卻要命的響了起來:“走?不是還沒吃飯嗎?留下來吧,正好你嫂子沒胃口了,陪我也不錯,呵……”
特么的……啥啊這是……
尤其是當聽到“陪我也不錯”的時候,莫寒清只感覺全世界都崩塌了。
秦漾見他愣著不動,于是也客套了一句:“沒事的,我不介意?!?p> 完完完……這下真的完……
拜托,他沒那個破膽拒絕秦漾,他們家嫂子好不好?
現(xiàn)在怎么辦?!
——陪顧南御吃飯。
莫寒清這下倒是麻溜,又轉過了身,假裝一臉的輕松,面上高興,心里苦逼,聲音帶著顫抖:“那……好吧,謝謝嫂子……謝謝……”
一聲“哥”還沒喊出口,顧南御就已經(jīng)轉了身,淡淡道:“過來吃飯吧?!?p> 天,他怎么覺得,那聲“過來吃飯吧”聽著像是“過來受死吧”呢?
秦漾摸了摸鼻子,好奇道:“你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莫寒清想死的心都有,苦巴巴的看了一眼秦漾,摸著胸口,留了遺言:“記得留全尸。”
秦漾:“……”這詐騙犯鬼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
莫寒清拉了椅子,強裝鎮(zhèn)定的坐在了顧南御對面。
男子面無表情,優(yōu)雅而又從容的吃著飯,看似平靜,實則內亂。
有的時候,平靜才是一個人,最可怕的時候。
莫寒清覺得還有一線希望,察言觀色一番,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道:“那什么……顧總?我覺得吧,這錢不錢的不重要,關鍵我不愛它!咱這交情啊,就太重要了……”
顧南御表情淡淡的開口打斷:“不是餓嗎?先吃飯再說吧?!?p> 莫寒清:“我吃不……”
忽然,他還沒說完,對面陰寒的眼神就掃了過來,逼得他一口氣憋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怪難受。
莫寒清趕緊拿起筷子,動作利索的夾菜往嘴里送。
顧南御這才收回了目光。
現(xiàn)在吃什么,都像嚼蠟一般。
莫寒清苦逼的低下腦袋,正要思考著該如何打破僵局,一道清麗的聲音,就插入了進來:“沒胃口吃飯嗎?那跟我去客廳坐坐?”
秦漾見詐騙犯似乎吃飯的樣子很難看,著實不忍心逼人家吃,只能過來給他提個建議。
“嗯,他好像是沒胃口,那就去吧?”顧南御笑著出聲,看著莫寒清的神色,要多友好有多友好。
全然就看不出來,他在生氣,并且心底打好了一萬個怎么整他的如意算盤。
莫寒清:“哦……好……好的?!?p> 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讓我承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他起身,拉開椅子,跟著秦漾去了客廳。
只是,背后那道目光,就好似刀尖一般,抵在他的要害處。
太可怕了?。?!
“你很怕他?”秦漾將水果端到他面前的茶幾上,似乎明白過來了什么。
可是,當她轉過身子去,顧南御明明就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這渣男渣了點是事實,不過好看還是無人能比的。
莫寒清正襟危坐,絲毫不敢表現(xiàn)得吊兒郎當,反而此刻溫雅了許多。
“還行?!彼鸬馈?p> 這時,顧南御走了過來,坐到了秦漾旁邊。
秦漾還在氣頭上,不動聲色的隔開了一些距離。
顯得生疏就不錯。
顧南御微笑著,十分儒雅的問道:“寒清,哪兒不舒服嗎?”
我草草草!
這個男人居然喊他寒清?!
莫寒清更加覺得肢體僵硬了。
秦漾也看了他一眼,發(fā)覺男子身體繃的又直又緊,像僵化了一般。
多好看的詐騙犯,怎么肢體這么不協(xié)調?
秦漾起身,說道:“我去給他拿藥,你先看著他?!?p> 等秦漾一離開,顧南御臉上的微笑就更加滲人。
莫寒清忍不住抬眸朝他看去,結果差點嚇得昏過去,他趕緊穩(wěn)住自己,慢吞吞的說了起來,“老白……至于嗎?你救你多少……”
他忽然瞇了眸子,面上夾雜著冷寒的笑意,盯著他冷嗖嗖的看,結果卻開口,打斷了莫寒清,說:“姓莫的,你死定了……”
莫寒清被他這話嚇的一個激靈,一下子就從沙發(fā)上彈坐了起來,然后風似的消失在了顧南御面前,但出于禮貌,還是大呼小叫道:“嫂子我先走一步!過年再來找你吃飯!哦不!找我哥!”
秦漾還在抽屜里面翻翻找找,壓根沒有聽見莫寒清說了些什么。
顧南御則是從容不迫的摸出了手機,解開了鎖,撥了慕忘卿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開口,直接說道:“莫寒清出來了?!?p> 慕忘卿直接就從二樓的陽臺上跳了下去,瞇起眸子,輕笑道:“哦?是嗎?還跟上次一樣?”
顧南御想了想,最后說:“我跟他說,‘莫寒清,你死定了’。”
慕忘憂頓時來喜,“我明白了,保證讓他記住教訓?!?p> 顧南御沒說什么,掛了電話。
這時,秦漾已經(jīng)拿著藥,急急忙忙的跑了下來,“咦?人呢?你把他嚇跑了?”
還不等秦漾反應過來,她忽然就感覺左手被人一拉,緊接著便因為慣性,跌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顧南御抱起她轉了個身,將人放到了自己腿上,隨后便拉住她的兩條腿環(huán)住自己的腰,一手從她后背繞過圈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勺,肆意而又霸道的堵住了她的嘴唇。
秦漾:“……”
他吻的很用力,但不至于弄疼她,反而容易使她陷入沉淪。
空氣里彌漫出絲絲甜意,只聽得見兩個人親-吻時的細碎聲。
秦漾覺得眼前有了重影,腦子里也嗡嗡作響。她不自覺的收緊了雙腿,因為缺氧有些無力,雙手主動抱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偶爾發(fā)出輕微的呻-吟-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停止了下來,但沒有放她下來,還是保持剛剛的姿勢,他的眼神有一分迷離和醉意,默了一會兒,問她,“莫寒清有我好看?”
秦漾慢慢的喘過氣來,她不知道莫寒清是誰,下意識的問道:“誰?詐騙犯?”
詐騙犯?莫寒清?
顧南御一笑,氣息還有些紊亂,換了三個字:“詐騙犯有我好看?”
秦漾跟他臉貼臉,幾乎要全部黏他身上了,可能是吻的時間長,還有些意-亂-情-迷,樣子看起來妖媚勾-人,語氣也溫軟了些許,聽著讓人耳朵發(fā)癢,“我不就是幫他討個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