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變成了白將軍,但是所言所行幾乎沒有差別,對她的態(tài)度也沒有變化,他從沒有刻意偽裝過自己。
宋北北盯著那好看的側(cè)臉,細長的脖頸微動的喉結(jié)直出神。
他冷淡的語調(diào),在靜得聽不見一絲聲響的黑暗環(huán)境下,化學(xué)作用般產(chǎn)生一種吸引人的特殊效果,令人禁不住想去走近那個距離,去撩撥那種冰冷。
意識到自己的思想不太純潔,宋北北假借著去夠離亭子不遠處的一朵小花而坐得離他遠了些。那滾燙的臉頰,像要自己燒起來一樣。
“你最近的記憶,就沒有恢復(fù)一些?”
她觸摸著亭子欄桿表面光滑的紅漆,仰面朝著夜空打了個哈欠。
“我看是恢復(fù)不了了,你不懂,我這是一種’科學(xué)’現(xiàn)象,叫靈魂互穿,就是我跟另外一個人的靈魂互相交換了時空,等于說我是另外的一個人,只是使用著這個肉體,怎么可能恢復(fù)她本人的記憶呢。如果我的記憶能幫助你什么,那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我不行的?!?p> 為自己的誠實點贊。
白秩緊蹙眉,這女人又在說些聽不懂的話了。
但是,她說的這個,真的有可能嗎?
別苑屋內(nèi)。
越簡謠一見到旻子胤,就一頭撲進了他的懷中,眼淚滂沱而下,哭聲揪人心懷。
大曜國年輕的王君雙目炯炯,精神充沛。含笑輕拍著她的背,以作安慰,半晌兒,才將她拉到一方長塌上坐下。
面對在繼位前就已私定終身的越簡謠的一再追問,他始終是不急不慢講述著其父遇到埋伏的具體狀況,并一再保證會動用所有的資源全力尋找自己的大將。
“既未尋到尸首,朝內(nèi)便有猜測可能是被谷國的軍隊擒走當(dāng)作人質(zhì),這樣,等他們向我大曜提出要求,我們便盡力滿足,左領(lǐng)將便能無恙。”
“真的?”
越簡謠靠在旻子胤的懷中,清淚兩行,我見猶憐。
“那可曾有過消息?”
旻子胤將越簡謠扶座好,慢慢起身,踱至窗口處,視線范圍內(nèi)正好能瞧見院內(nèi)涼亭里刻意保持著距離的兩人。
月色與婆娑樹影將那身影照得如同皮影戲里的人物般只有隱約的輪廓。
“近日,與左領(lǐng)將交好的肅王在上朝的轎輦中,發(fā)現(xiàn)了一封未署名的信函,信內(nèi)明示欲要獲悉左領(lǐng)將下落,必得準備好其最為寶貴的物件拿來交換。此事傳開,朝內(nèi)才漸有左領(lǐng)將是否被挾為人質(zhì)的猜測,我命白將軍速速去尋你,但是你堅稱不知是何物……”
越簡謠瞧黃袍男子離她那么遠,且意有所指,像是疑心自己有了什么卻不肯交出來,頓感蒙受了不白之冤,站起來往前跟了兩步,急急解釋。
“父親確實沒有格外將何貴重之物交于我手,他一向鮮少在府內(nèi),每次回家我都格外珍惜同他一起的時間,若是有所交代,我必定是記得的,子胤你別疑我。”
那方攥在手中的絲絹又染上幾抹清淚。
旻子胤皺眉望著窗外,待再轉(zhuǎn)身便又是一副憐惜不已的神色。